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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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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了?舍得?”

一桌子人都是刚从学校里面翻出来的,几个酒瓶子摆在桌的正中间,零星几个倒在旁边,横七竖八。张知和指尖夹着烟,吐出的烟圈上升,眯眯眼回答:“有什么舍不得。”

晏轻词坐在对面,双腿交叠:“人方祈小姑娘也蛮不错,今天情绪上来冲动了?”

张知和拉开自己黑白色校服外套的拉链,里面是一件纯黑的T恤,锁骨突出,喉结明显:“没,方祈和我不是一条心。”

李铨打个哈欠,揉着眼睛:“你们这几个,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天吵架明天复合。”

张知和把烟头在沾水的烟灰缸里摁灭,视线看向另一个方向。“也不带你这么抽烟的吧,干不死你啊。”

何启注意到张知和一个晚上的烟就没断,有点担心地看他。晏轻词起身,抬表看时间:“我们几个也差不多要回去了,你一个人能打车回去不?”

张知和摆摆手,额间的碎发微微遮住深邃的眼眸:“你们回去吧,早点休息。”

“兄弟,我们每天早上盼着你来上学呢,明天班上聊啊!”

李铨知道张知和停了早晚自习,还真怕哪天他旷课被老巫婆又嘚着呢。张知和笑,一脸无所谓:“尽量。”

张书禹和简礼又去出差了,家里没什么人烟味也不想去,张知和拽起椅子上的书包,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准备去网吧应付一晚。“师傅,去星星网吧。”

张知和的话停了停,想到老巫婆那副嘴脸还是改了口:“还是去泷一附近那个温德酒店吧。”

第二天第一节课是老巫婆的,这辈子最讨厌的英语课。“啪嗒”老师讲课停歇的间隙,笔落地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笔,稍稍用力,笔在空中旋了一下,抓住。笔回到了少年的手里,但思绪却没有。张知和稍稍倚着后桌,这是挺少见的,练琴的时候要求腰杆要直张知和也一直都是这样要求自己。很明显他走神了。窗子被他打开着,风卷着夏天的气息灌进了教室。老师的书被风吹的一连飞了好几页。这种鸟语最烦人了。“老巫婆看着你呢。”

后头的声音低低的,但是却能很清晰的传进张知和的耳朵里。张知和不以为然,继续手中的动作。笔在他的五指间转动着,许是练过很多次,速度挺快,手中的笔都看不清样子。“铃!”

下课铃响了。老师还在讲解句子,张知和“啪”地放下笔,似乎在提醒着老师下课这件事。班主任英语老师抬了抬眼皮,继续分析句子。张知和就那样一下一下,抬起放下他的笔。“课就上到这里,我再强调一句,某些人不读书不要给我一粒老鼠屎败坏一锅粥!不想听就滚出去,整天只知道玩能考得起什么学校?自己没点什么本事注定成不了什么气候。”

英语老师气场强大,视线时不时往张知和身上走,长了眼都知道她在说谁。张知和打了一个哈欠,披了一件外套就趴在桌上面睡觉。“这次英语作业又有人没交,每次都收不齐,我倒是要看看是谁给我硬着骨头”作业的厚度明显不如往日,英语老师捏了捏就是火:“张知和!又不交作业是吧?”

空气瞬间凝固,班里所有人的焦点都汇聚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试探,看英语老师的眼色。张知和闭着眼,充耳不闻,连身子都没动。“张知和!我问你话呢!”

“老师!”

英语课代表见情况不太妙,冒着风险开口:“张知和交了。”

英语老师明显一怔,但还是那种气冲冲的口气:“又是交个ABCD胡乱涂一下,你在教室里面读书对得起谁啊?应付的你以为是我,是你自己,你自己的未来!”

张知和最烦老巫婆这种嘴脸,不做就找他麻烦,做了还是要捅他一下,索性不搭理。“下课!”

“啧,什么人嘛,不行就去学日语啊,影响老师心情我们也跟着提心吊胆。”

“人家有数学傍身,不学英语有什么。”

老师一走,闲言碎语也跟着起来,叽叽喳喳很吵。“管好自己就行。”

咚咚两声,课桌被敲了两声,说出口的话是清冷的口气。张知和听出是谁,翻了个身,还是趴着睡觉。晏轻词把东西搁在他桌上:“张知熠叮嘱的,给你送过来,记得喝。”

张知熠小他几分钟,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灵羁绊,很敏锐很准确。下节课铃声一响,张知和起身,桌上是一排新的AD钙。淡蓝色的小纸条上写着:哥哥好好学习!加油!开了一瓶,又往后李铨的桌上丢了一瓶,插上吸管。蛮好喝。学业水平考试考点就有泷一,本校的学生自然而然被安排在了泷一的考场。张知和没提前一天去看考场,到了正式考试的时候也是最后两个赶来过安检的。考试包交给主监考官检查,监考员则给他过安检。他的视线没有落在监考员身上也没有在考场里,停在窗外防护网上的鸟身上。张开手臂,金属探测仪从他的头边扫过,脖颈往下。仪器扫过的风带起他的发丝,碎发跟着往后舒展,那双透亮的黑眸静静地直视前方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扫过的手臂血管若隐若现,上身一件纯黑的T恤,仪器压着衣服扫,衣服被压下去很大一截,很瘦。下身同色的休闲裤,裤筒被风吹得紧贴着腿扬起的部分不断抖动,腿很长。“可以了。”

张知和接过主监考递过来的考试工具包,大致扫了眼考场里面剩下的位子,根据自己的座位号点了点位子。最后一组的顺数第三个。张知和迈步往教室后面走,从小组的最后再往前走。啧,分的不太好。路过自己站的边上这一列的时候,瞥见有道视线一瞬不瞬盯着他,视线的主人正是上个月闹的不是很愉快的方祈。张知和也没再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卷子下来了就做,做完可以交卷交了就走,几乎每一场考试他都是第一个出考场的。只有最后一场,他是最后几个出来的。“我就知道,你会等我。”

方祈今天梳的马尾,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晃。张知和没答她,等她继续说。“我今天试了试栀子花的香水,你闻闻好不好闻。”

方祈伸手,手腕处隐隐有熟悉的味道。张知和还是没说话,看她扬起灿烂的笑,又在看见他的冷漠后笑容的渐渐消失。“你还是决定要分手是吗?”

方祈收回手,被拉起的袖子随即落下,太长遮住了她的手腕遮住了她的手。张知和的话简单又干脆:“对,而且以后没事别见面了。”

话说完,张知和就走。方祈在后面气得眼眶红红的,大声冲他喊:“张知和,你没我你不会好过的!”

放假前的最后一周,泷一安排了模考。张知和第八节课下课回家之前,瞄了眼周一考试的科目,英语。张书禹和简礼又去出差,张知和不想回家,打了车去网吧。明天英语反正也不想去考,张知和索性定闹钟到第二场考试的前半个小时,倒头在网吧的桌上睡。第二天上午,刚下的士到泷一门口,没有备注的来电铃声突然就响了。他通讯录的电话一向没有备注,看号码他就知道是谁。以为是李铨他们有急事,张知和也没细看那几个阿拉伯数字接了电话:“你他妈不读书在学校干嘛,一天到晚给老子丢人是吧!你现在在哪?又在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是不是,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你非要变成那种废物你才甘心是吧。你以为你现在有本事,三天两头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这不是那不是,这就是你张知和的本事!”

是张书禹的电话,火气很大,张知和不想听。在张书禹下一句话开口之前,电话就被张知和掐了。手机关机,离校内还有一步的张知和转身拦了一辆taxi就又回了网吧,旷了一天课。晚上一两点,张知和有些累了,想回家睡一觉。刚开家门,开关一开,大亮的灯光照的他眼睛痛。又是没有一个人的家。张知和坐在沙发上,闭着眼仰着头,想回房间睡一觉又感觉家里太冷了,睡不踏实。“咔”门开,张知和扭头往那边看,简礼和张书禹站在门口。张书禹的怒火涌上心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冲到了他的面前:“张知和!”

张知和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书禹大力地拉了起来,然后又猛的把他往下拽,双膝重重地与地板碰撞,张知和就这样跪在了地上。凭什么要他跪下来?张知和不服地要站起来,张书禹手一挥就砸了一耳光在张知和的脸上,下手特别狠,语气特别凶:“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横。你自己也不看看你现在能有些什么能耐,你真当你张知和没有人能治了是吧。”

张知和挨了那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眼前一片白光,他没回嘴。“知和啊,你有什么你就给爸妈说,你这样子联系不上我们都很担心。”

简礼也生气但还是心疼儿子,上前拉张书禹。静默了两秒。“学校我待不下去。”

张书禹的火气没下去,瞪他:“你在学校又不读书,你怎么待不下去?”

对啊,跟他说有什么用?他又没被老师歧视同学排挤,他会理解什么?张知和索性就闭上嘴,再没说过一句话。一个晚上,张书禹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张知和跪在客厅地板上,父子俩都没睡。隔天去学校,两个晚上没睡觉的张知和在临近下考的考场里睡了。知道了这件事的班主任仍然没有放过他,到了他的座位就是一顿敲桌子:“不读书在学校干什么?你回去啊!”

张知和连和班主任争辩的力气都没有,别过头没看她。“你还给我来劲是吧,打电话给你家里来,把你接回去睡。”

说完,班主任就出了考场在走廊上拨电话。又是打电话,又是告状,又要去应付张书禹,从心底翻腾涌上的深深无力感充斥着整个神经。下了考试,教室里面闷,走廊上很吵,张知和走上了天台。天台没有一个人,除了自己没有多余的视线。天台风也很大,吹散了背后那些议论声,清静了,舒服了。头顶掠过几只鸟,它们展翅飞翔,在天台的尽头一个俯冲又飞向另一片天空。好像和它们一样,跳下去,他是不是就和它们一样解脱了?张知和跨过栏杆,站在边缘。他向下看去,很高,可他不怕。世界不理解他,世界也不过如此。“啊!”

对面楼里有一个女生跌坐在地上,颤抖着用手指着他。张知和微微勾唇,双眼最后一点神色都消散,连活着的最后一秒他都给世界带来了麻烦。张开双臂,他转身往后倒。刚刚还看见的天空以极快的速度往后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余光瞥见教学楼里来往的人,他的身子变得很轻很轻,落地的时候浑身没有任何的感觉,晕眩的感觉接踵而来,他闭上眼。真好,解脱了。“你放我进去!进去!张知和!张知和——”“医生,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啊,求你了,我求你了!”

“哥!你睁眼看我啊!”

“哥!”

“我错了我错了,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你醒来啊。”

“老天爷啊,你让张知和醒过来好不好,我这辈子你要什么你都可以,你让他醒来,醒来——”“老婆,我错了,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儿子啊,儿子,你醒醒吧你醒醒吧。”

耳边反复是这些阵阵的抽泣和愧疚,张知和的心脏也开始疼痛。他差点忘了,他还有家人。“哥!”

张知和睁开眼睛,眼前先看见的是张知熠兴奋的泪花,然后屋子里面突然就挤满了很多人,又在很快的检查后屋子里退出了很多,只有张知熠和他爸妈。三个人的脸色都是如释重负,眼眶都是湿湿的。他后悔了,他要活下去。康复运动他积极的做,每天都有张知熠放学在他面前叨叨一些学校的事情,某一天不经意间突然提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她过得不好,备受舆论的压力,说是她对张知和的死缠烂打逼的张知和走上了这条路。“知熠。”

“嗯?”

“帮个忙。”

张知和停了一下:“帮方祈转学吧。”

出了这样的事情,张书禹和简礼的工作推了大半,简礼甚至开始每天都在家里陪着张知和说说话,聊聊天。哪怕简礼不在家,张书禹也会在家里待着。张知和坐在阳台上的吊椅上,膝盖上是高中的课本,张书禹在厨房里面炖鸡汤。听见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张知和的盯着书发了一会呆,起身往厨房走。“你有事可以先去忙,我在家没事的。”

张知和关上正在接水的蔬菜篮,把蔬菜一个一个择好洗净。张书禹倒是没说话,依旧手头上的活,是在煮鱼汤。另一边的煮锅炉里面散发出浓郁的鸡汤香味。张知和也没有说话,安静地在一边帮厨。两个人是相互背对的,看不到表情。在饭菜差不多的时候张知和就把菜盛上桌,拿碗筷盛饭。赶上吃饭的时候,简礼到家。张知和算了算自己耽误的日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回学校了。”

夫妇俩都是没回声,过了一会,简礼才开口:“爸妈不反对,只是现在知熠也马上要高考了,你也来不及了,等下个学期爸妈再陪你回泷一吧。”

“不去泷一了。”

张知和的碗里又多了一块简礼夹的肉,他开口:“换个学校吧。”

“好。”

夫妇俩欣然答应。张知和接着开口:“我下午想去一趟琴行。”

“好。”

夫妇俩也应的快。“我想一个人去,公交车就好。”

夫妇俩犹豫了。看出父母的不放心,张知和沉心静气地和他们沟通:“我不会出事的,我保证,可以吗?”

张书禹叹了口气:“行,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下午两点半,踏上公交车的时候张知和有些陌生,坐在离后门口比较近的位子上。公交车摇摇晃晃,眼前的景物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车上接连上了好几个穿校服,张知和看着那些校服有些入神,视线被眼前的座位坐下的一个女生挡住,这才回神。收回视线,公交车上的人多,也有些吵,但是前面的很安静,张知和也闭目养神。“哎,小丫头,这不让座怎么还那么不礼貌啊。”

一道尖锐的声音搅醒刚来的睡意,张知和抬眼往前看。说话的是一个大妈,她的面前是一个座位,坐着穿校服的女生。女生坐在座位上听见大妈突然来的一声吼有些不知所措,脸色刷白,很快又故作镇定地接话:“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你让座啊!”

大妈的手上一大堆的东西,一只手一个大袋子,对着女生就是喋喋不休。女孩的手捂着肚子,皱着眉头,连声音都比刚刚虚弱了些:“不好意思,我不方便让座。”

大妈看女孩不肯说话的声音陡然变大脸上的表情也格外凶狠,手上的东西重重往地上一放,指着女生的脸劈头盖面就是一顿:“你这小丫头片子,学校里面学些什么东西啊,家里怎么教的啊?怎么一点教养也没有?”

女生的脸越发惨白,嘴唇甚至是见不到一丝血色,眉头紧缩,书包的背带斜斜地挎在大臂上,双手交叉着抱着腹部。见大妈的话越发恶毒,忍着泪水从座位上站起。起身的刹那,能看见女孩的裤子下面有些红。张知和刚要起身叫女生过来就被一道声音抢了先。“你这阿姨,倚老卖老的又有什么素质可言?”

坐在他前面的女生站起身来,脱了自己的外套,不着痕迹的围了女孩的腰际打个结,遮住了女孩的难言之隐保护了女孩敏感的心灵。“对啊对啊!”

“怎么这种人啊?”

周围的人见前座的女生站了出来,也开始议论这个阿姨。阿姨还想跟她理论,广播里面播报下一站即将到站,公交车的车速也慢慢放慢。“走了,下车了。”

也几乎是车门开的片刻,前座的女生和她的朋友一前一后下了车,那个大妈也觉得脸上没面子跟着在这一站下了车。空出来的位置没有人在坐,留给这个女生。车里的议论声也小了很多,车里又是安安静静的,一会儿就到了站。张知和下车,身后也有一个女生下车,是刚刚脸色不太好的女生。“妈妈。”

女孩拨了一个电话,把刚刚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刚刚我都没来得及跟那个姐姐说谢谢,我还想把衣服还给她。”

“哪个学校的?好像是——”女孩翻找着衣服上面的校徽:“祥明中学!”

张知和还记得往下跳的那天,风刺着骨,从皮肤穿进血液,都是冰凉的。正义和助人原来不是话剧本子里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有人有。可能在天台上有一个人能抓住他的手,多理解他一点,哪怕一点点,他会做出另一种选择。可惜,他没有。到了琴行是熟悉的店主,一起玩了很多年,张知和也顺嘴和他提了一嘴刚刚的事情:“还挺有意思的。”

“是了,有趣。”

店主给他了一杯咖啡:“话说,我们店也要换个地方去找点乐子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张知和抿了口咖啡:“没有。”

店主悻悻地耸耸肩:“那你也太没趣了。”

夜晚,华灯初上,简礼来接他回家,张书禹书房里面的宣纸用完了,简礼顺道去专卖这些东西的和平街替他添点。张知和来这里不多,看什么都有点新奇,站在马路边上边看边等简礼。路过一家古色古香的老店的时候,屋子里浓郁的墨香飘了出来。张知和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人往里面走。“好啦,谢谢老伯啦!”

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迎面就走来一个女生。齐肩的黑发,刘海温顺地中分着修饰脸型,脸不是很精致但是那双杏眼里就像盛着一汪星光,很亮。眼角眉梢上挂着的柔柔的笑,一下就融进了他波澜不惊的心海,温暖了某一块冰冷的地带。这就是被温暖的感觉。张知和有些不可置信,盯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半天愣在原地没动。“哎,你这娃,这女娃隔三差五来,你常来一定能遇上的。”

店主看他这个表情就摆出自己是过来人的样子。“那就是经常来和平街了?”

“是叻。”

“谢谢。”

回了家,张书禹张知熠也在家,张知和直接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我想转去祥明。”

家里人稍稍一惊,但祥明无论从知名度还是升学率上都是能和泷一齐名的,也都支持了他的决定。接着张知和又沉思了一会,拨通了琴行店主的电话:“我建议,琴行搬到和平街。”

从前他以为,很多人都是在忙忙碌碌之间相逢,见过一面就是最后一面,可和林予茳见过的第一面之后,他就反反复复想和她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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