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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舒明大暴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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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舒明城,今夜陷入了前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动荡之中。舒明城的夜晚不再安稳,暴动刚开始不久,公爵下令实行宵禁,大力增强了治安队的力量。他在街道之间设立基层治安所,要求各个街道治安所辖区的民众主动组织起治安队伍,进一步削弱暴民的破坏力。同时也暗中派遣了一些亲信潜藏到暴民队伍之中搜集情报,力求找出幕后的真正黑手。过了一个星期后,暴民们在占领了一些街市和两道城门后,攻击的势头突然减弱了。他们看上去似乎有组织地开始在街市建立街垒,用木材,石块,重家具建立起一道简单的防线。并且开始大肆宣扬王太女遇刺是因为上天的旨意,王室衰微之类的不臣之词。舒明学院因为放假的原因,如今几乎大多教师都无法正常在校,只有学生留守在内。作为暴民的占领区之一,也用一堆废旧的桌椅杂物建立起了一道防线,防止暴民们冲入学院。舒明学院没有所谓的学生会,于是兵科的一些学生主动承担起了保护学院的责任。兵科的两个班级在两位大贵族的学生————身为兵科二班班长的古露蒂姆和兵科三班的班长杰里斯·泰勒。这些学生的力量对于庞大的暴民队伍来说是单薄的。学生们为了挡住日渐剧烈的攻势,开始向暴民队伍投掷砖石,用一些棍棒展开械斗,但都收效甚微。最终,兵科的学生们终于被突破防线,撤守至有一道围墙保护的学院图书馆内。其他没有参与防御的学生也被迫转移进图书馆。领头的贵族学生们将图书管理员的办公室充当为“作战指挥总部”,并将图书管理员费了好大的劲整理的文件全都打落在地上,铺上了从墙上拆下来的学院地图,有模有样地当起将军来。“指挥总部”共同任命莉娅作为总部部长,古露蒂姆和泰勒则分别是第一学生兵团和第二学生兵团的指挥官,实至名归。科尔和德妮娅兄妹作为后勤官,主管后勤统筹工作。伊斯·斯特里亚作为指挥总部的参谋,为接下来的作战出谋划策。至于我,此时正挤在撤离学生的队伍里,龟缩在一个小角落内。我身体上的伤几乎还没有好,手脚都疼痛得很。幸好有莉娅在医药科求的药,要不然我恐怕就得落在那群暴民手里了。撤离的学生们全都被安排在了图书馆的大厅,有的甚至被挤到了厕所里边。睡觉的时候则直接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把图书馆挤得简直找不到任何一个落脚点。贵族学生们也不再注意什么家族形象,全都回归到了他们最本真的面目。他们中,有人惊慌失措地四处观望,有人绝望地沉默不语,还有人痛哭着要回家。有两个大小姐不顾墙边兵科学生的阻拦,任性地冲出墙外,结果竟被数个暴民抓住,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声,被架进了教科院里。至于那两位大小姐的下落,一段时间后就不再收到任何消息了。包围持续了两天,口粮极度吃紧。我也在这时候被招进了相对人数较少的古露蒂姆的队伍。受他的关照,我也能在这种粮食吃紧的时候还能勉强吃上一顿饭。晚上,伊斯筹划了一场夜袭,他打算派古露蒂姆部去夺回暴民占领区内的食堂储粮,并且袭击镇守在宿舍楼贵族生的宿舍楼,控制临近的校门。结果是,泰勒的队伍收到了伊斯的单方面指令,发起突袭。结果惨败,泰勒本人也随之被捉走。我们的位置完全暴露,古露蒂姆,也就是我们的队伍自然也遭到了惨重的攻击,最后我带领着剩下的人突破重围,用一人身负重伤的代价救回被俘虏的古露蒂姆,这才终于灰溜溜地撤回图书馆。古露蒂姆回到图书馆后向伊斯的行为大感不满,并且要求伊斯对被捉去的贵族学生付出代价。两人大吵了一架后,伊斯被辞去了参谋的职位,担任第一军团的副官。古露蒂姆向莉娅等人推举了我,我这才有机会进入“指挥总部”内担任参谋。当然,在我刚进入指挥总部时,确实有不少贵族生表示了不满。“古露蒂姆,我真的希望您能够再考虑考虑新参谋的任用。没有将他赶到暴民哪儿已经是我们的仁慈,如果再让平民出身的菲洛米加加入贵族学生的指挥中枢,那么我们的立场何在?又怎么向其他同学交代?”

说话的是兵科三班的伏尔特。“要是没有白亚,我就只能被那些暴民捉去,你们知道吗?现在我们正是用人之际,哪管是什么出身?”

“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贵族就无人可用了?军略科,兵科,神术科一千多人的学生,难道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平民?”

另一个贵族生插话道。会议室里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因为给我任职的事儿吵了起来。我推开房门,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众人。他们眼瞪瞪地看着我,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糟糕的东西一样。“军略科的人基本没有受过真正的实战训练,学到的知识全都是理想的套路,根本无法用于实战当中。这些人的能力大家应该也是有目共睹的。”

“至于兵科…………几百人,因为伊斯的错误,导致已经损失了大半。泰勒的第一军团已经只剩下原本的三分之一,第二军团相对还好,还剩下二分之一的人数。神术科的学生有严厉规定,非必要不能使用神术。况且神术生离开了神术战斗力基本为零,根本无法支持变幻莫测的战况。”

“我会向大家证明我的力量。我是平民,但这不代表平民就逊于贵族。”

伏尔特翘起嘴角道:“就会说大话!那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我铺开学校的地图,心中思考着对策。那些暴民们不愚蠢,自从上一次的行动中,我们至少得出了他们在食堂附近盘踞了大量的力量的情报。他们用食堂的桌椅堵死门窗,防止我们潜入。这些有组织的暴民们还安排了数个投食手蹲守在附近,充当哨兵。强攻已经不具希望,如果要夺回食堂一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在士气低迷,受到严重的饥饿,伤病困扰的当下更加难以发动大规模的攻击。我请古露蒂姆和伏尔特去招募一队“新兵”补充“军团”,并且给他们配发棍棒和口粮。其后,我又要求宣传科的同学们给所有学生打气,尽量稳住人心。发生斗殴之类的冲突,我则是安排了各个班级剩下的原班委,在各班组成秩序维持科,维护图书馆内的秩序。在此基础上,我请莉娅做出了约法三章。人心已定,准备充足。吃过晚饭后,我将两个“军团”进行了整编,成为“新第一军团”深夜,我带着“士兵”们到达指定的位置埋伏起来,随令而动。我们围绕着食堂展开了分点突袭的部署,针对薄弱的区域,我们增加了人手,争取能够在取得胜利的基础上扩大战果。这一次,我们更是发动了非重伤人员,人数上又多了一倍。“白亚,大门那儿人数太多,单靠我们几个人恐怕很难拿下,有会被冲开的危险。”

一个贵族生跑来说道。“那就让佩利和古达罗尼的小队去支援你们吧。你们都是新人,大门不需要死守,只要保持机动,做好吸引火力的工作就好。”

“明白。”

我们所有人在暗处蹲了半个小时。当暴民的巡逻似乎都放下戒备后,我们发动了突袭。暴民们没有料到这种时候,那些学生居然还没有睡下,而是胆敢来攻击食堂。他们有些惊慌失措,防御很快就被我们的突袭攻破,撤到了食堂门口防守。“不要上去和他们硬刚!用石块砸开他们!”

我们往暴民群中丢掷了大大小小的石块,他们的旧木桌根本就无妨阻挡沉重的石头的冲击,有的桌子被砸得粉碎,桌后的人也被砸伤了。镇守后门暴民们陷入一片混乱。我们趁机冲上去展开肉搏,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战果。视角再转向正门方向。有了佩利和古达罗尼两位兵科高材生的带领,“新兵”们很出色地完成了佯攻任务,将大部分都暴民吸引到了草场去,减轻了我们突袭方的压力。至于在佩利手下的伊斯到还算听话,惧于佩利那副结实健壮的高大体格,他老老实实地完成了佯攻的配合。可惜最后还是被暴民们当成了指挥官集中围攻,俘虏后捉了去。我们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后门和其他小门,控制了所有的暴民。我们人手不够,实在不足以完全占领这儿。我们趁被吸引走的部队回归前仓储的存粮全部搬空,甚至带走了大把大5大双把的碟子,刀叉等餐具。就算是我,也会觉得将食物放到地上吃,简直太难以接受了。我们带回了存粮,成功解决了迫在眉睫的粮食问题。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战果。莉娅对我大加赞赏,正式在众人的见证下成为了参谋。就连伏尔特,佩利,古达罗尼这些老贵族家族的孩子也笑着表示认可,伏尔特更是亲口承认了我的能力,并向我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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