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后再说。”

老人乐了，哈哈笑起来。原先听说厉思远已经点头了，他还有所顾忌，现在一听，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啊，就是在敷衍、在耍人！要是真点头了，他还得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对厉思远看走了眼。男人已经直觉不对，但不敢多问。拐杖又在地面敲了敲，目光扫过下面舞台上的几人喋喋不休，老人已经不耐烦。“去喊文物所的人给张工敲打敲打，和小娃娃胡闹什么。”

“宋月月拎不清，他也拎不清了？几根弦和会舞瑟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是。”

男人领命就出去打电话了。老人站在落地窗边，目光如炽地盯着厉思远身旁的安婧歌，把两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他喃喃道：“啧啧，宋月月还比不过外头的小姑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安婧歌……有点东西。”

眼中闪过精光，老人想着安婧歌一手漂亮的跳箭和优秀的身姿，他忽然觉得，与其把女主角位置给了宋月月，还不如让安婧歌试一试。老人摸了摸胡子，望着厉思远情窦初开的模样，笑着打趣。“臭小子终于到春天了。”

“不过，那女娃怎么看着有点眼熟？谢……谢……谢家的？”

心思几番浮动，最终老人打定主意，先让文物所的人去试探一下底子，看看安婧歌除了瑟以外，还会些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随着一通电话打下来，舞台上僵持的局面再次变换。宋月月两边没讨得好，但不少观众跟着她走了，很是认同她的想法，异议颇多。节目组也没办法直接掐断了事，只能在下面干瞪眼。忽而一个信息传下来，导演慌了心神，连忙肃清了不妙舆论。尤其专家的脸色变化最为明显，他扶了扶耳麦，连连点头。“好好好，您放心。”

断了通话后，张工那叫一个喜笑颜开，亲热地拉着安婧歌的手夸赞道。“后继有人啊，安小姐造诣深不可测，我们所长之后想要约您见一面，关于古瑟文化的问题做一个探讨交流。”

安婧歌有点懵，她朝着慕琛看去，心里觉得自己只能算是半桶水，论乐器文化人家大人才是天下第一。厉思远面色一沉，脚步微移，宽大的身子直接挡住了她的全部视线，禁止二人眼神交流。她气愤地瞪了他一眼，扭头正想要拒绝专家。谁知，对面早有预料。“安小姐千万别拒绝我，机会难得啊，咱们就是聊聊天，很快就结束了，填补国家历史文化空白需要我等奉献啊。”

“至于断弦的事情，我们所长接手了，安小姐可千万别因为小事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话说到这份上，安婧歌也没拒绝的理由了，便点了点头应下。张工狂喜，手上不自觉地用力。他还没更进一步示好，就被厉总黑着脸狠狠地打了手背，并且训斥。“注意分寸！”

当着他的面牵她的手？厉思远很不满，老子都还没摸过几次呢，轮得到你？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扯过安婧歌柔软小手，恨不得现在就用消毒湿巾擦一擦。“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比起专家的触碰，安婧歌对厉思远的反应更大，匆匆把手抽了回来，藏在了背后，一副要撇清关系一样。这头聊得愉快，那头宋月月脸都要气歪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弄坏了古瑟琴弦不仅没有被处罚，还得到了所长的邀约？到底是谁在帮安婧歌！宋月月很不服气，即便被厉思远甩了脸子，还想要挤到中间来。不过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惯着她。厉思远直接站到了安婧歌旁边，低头咬耳朵地喑哑质问。“为什么抽手？嗯？”

感受到耳边的瘙痒，和他落在唇瓣上的灼灼目光，安婧歌觉得浑身有电流淌过，耳尖一红，忍不住偏头躲过。两人亲密的举动在宋月月眼里格外的刺眼，就在她想上前一步的时候，耳麦传来刺耳的制止声。“宋月月，适可而止！你是不想参赛了吗！”

现在人家不仅专家说不追究了，文物所也不管了，就连厉思远这位土地主都觉得没事，咋宋月月还觉得自己有能耐改变现状呢？扪心自问，了解瑟的音质和技法，不比断两个弦重要多了？明显的功大于过啊。一直揪着鸡毛蒜皮的事情扯，不说上面的人反感了，观众也觉得无聊了。他们是来看比赛的，不是来看选手们互撕的。听到总导演的怒骂声，宋月月脸色变化来变化去，白了又白，最后咬碎了牙，愤愤不平地瞪着安婧歌。到此，事情就算翻篇了。专家抱着古瑟匆匆下了台，倒是厉思远迟迟未动。察觉到自己身边视线越来越多，尤其是各种八卦的，不怀好意的，安婧歌有些不自在。今天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镜头之下，她只要想着夏甜可能在电视前看着两人，就莫名的不快和尴尬。她凤眸一转，用眼神示意厉思远赶快滚下去。厉思远刚转好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此时，一直被挤在外围的慕琛也走了过来，提醒道：“沈少，您还是在下面观看吧，要进行下一次赛事了。”

看见他，厉总的脸更臭了。瞥见她眼中的亮光，薄唇里吐出来的话冒着酸气。“技艺不好，就别显摆了！男人不需弹琴！”

只会风花雪月的男人有什么男子气概？她就喜欢小白脸这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