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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疑云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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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枪击事件之后的几天,街上都是盘查的士兵,无论是商户还是私宅,都强制进行全方面搜索,把上海城搅得不得安生。可是尽管如此,仍然一无所获,那天晚上的男人似乎凭空消失了。就在陆徽宜身体好转,打算出院那天早晨,陆汀兰在医院陪着她说了会话,出来在走廊上看见许泊文和顾一城二人,走进了沈砚亭的病房。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听到沈运澜喜不自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太好了,砚亭,你要好好干,不要辜负将军的期望!”

许泊文反手关上病房门,余光扫到了角落里的汀兰,扭头对她笑了笑:“陆二小姐,真巧啊,又遇到了。你现在有没有空,去对面咖啡厅坐坐,聊两句可以吗?”

--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汀兰喝了一口面前的柠檬红茶,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一城没要咖啡,点了一杯绿茶,又替陆汀兰要了一小块草莓蛋糕。许泊文端起咖啡,放了两块方糖进去,拿起小勺慢慢搅拌,看着方糖融化其中,不紧不慢道:“你知道我们来医院是干什么的吗?”

陆汀兰看着他带在身边的一个木制小盒已经不见,略一思索便道:“刚你进了沈砚亭的病房,还带着顾副官一起,我猜定是和舞厅刺杀事件有关。是许将军念及沈砚亭有功,送了什么给他吧?”

对面的顾一城眼睛一亮。许泊文点头:“他现在任军需长了。”

说完看了一眼汀兰,“你觉得,那天沈砚亭帮我爸挡枪,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当时我爸周围有好几个军官,包括一城也在,这么多双眼睛。可在仇慕盈动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她们几个舞女都穿的一样夸张,化着一样的大浓妆,舞蹈动作各不相同,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刻,大家如何反应的过来?”

陆汀兰点了点头,挖了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味道还不错,继续问:“那你的意思是?”

“或许,这并不是巧合,而是早就计划好的苦肉计。”

许泊文眼神锐利,一字一句道。顾一城忍不住皱眉道:“苦肉计?你是说沈砚亭和仇慕盈一党勾结,精心谋划,只为演出这场刺杀的戏码,让他升个军需官?这种不痛不痒的职务,也值得他这么费力?说到底,现在看来仇慕盈是什么也没交代,那个灰衣男子也还没被抓到,所以很容易觉得他似乎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就得到了军需长的职务,并且让许将军注意到他,更加拉近了沈家和许家的关系。但是万一计划失败,他的同伙供出了他,那么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汀兰表示同意:“是啊,你这假设不成立。由果推因,未免片面。正如你质疑的一样,沈砚亭不能在当下做出如此敏捷的动作去替许将军挡枪,他也同样不能判断刺客开枪击中的部位。如果击中的是他的要害,他当场死了,或是残废了,又该怎么说呢”许泊文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一边想一边抿了一口咖啡,觉得苦了些,又加了两块方糖:“可我总觉得,以一个常人的反应速度和身手,做不到这么精准的挡枪动作。而且看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不就是沈砚亭吗?”

“但是沈家和你们家关系甚密啊,”汀兰反问,“听说你父亲的五姨太,就是沈砚亭的姑姑,背靠大树好乘凉,他害他姑父做什么?”

许泊文一听,撇撇嘴:“这谁知道呢,也许他就是阴险狡诈之人呢。”

“喂,你对沈砚亭未免恶意太大了吧。”

陆汀兰忍不住道,“太不客观了,你是不是本来就讨厌他,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啊。”

许泊文一愣,辩解道:“你瞎说什么,我干嘛讨厌他。倒是你,这么帮他说话,该不会喜欢他吧?”

汀兰语塞,又急又恼,脸涨得通红,反驳:“你胡说八道!许泊文,你——”看着陆汀兰的样子,许泊文有一丝捉弄人的快感,笑道:“你脸好红啊,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哎,陆汀兰,我可提醒你,沈砚亭和我姐在年底就要订婚了,你喜欢他是没有结果的。”

说着拿手撑着脑袋,眼里藏不住笑意,“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我身边的姑娘们,都看上沈砚亭啊,他到底哪里好了?不就是那张脸有点姿色吗?你知道吗,以前我姐为了追他,可是解决了不少情敌呢。”

顾一城在一旁轻咳一声,提醒他少说两句。许泊文却继续道:“我姐多高傲一个人啊,对追她的男人都不屑一顾的,别人给她送花送礼物,她看都不看就让下人丢掉,可偏偏对这个沈砚亭像着了魔似的,一个劲倒贴。就因为他和一个女生聊得投缘,一起出去看过一次电影,就气的两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你们女人,不会都这么肤浅吧?其实比较起来,我也不差啊,家世好,长得帅,有才华,性格还好,你不如考虑一下,喜欢我吧!”

说完龇着牙笑。顾一城见他说的多了,汀兰一脸窘迫,忙解围道:“陆小姐,泊文爱开玩笑,你不用在意,他没有恶意的。他跟小孩子似的,口无遮拦,我替他跟你道个歉。”

陆汀兰瞪了许泊文一眼,紧紧握着茶杯,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冷笑道:“我看顾副官倒是彬彬有礼,谦谦君子,有分寸,知进退,比起你,我还是更喜欢跟顾副官呢。”

说完便起身,径直离开了咖啡厅,留下许泊文自讨没趣。--沈砚亭走进病房的洗手间,单手撑在洗面池边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医院数日,经常吃一些滋补品,面色变得红润起来。不过嘴唇上的胡子已经冒了出来,显得有些潦草。沈砚亭拿起一旁的刮胡刀,打算在出院以前把自己收拾干净。“吱”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打针了。”

沉闷又有一些嘶哑的男声从门口传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和眼镜的男人,推着摆满药品的医用推车走了进来。沈砚亭从镜子中瞥了一眼,随手将刮胡刀放进口袋,踢踏着拖鞋踱步到窗边坐下,撸起袖子准备打针。医生侧身站着,从推车上拿下一瓶透明的药剂,用针管慢慢抽出:“转过身,这针要打屁股。”

沈砚亭乖乖转过身,将背对着医生。只是听着他的声音闷在口罩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低下头不经意间瞥到了医生穿的鞋子,是一双满是折痕,甚至鞋嘴微微裂开的破皮鞋,和他身上雪白的白大褂形成鲜明的对比。不对!沈砚亭似乎想起了什么,忙要转身站起来,却被那个“医生”一把按住肩膀,往病床上推去。“医生”的力气不小,加上扯到沈砚亭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痛得他闷哼了一声,立马想要反抗。“医生”拿手肘抵住沈砚亭的后脖颈,将沈砚亭的右手压在胸前,自己的左手则将沈砚亭的手反扣,让他动弹不得。“医生”缓缓将注满药剂的针管抵到沈砚亭的喉咙处,冷笑一声:“你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沈砚亭感觉到对方力量极大,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慌了起来,忙道:“你别冲动,所有的事情我都能解释,你先听我解释!”

“解释?事已至此,解释只能是狡辩!你个贪图名利的小人,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你的解释,就留到下面去说吧!”

“别,别!”

沈砚亭挣扎着大喊,“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走不出这间病房!”

说着已经将右手摸到了上衣口袋,是刚刚那把剃须刀。“走不走得出去已经不重要了,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医生”道。沈砚亭找准时机,猛地向后用力撞去,手中的剃须刀已经跟随他的动作,划向“医生”的脸。“医生”下意识向后躲避,压制沈砚亭的动作也被化解,沈砚亭乘势起身,面对着“医生”举起剃须刀。“医生”又冷笑了一声,一把丢掉了针管,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咔嚓”拉开保险,拿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沈砚亭。沈砚亭一愣,举着剃须刀的手也软了下来,无奈一笑:“你今天是杀定我了?”

“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回答。沈砚亭吁了口气,默默又坐到了床边,扯了扯皱了的衣角,将剃须刀丢到一边,道:“行了,恐吓我、威慑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演了。”

说完,一双桃花眼直视对方,笑着继续说,“你来无非就是要个解释。要是你不信我,我在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医生”拿枪的手微微一颤,看着对方笃定的眼神和泰然自若的动作,不得不怀疑自己先前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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