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的什么东西？”

送走了几个牌友，朱重阳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孙子。朱舸嘿嘿的笑了笑，参片，还有虎骨，这都是难得的东西。看到孙子嘴角的微笑，彷如捉到小鸡的狐狸一般，朱重阳的心提了起来，脸也拉长了起来：“你不会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怎么会？”

朱舸摇了摇头，苦着一张脸，说道：“咱老朱家的人，怎么可能可能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呢？”

老头子虽是眼里掺不尽沙子的主儿，但对自己孙子，还是投了一张信任票。微微颔首，朱重阳稳了稳心神：“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好东西。”

朱舸走到一边，拿起书包，佯装从书包里拿东西，实际上却是把参片和虎骨从百宝囊里取了出来。“这是什么玩意？”

朱重阳有些惊讶的看着朱舸手里的东西。虎骨还好说些，被朱舸剁成碎片后，倒还能看出是骨头。民间自古以来，倒是有各种各样泡酒的材料流行，骨头泡酒虽然有些小众，但是并非没有。倒是人参，看着还真像萝卜一般。“这是人参，这是虎骨。”

朱舸将东西递给了朱重阳。人参还好说些，朱重阳可是知道，虎骨是禁止交易的，脸色立马就板了起来：“虎骨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朱舸搓了搓手，脑袋瓜子飞快的转动着，大脑的计算速度，在这一刻达到了人生二十来年的峰值：“我认识一个人，他在海关工作，在查抄的违禁品中，偷偷顺了几根象牙、虎骨什么的……”“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朋友？”

狐疑的打量了朱舸一圈，朱重阳突然喝道：“立正！”

打小被训习惯了，听到朱重阳的声音，朱舸唰的一下子，就站直了。“行啊，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学会骗老子了啊？”

朱重阳直接一脚踹在了朱舸屁股上，不过他也知道，孙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只是做做样子，朱舸的裤子上连鞋印都没留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朱舸翻了个白眼，苦着一张脸：“这不是没办法解释嘛。”

“没事，什么时候觉得能解释清了，我再泡酒。”

老爷子美滋滋的往座椅上一躺，斜着眼睥瞟了朱舸一眼。得！这杀手锏一使出来，朱舸还真没法子，要不是看在老爷子是自己爷爷的份上，谁腆着脸主动送好东西上门啊？但，关键的问题是，谁让这就是自己爷爷啊！朱舸撇了撇嘴，只能说道：“真是朋友送的。”

“呦呵，不是海关的朋友送的？”

老爷子满脸促狭的笑：“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朋友送的。”

“这个，真不能说。”

朱舸苦笑着摇了摇头，努了努嘴，半真半假的说道：“身份，嗯，不宜透露。”

“嗯？”

毕竟是在军队里面待过，老爷子的保密意识还是很强的，两只眼睛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落在朱舸的身上，仿佛要把朱舸从头到尾一片片的刮干净，看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不过这次，朱舸很男人的盯住了，两只眼睛一避不避，直接和老爷子对视了好几秒。“行，看来是真不方便说。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朱重阳攥了攥拳头，整个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模样，浑浊的眼睛直直盯住朱舸：“有没有犯法？要是让我知道你违法，两只腿都给你打断咯。”

朱舸发现，老头子的眼睛虽然浑浊了，但是眼中的神光，不减当年他小时候啊……咳咳，扯远了……回过神来，朱舸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回道：“没有违法。”

天庭能有《野生动物保护法》？朱舸就不信了。“至少没有违咱国家的法律法规，一丁点都没违反。”

朱舸补充道，脸上的诚恳，也没有一点作伪的痕迹。“你朋友能耐真大。”

朱重阳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不复刚才的锐利，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军队里，也有专门搞这的传统，国内有这方面的法律规定，但是国外就不一定有了。当年，朱重阳就专门跟着队伍，在国外的森林里祸祸了一些东西，入境的时候，以部队的名义，直接把东西带进了国门，海关连查都没有查。现在孙子这么一说，朱重阳立马误解了……“那是，我朋友能耐大的都能上天了。”

朱舸洋洋得意的说道。“跟你朋友接触的时候，要注意分寸。”

朱重阳板着一张脸，若有深意的说道：“有些人，一旦把你当成朋友，那可是肝胆相照的朋友。”

朱舸有些心虚，老头怎么越说越玄乎，难道他知道天庭服务器？不可能啊！“行了，我去泡酒去。”

目光从朱舸身上移开，朱重阳从座椅上坐直了身体，晃了晃脑袋：“你去村里买点菜，回来咱爷俩好好吃一顿。”

“得嘞！”

朱舸应了一声，转身立马溜溜的走了。看到朱舸离开后，朱重阳又看了看手上的人参和虎骨，笑了一声：“这小子！”

朱舸撒谎的时候，眼角会微微的抖动，这个小秘密，朱重阳谁都没有告诉过。所以，老爷子还是很轻易的就探出了孙子口中的虚实，直到朱舸斩钉截铁的说他没违法，朱重阳才决定接受孙子的孝心。至于朱舸的朋友，朱重阳直接没有问，毕竟在老爷子看来，某些保密人员，还是少打听的好。很显然，朱重阳的误会，已经根深蒂固了……买了不少菜，等朱重阳把饭做好，爷孙俩就直接坐在大院子里，开始吃了起来。“快开学了吧？”

夹了一块卤肉，伴着馒头，朱重阳一口咽了下去。“嗯，没几天了，下周就开学了。”

朱舸有模有样的吃着，没有一点斯文样儿，直接端起了饭碗，呼噜呼噜的喝起了粥。“你爸他们还在上班？”

朱重阳将筷子放下，端起了粥，顺口问道。“……”顿了一下，朱舸点了点头：“嗯，还在上班。”

“说实话。”

朱重阳把碗放了下来，两只眼瞪着朱舸，刚才，他分明看见，朱舸的眼角抖动了两下。眼看朱舸张口就要说，朱重阳拿筷子敲了敲碗：“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说实话，别糊弄我！”

“吃饭呢，能不能说点愉快的话题？”

朱舸苦着一张脸，天知道老爷子怎么能辨别出自己有没有说谎？直接跳过李家父子折腾出来的小插曲，朱舸直接把老妈住院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要是不问的话，你们是不是就不会跟我说了？”

朱重阳虎着一张脸。“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朱舸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再说了，医生说是良心肿瘤，应该没什么事……”“那也不能瞒着我啊！”

朱重阳气呼呼的拍了拍桌子：“明天带着我，去医院看看你妈妈去。”

“……”在老爷子强大的气场下，朱舸果断萎了：“好。”

“肿瘤啊……”虽然是良性肿瘤，但是身体里面长了个瘤子，怎么想都有些恐怖，朱重阳皱着眉头想了想，沉吟了一阵，道：“我认识一个医生，他很厉害，而且就在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