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柚端了一杯几乎满杯的红酒，扭着腰肢朝曲星眠走去。“曲特助，”梁柚满脸堆笑，眼底尽是不怀好意，“久闻星源盛名，今晚有幸得见总裁特助，这杯我敬你。”

话音未落，她便伸出端着酒杯的手，“哗啦”一声，一杯鲜红的酒液尽数倒在曲星眠身上，从胸前一路湿到了裙摆。偏偏她今晚穿的浅色礼服，脏污格外明显。曲星眠眸光骤然一沉。五年前，这个所谓的好闺蜜亲手给她递了那杯加了料的酒，五年后再见，还是一杯红酒，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她难道以为她还和以前一样好欺负么？曲星眠抵了抵上颚，眸底寒光乍现，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吓得梁柚一个激灵，可再仔细看去，却只见曲星眠垂眸望着裙摆，方才那一刹那像是她的错觉。梁柚回过神来，一把扯过旁边服务员手中的餐布，不由分说往曲星眠身上擦：“哎呀不好意思，曲特助，我不是故意的。”

餐布吸水性良好，三两下就擦干裙摆上的酒渍，梁柚却是顺势将已经脏了的餐布挪到其他地方，把礼服弄得更脏。曲星眠没阻止她的动作，眼角一瞥看见曲嫣嫣一直注视着这边，俨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梁柚以为没暴露，还在演：“哎呀擦不干净了，曲特助，楼上有备用礼服，我带你上去换吧。”

曲星眠迎上她的视线，眼底划过一抹嘲讽，歪头一笑：“好啊。”

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她不配合点，怕是都没法继续下去。而且，裙子这么脏，大庭广众的，确实不合适。曲星眠随着梁柚上了楼，后者贴心地道：“曲特助，我帮你守着门口，免得有人过来，你进去换吧。”

曲星眠推门进屋，里面挂着五六条造型还算不错的长裙。然而，这些长裙不是拉链坏了，就是腰线炸裂，还有的从大腿根剪了一刀，只需再一点点力气就会掉下来，瞬间走光。总之，不论她选哪一条换上，都注定会出丑。曲星眠气得险些笑出来。她又仔细看了一遍裙子，想了想，给司北霆发了条消息：【司少，方便来一下楼上吗？】两分钟后，司北霆出现在房门前，梁柚抬头一看，背脊立刻就绷直了。无他，司北霆此时面无表情，一双深色瞳眸情绪难辨，属实有点吓人，没等他问她在这里做什么，她就脚底抹油溜了。反正房间里的那些衣服都是有问题的，曲星眠避不过去，先走也没什么大不了。梁柚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司北霆才敲了敲门：“曲特助，怎么了？”

曲星眠选定了一条后背被动过手脚的，闻言道：“司少，可以借你外套一用吗？”

她其实没指望司北霆能答应，毕竟他有厌女症。她都已经想好了，若他拒绝，她就请他帮忙找一条完好的礼服，虽然会因此欠下人情，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曲星眠料定司北霆的厌女症会让他毫不犹豫地说不，可出乎意料的是，她打好的腹稿还没冒出一个字，门便被打开一条缝，一件手工高定的男士西装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