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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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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江以媛提前下了班,开车去了A大,有些事,该有个了断了。在经过当年那个他跟她表白的游乐场的时候,她把车停在了一旁,下了车,在附近转了一圈,只是没有进去,怕,故事重拾,情思更浓。她站在游乐场大门口,朝里面望了望,眼下是冬天,又是被周末拾起,人不是很多,但是依稀可见有小孩在玩的不亦乐乎。江以媛在门口站了会,勾了勾唇,眼泪有了泪光。不承想,时间一晃,多年已过。江以媛忽然想到,如今她二十六了,他二十七了。她认识他的时候,十八岁,他认识她的时候,十九岁。小半生的时间,都是跟同一个人纠缠。忽然,很羡慕那些正处在肆意妄为的年纪的青春男女,敢爱的直接,恨的张扬。平复了下心情,江以媛看了下时间,继续行驶剩下的不远的路程。她刚到A大门口,就看了已经站在一旁树下的男子,上身穿着灰色的打底毛衣和一件棕色的长款棉外衣,和一条黑色的英伦风的棉裤,整个身形看的格外挺拔和修长,远远的就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强烈的气息。这个时候,A大外的学生很多,江以媛可以清楚的看到经过的女学生对他痴笑发呆的样子,以及很多人脸上无法掩饰的红晕,那是害羞。他就是一个这样的男人,就像是立于凡尘之外,带有着属于自己的贵气,不可侵犯。江以媛吸了吸鼻子,朝着立于一隅的男子走过去。似有感应,静默前方的男子抬头,四目相对,林天晨笑了,感觉好几个世纪没见过她了。朝着他一步步走来的女子,笑容温婉,貌美肤白,只是瘦了很多。林天晨朝前走了几步,靠近的时候,他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忽略了江以媛略有些僵硬的要抽出手的做法。语气一贯的自然的问:“怎么突然约我在这见面了?”

林天晨笑着,其实心里没谱,总感觉今天见到她怪怪的,像是抓不住的感觉。“没什么,就是想,好像很久没来过这了,想来走走。”

江以媛回忆,其实是想,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好。”

林天晨就拉着她的手一起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了,这个动作极为自然,像极了自己在一起的冬天。她不爱穿手套,冬天的时候,手总是冰凉冰凉的,林天晨每次都是拉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帮她暖手。“饿了吗?要先去吃饭吗?”

便走着,林天晨边问。想到他胃需要定时吃饭,好好保养,“好,那就先去吃饭。”

林天晨没说去哪里吃饭,拉着江以媛就往前走,熟悉的路径,知道他是要带自己去鱼粉,江以媛停住了脚步:“我们今天先不去吃鱼粉了。”

林天晨看着江以媛,“怎么了?难得来一次,不想去吃你最爱的鱼粉了么?”

有些打趣的语气。“不,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也不是那么爱吃鱼粉了。”

不是那么爱吃鱼粉了?还记得上次带她来的时候,她脸上是满足的笑容,灿若星辉。林天晨用力拉紧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努力感受她的温度,依旧宠溺的吻:“那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去吃。”

江以媛抬头看了眼前面的店,是鸡煲,“我们去吃鸡煲吧。”

“好。”

林天晨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是,媛媛,多年前,你就不爱吃鸡煲,因为那上面总是会有香菜。媛媛,你今晚见我,又这么反常,是因为什么?吃晚餐的时候,两人坐在同一侧,没什么交流,只是林天晨看到江以媛看都没看就直接把香菜吃进去了。明显的心不在焉。“媛媛,有香菜,你先别吃,等我挑完先。”

林天晨出声提醒。他知道她一点都不喜欢吃香菜。还记得有一次在外面吃饭,她没看清楚有香菜就吃了,结果没嚼几下,就吐了出来,还回去刷了个牙才敢继续吃东西。“没事,太多了,不用挑了,太麻烦了,先吃吧。”

其实江以媛知道是有香菜的,只是她现在吃什么都没什么感觉,所以不在乎了。林天晨不依她,还是在执拗的挑着,一点一点的细心的挑出来。江以媛放下了筷子,有流泪的冲动,赶忙起来去了洗手间。等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出来的时候,林天晨已经把香菜处理好了,像是没发现她的异样一样,依旧是宠溺的说:“好了,可以吃了。”

直到这顿饭吃完,江以媛都没能想起这鸡煲是什么味道的。饭后,林天晨拉着江以媛在A大的校园上漫步,都没说话,只是十指相扣的格外用力。在校道上行走的还有很多对情侣,他们的脸上大多闪现着恋爱的甜蜜气息。江以媛注意到,比较隐蔽的一棵树下,还有一对情侣在忘我的接吻。还记得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有晨粉攻击她,后来他生气她没有当即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也吃醋了因为那个时候欧澈保护了她,然后就按着她在樱花树下吻了她,直到今天,她依旧记得那个吻吻了好长时间,也是她青涩年华里对吻的最深记忆。因为那个时候,她第一次发现人的心跳可以跳的这么快,接吻可以这么深入,吻可以这么吸引人。江以媛从回忆抽身,看到身旁的男子也在对着那个樱花树发呆,她知道,他也在回忆。走了一会,江以媛实在是逛不下去了,因为他们最美好的时光都在A大,这里到处都有他们当初恋爱过的见证。江以媛拉着林天晨快速走出了校园,害怕再逛下去,她的心又会动摇。然后他们去了林天晨买下来的学校对面的他们曾经住过的出租屋,一进门,江以媛就主动吻上了林天晨的唇,然后伸手把门关紧。林天晨瞬间抱住她的腰回吻,原本是清明的双眸,立即变得猩红,把江以媛按在墙上吻着,用力的吻着。两个人像是压抑已久,都把对方往最深处逼,像是相互折磨,又像是相互取暖。丝丝缠绕。点点缠绵,一室的春光。两个人,从沙发到卧室,从卧室到浴室,又从浴室到卧室,不知疲倦,紧紧的用力的纠缠。而江以媛心里是一片苍凉。江以媛突然很唾弃自己,觉得自己很贱,当冰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的时候,她伸手捂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的眼睛,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夜还很漫长,而房间内未来得及散去的旖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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