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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满心回门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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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晚上暗得早,等沈云柔闷闷不乐的从大堂和老爷、老太太吃过完饭走出来时,天开始黑了。昏暗的灯光让她冷眼凝视前方,带着小琴、小菊沉默地走在长长的走廊上。令狐致远一天未回,没了夫君的保护,很明显晚饭时,她没能逃过老夫人言语式的讽刺敲打。脑海里回想的尽是老夫人嘲讽她高攀令狐家的话,不由怒意涌上眉头。侧面走在身后的小琴观察到沈云柔生气的面容,心道老夫人太过于刻薄小气,偌大的令狐府对沈家的她俩容不下。看沈云柔在气头上,深知自家小姐性子的她自然也不敢搭话。而小菊见气氛静得可怕,本好心想缓和一下她心里的怒气,忍不住转移话题道:”夫人,秋天早晚凉。一不注意就容易寒气上身,奴婢回去好好给你泡下脚,泡了脚,整个身体立刻就会暖和起来.....“走在前的沈云柔此时心烦意乱,小菊的话并没有听进去,只是感到耳边犹如苍蝇乱飞似的‘吵闹’讨厌,猛地转眼瞪着她,小菊那脸上留存的微笑更让其怒道:“闭嘴!”

小菊第一次看到她发火,顿感引火上身,吓得不敢再吱声。小琴见这个爱拍马屁的女人在节骨眼上终于吃了瘪,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幸灾乐祸的在一边道:“小菊,夫人心情不好你就不要多话了,让她静静心吧。”

听出小琴的风凉话,小菊低下头,知道现在沈云柔依然信任的是带来的贴身奴婢,她隐忍眼里的不满和委屈,语气甚是恭敬道:”是,奴婢多嘴了。“小菊始终是令狐家的人,她未必会全说实话。沈云柔想着冷冷的回过眼,不想搭理她。一边的小琴看到这几日殷勤迷惑夫人的小菊此时变得如此卑微,心里得意极了。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不知你家少爷一天在忙什么?说好一会儿回来就陪夫人的事,结果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小琴说着对上小菊眼里闪现的冷意不由心里一惊,她吞了吞口水,咽下后面要说的话,又忐忑的看向沈云柔,怕她斥责自己多事发问。还好,沈云柔没有反应,心道她是问出夫人心中所想而已。好大胆的婢女,你敢越俎代庖追问少爷的事!小菊忍着心中怒气。她已经看出沈云柔在故意纵容这小妮子,碍于不想当面给新夫人难堪,以及再让小琴火上浇油说出得罪令狐的话,让老夫人知道连累自己受罚。于是她沉下心,解释道:“夫人,想必是少爷在外有事耽搁了吧,少爷这么疼夫人肯定不是故意爽约的。”

小菊说话间冷冷瞪了小琴一眼。小琴被盯得顿时汗颜,她赶紧上前扶着沈云柔的手,话锋一转道:“夫人,天黑夜凉,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回屋说吧。”

沈云柔却停下脚步,现在她压根不相信小菊的鬼话,冷眸看着她,说:“你不知道你家少爷去哪里了吗?他今天不回来我就把门锁了。”

‘啊’,小菊难以置信瞪大眼,惊讶了一声。这新夫人的脾气真是好大呀,还敢把三少爷锁在门外。顿时觉得沈云柔小姐脾气,是个喜欢小题大作的妇人。眼见这位新夫人眼里的怒意加深,小菊心知不妙,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夫人,奴婢不敢欺瞒你!更不知少爷的去向。但奴婢相信少爷肯定会回来的!因为老太太早就规定府里的人不能随意在外过夜,不然相关的奴仆会受罚的。奴婢看夫人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说不定少爷很快就回来了.....“话还未完,小菊心里哇凉哇凉的,不被人信任的滋味很难受。她已经直面感受到沈云柔目光投射过来的质疑和不善。她表情尽现无奈,除了好生安慰沈云柔,和祈祷三少爷快点回来哄人,身为奴婢的她对少爷何时回来也一无所知呀。沈云柔注视到小菊眼里的困惑和小心翼翼,愤怒的心在这一刻软弱了。自己不应该一直跟这个丫环斤斤计较,于是她转身快步赶回屋,剩下的两个人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上去。等令狐致远回到屋里时,小菊她们已经伺候好沈云柔梳洗完毕。“少爷,你回来了。”

小菊脸上笑盈盈,看到少爷及时回来,她心里终于舒了口气。小琴则面无表情的行了个陌生的礼。“你们都下去歇息吧,我有事跟夫人说。”

令狐致远眼里满是长发飘逸的沈云柔,他知道自己今天回来晚了,让沈云柔生气了。怪自己一时陷入白玫的温柔乡多呆了些时间,等赶回来天黑了。“是.....”和小菊同时回应,小琴退步时犹豫的看了看沈云柔,迫于令狐致远强大的气场,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低头的离开了。屋里剩下他们两个人,坐在梳妆镜前的沈云柔望着回来的令狐致远,注意到那脸上隐藏不住的神清气爽,心里一阵生气。难道就因为他自己要出去在外面吃喝玩乐个遍,就把她丢在令狐府孤立无援的与老太太相处?!越想越冒火,凝视那张俊郎的脸,有种让他滚出去的冲动。但转念一想,这是令狐府瞬间泄了气。她本就是寄人篱下的感觉,又有何资格让这位三少爷滚呢?!令狐致远哪里知道少女心如海底针暗地把他骂了个遍,走近拉了把椅子殷勤的坐在她身边,鼻子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清香,使他眼里尽现温柔,说:“夫人,我知道今天没有及时回来陪你,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这是我专门补偿挑选给你的礼物。”

沈云柔冷冷一瞥,对他递在面前的礼物一点都不感兴趣,偏过头再也不看那精美的盒子,只道:“你去哪里,想什么回来是你的权利,你不用跟我解释。”

得,这阴阳怪气的话定是气到极点了吧。令狐致远轻轻的笑了笑,耐心解释了找大夫等大夫治伤口的过程,其中自然隐去了和白玫见面的过程,并把包扎的白玫换成了大夫。在他眼里,沈云柔还是个未长大的小女孩,有些事不必说出口。沈云柔表面漫不经心,实际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个遍。她侧眼瞧见他以证明说的是真话,卷起袖子露出重新包扎的纱布相信了。不知为什么,只觉深深那几眼,沈云柔对那整齐包扎的样子看不顺眼,抬眼对上令狐致远眼里的深邃,声音也控制不住的变得柔和:”那伤口好些了吗?“”用了药好多了,你放心吧。毕竟我是男人,这在我眼里是皮外伤而已。“令狐致远听出她对自己的关心,高兴的摸了摸鼻子,语气轻松道。沈云柔听他这样轻松安慰自己的话,想着终究是自己伤了他,单纯的脸上略带愧疚。见着伤口的她刚刚生着的气也消去了一半。”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受伤也是怪我自找的,你千万不要有什么的心理负担。这事就过去了,我们以后谁也不要提了。“令狐致远顺势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紧紧握着,笑容可掬的讨好她。沈云柔面对这个善解人意的男人充满感激,一时忘了怎么回应。”

你好美......“令狐致远深情望着她道。看他另一手伸过来,沈云柔瞬间紧张的叫道:”你干什么?!别动我。“令狐致远见她自我保护意识还是这么强,对他稍微的动作就这么大反应,不禁哑然失笑,说:”我没有坏心,只是想把买的礼物打开给你看。“随后看着她的脸又补充道:”我知道你现在还小,你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强迫你的。“沈云柔见他这么直白,知道说的是什么。顿时羞红了脸。没等她说什么,令狐致远当着她面认真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精美的首饰。精致的耳环、金灿灿的发钗、珍珠项链、水晶手链等,鲜亮搭配的颜色很符合她的气质,戴上它们显得雍容华贵。从未见过这么贵重的礼物,沈云柔惊呆了,她望着它们心里充满惊喜,一时对令狐致远的心意感到不知所措。见沈云柔愣得说不出话,令狐致远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心里满意白玫提出送精美耳环的方法,他照做了,不过在原有的建议上直接送搭配的一套给沈云柔。他问道:“喜欢吗?这是我那些朋友们推荐的,说送首饰给家里的夫人最好体现出夫君对她的爱。你戴上它们,定是倾城佳人。”

沈云柔听着这一番柔情蜜意的话,低眉点头下嫣然一笑。刹那间的一笑让令狐致远看呆了,他站起身,轻轻拿起盒子里的珍珠项链情不自禁为她戴在白嫩的脖子上,看着镜子里羞涩动人的少女,目不转晴地欣赏着。”

我...我想明天回趟沈家,去看看我爹和大哥他们....“趁现在这个美好的相处,沈云柔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然后她怯怯地用余光看向令狐致远,她害怕他不会同意。令狐致远回过眼没有说话,对她突然提出的要求慎重的想了想。小娇妻要回门沈家,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有这个习俗在,他不想直接拒绝她的请求,想要一直联系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只是母亲那边可要多费些口舌了。沈云柔一动不动的坐在椅上,紧张万分的盯着他,见他思索的面容和安静的房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她心乱如麻,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如果他们不同意,在不提供车马的情况下,她和小琴是不可能走路回沈家。想着,她刚刚喜悦的心在一点点沉了下去。 “好,我答应你。”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令狐致远的话惊醒了她。她站起身直视他微笑的脸,再三确定答应的话是认真的。后面的话仿佛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只听他继续道:“不过明天大哥、二哥他们要过来,我带你去跟他们认识一下。然后我们把带给沈家的礼物准备好,后天我跟你一起去沈家拜见岳父。”

没想到这个男人想得如此周全,她颤抖的心顿时镇定下来。“谢谢你....”沈云柔眼睛顿时泛红,忍着哭泣哽咽道。令狐致远凝视沈云柔又哭又笑的语气,觉得这个少女如此的单纯善良,只要你对她,她很容易被满足信任你。想着,他不由自主靠近给了她一个拥抱,这真诚的怀抱让流下泪的沈云柔感到温暖和鼓励。他的头自然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这时的她已经放下戒备,平静的接受了这亲密的举动。令狐致远闻着少女浑身散发的清香动心了,他想要一直抱着她,不由陷入幻想里有些无法自拔,直到沈云柔开始紧张得有些颤抖的身子把他从想象中拉回了现实。“太晚了,休息吧。”

他不舍的放开了她,然后一手又抬起来慢慢触碰她滑嫩美丽的脸庞,直到终于摸在脸上。沈云柔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本来还想亲她,不过心想算了怕吓着她。第二天一早,打扮好的沈云柔换了令狐致远亲自为她戴上的耳环,满心欢喜的笑了。小菊看着两人重新甜蜜的画面也跟着一笑,知道三少爷是下了本钱抱得美人归。一边的小琴看到这一幕完全是瞠目结舌,她不明白令狐致远用了什么方法,怎么过了一晚就能让生气的沈云柔在第二天开开心心,还和他打情骂俏,这看得她心里不是滋味。他们出了屋很快来到了大堂,看到了坐在那边的人。沈云柔顶着令狐老太太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挤出微笑向两老问了好:“云柔给爹请安!给娘请安!”

老爷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而老太太在注意到她精美的耳环时,嘴角扬起的假意笑容瞬间没有了,刹那间吃惊地瞪了令狐致远。看来这小子真是太宠她,舍得花大钱在城里最有名的‘妙华轩’把上等耳环买给了沈云柔。老太太轻视一眼,觉得小瞧了这个少女,认为她装可怜、装柔弱颇有手段迷住了自己的儿子。面前的沈云柔只顾行礼,哪里知道令狐老夫人此时对她的恶意想法。她笑盈盈地在令狐致远的带领介绍下,走过去对坐着的一男一女的问候道:“大哥、大嫂,您们好!”

沈云柔娉娉婷婷的举止让大哥令狐济眼里一笑,觉得她如画里走出来一般,不由感叹爹有眼光,选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配给了致远。令狐济之妻—黄玲看着这年轻温婉的少女报以微笑,说:“云柔,你好!”

接着沈云柔被领过来对令狐羽、高月影道:“云柔向二哥、二嫂问好!”

令狐羽点头微笑,旁边的高月影一脸惊喜,语气夸张道:“哎哟,弟妹真是模样标致的美人,之前你红盖头遮住又忙着招待宾客,就没看到你的样子。现在重新认识你,啧..发现你和三弟站在一起真是男才女貌的一对。”

眉眼间表现的笑意让沈云柔觉得她是个性格开朗,能说会道的人。听她又对令狐致远道:“三弟,你真是好福气呀。看看爹、娘为你迎娶了门好亲事,自从你成亲后,看到你多了一份从容和成熟。我和你二哥都为你感到高兴。”

令狐羽不住点头附和:”说得是,三弟成家后,娇妻陪在身边,气质都不一样了。”

一旁的黄玲听得他们又在夸夸其谈皮笑肉不笑,心里直翻了个白眼。令狐致远听到这里,只是淡淡一笑:“谢谢二哥,二嫂的夸奖,人嘛,娶妻之后总是要成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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