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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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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尸首还被悬挂在城墙上,任有来往的人“观赏”、唾骂,青光的身体被打碎了根骨,脸色如一张白纸,毫无声息,双目圆瞪,死不瞑目,爹娘也没有好到哪里,身体如破碎的稻草人随风摇曳,他们睁着眼却再也见不到我了。老天,我做错了什么,我的家人又坐错了什么。这些恶人太凶残太可恨,死了也不让他们安宁,还用桃木桩定着他们的头颅眉心,还贴了诡异的符咒。我想伸手撕开符咒,双手却被弹开,突然敲锣打鼓声想起,越来越烈,还有人呼喊着:“有异,有异!”

我顾不得其他,我不能被他们抓到,我便一溜烟仓皇逃离,四处躲藏才避开那些寻来的人。如今我一个鬼魂也无路可去,无处藏身。在相府周边游荡了许久,确定安全后我才敢飘入,府中如今也是大变样,阴沉萧条,毫无生机。当初那些死者的头颅,本该在乔不安密室中,不知为何却在我相府的后花园中挖了出来,当时看到的有许多人,震惊伴随着咒骂而来,我相府便如钉在砧板上的鱼,任人诬陷,随后又在我与青光的房间搜出了《玄奇怪谈》的上部,上面记载着各种残忍的杀人锁魂邪术,与那些尸首头颅死相一致,便被衙门官差人赃并获,至此相府落得满门抄斩。这书青光确实有一个本,还是爹给他的,但他只有下部分,我小时候随他也瞧过,但当时被爹娘知道被责骂过后我便再也没有瞧过。但我觉得好玩便默写了一份放在自己房中的床板下侧,我没有告诉过其他人,甚至青光。后面我也偶尔拿出来瞧过,可没有青光解读,我也瞧不懂,更不敢明目张胆的跑去问旁人,哪知后面青光怎么让阿爹同意让他学的,可再三向他叮嘱不让我学。我飘进房间,想拿出来看看能否有方法救活爹娘,青光。可如今的我却碰不到实物,实属无可奈何。碰巧,外边来了个小乞丐,我悻悻地飘向她,心中摇摆不定,可现实却让我顾不得许多,初附身体感觉四肢不灵,适应许久才勉强能支撑移动,我举步维艰,渐渐靠近床边,从床下拿出我的手抄本《玄奇怪谈》,依着上面的记录,比划手势,试了试各种咒语,没有任何反应,也不是这身体太弱还是我太笨,如此这般让我很是气馁,看来慧根真的很重要。只是最末的一句:“没有轻而易举的还魂之术,不过是一命换一命,人间命数自有天定,天命不可违,天机不可泄露。”

所以,一直以来青光都知道,但是他还一次又一次的救我,都是因为我,他才落得如此魂飞魄散,死不瞑目的下场。思及此,我心中仇怨难消,怨念骤起。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就算魂飞魄散,再无来世,又如何!许是乞丐意志坚定,不消半日我便从她身体里弹了出来,那乞丐不记得发生什么,只当相府阴森有鬼,正好一阵风过,她便惊吓着跑了出去,我想她可能不会再来了。她不来,她出去传出相府有鬼的谣言,其他正义捉鬼的人却要来了,我在此也待不住了。我的尸体还放在乔不安府上,经过相府之事,他已经封侯拜相,寻常人家已是惹不起,囚禁我的府邸便是新赏赐的,如今他的府上白布横批,他可是想替料理后事?我不愿,他脏!我悠悠飘向衙门,想进咱们看看文书卷宗,查查当年来龙去脉到底为何,为何乔不安与阴娥儿会认定是我爹娘害了他们的家人,哪知衙门口我都进不去,正巧赵固经过,我想也不想便上了他的身,如愿毫无阻拦进到户籍室,查看了许多县志,卷宗,我才知道原来乔不安的爹先前真是青州官员,青州县令,如今的张县令还是他爹身旁聘请的师爷,后因平匪有功,对青州事务也熟悉,破格升了官职,按理说乔不安寻仇应该找这张县令大人的,怎么找上我相府。原来爹娘被贬至此时,刚进青州地境,便遇到土匪,我当时还小被劫匪从我娘手中夺取,阿娘还因此被山匪划了一刀受了伤,虽然后面被找了回来,我也没有受罪,听闻山匪也被捕,至此便了了,爹娘也没有再追究,相信衙门办案。这些与乔不安说的大致一样。若乔不安查到的与我一样,那为何笃定是我爹灭了他家,我正想不通,门前却传来声音,正是那张县令与姚知府的声音。原来两人正商量着除掉乔不安,按他们的意思,先前乔不安是怀疑他俩的,但两人故布疑阵,伪造假证,引导乔不安将矛头直指我相府,因为我爹是侯爷,但是闲职,又被贬至这山高皇帝远的青州,没有靠山,朝中又有位高权重之人撑腰,拉我爹下马轻而易举。担心我爹侯爷身份,如若不成,恐弄巧成拙伤到自己,所以便想了个一石二鸟之计,如今除去我爹,乔不安成了心头大患,所以这两又开始想着怎么让乔不安认栽,除去一切障碍。难怪张县令能破格上乔捕快为了方便行私事,让他兼顾师爷之职,让他能进去档案室查询卷宗方便,原来从一开始便计谋着,真是狼子野心,可恶至极。只可怜乔不安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手中一把凶残的刀,走在了别人下的棋局中,他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被别人利用。可不管怎么样,他都该死,可该死的还有这两个,听着他俩得逞的笑声,我再也忍受不住,我握住剑柄出现在他俩面前,见我出现他俩还有些意外惊讶,不等他俩反应,我便拔出剑两下抹了他们的脑袋,张县令咽气之前呼了救,我趁人还没有赶到前,小心翼翼向衙门外逃去,在捕快抓到赵固时,我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夜深人静,停放我尸首的灵堂却灯火通明,虽无人看守放,但正趁我意,我想着我能附身于他人之身,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可怎般试过,都碰不到自己衣袂半分,如此十几次,我也泄了气。侧听是有人来,我快去速找了个地方隐身,藏好之后,我才恍然回神,我如今这状况,怎还怕人瞧见?我没必要躲藏!只见阴娥儿款步走向我的尸身处,伸手进棺材,手指尖在我脸上划来划去,幸得已死去,感觉不到痛,她划出口子,也没有血流出来。突然一阵风袭来,吹起灵堂纱纸作响,阴娥儿吓得不轻,害怕地四处看了看,突然她刨开我的外衣,我这才瞧见,我腰间肚脐上贴了张符。阴娥儿拍了拍胸口嘀咕道:“幸好还在!”

复而又凶狠道:“如今青光已死,你的身体被我封住,我不信你还能活过来。”

我确实活不过来了,我也不想再用别人的命换活命,但我也要让她活不下去,我飞扑她想上她身,却不知为何被她身体弹了出来。她好像感觉到了不对,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张符,比划了些奇怪的动作,先前还漫无目的的四处张看,突然一双眼睛便盯向我,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开口,我便知自己暴露了。“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我等你许久了。我就怕你不来,或者你出去自己就魂飞魄散了,我也烦的见你。”

她说着对着我的尸体画着什么,还咬破自己的手指,任血滴在符上。一切瞬息间完成,她拈着符挽花便向我袭来,原来她才是一切凶案的罪魁祸首,许是听到灵堂有动静,乔不安闻声而来,见此我飞扑向他上了他身,阴娥儿的手在他面上直直停下,此番情形,她始料未及,她对着我怒吼道:“从不安身体里出来!”

我向她靠近,她却害怕地往后退去,不敢碰我半分,哦,不是我,是不敢碰乔不安半分,她这般畏手畏脚,对我来说是好事。“你杀人如麻,心狠歹毒,怎么下不去手?”

我轻蔑道。“你卑鄙无耻。”

听到这话,我真的是笑的肚子痛,说我还能感受,我想肚子会疼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的。卑鄙无耻的难道不是你和他吗?”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她凛然正气道:“那些人是罪有应得,你相府更是十恶不赦,死有余辜。”

“这些不过是你俩的借口!”

我怒冲她吼道:“你俩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知不知道自己寻错了仇,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

“你胡说。”

她有些慌了。我心中猜想,如若真的,她俩更是此恶魔还恶魔!“你俩其实是知道的对不对,所以他才想留我一命,可你不放过我,不过是你认为他对我上了心,你想方设法杀我,杀我相府,杀我爹娘,杀我相公,我们又做错了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错,你们犯了错不知悔改,草菅人命,你俩应碎尸万段,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

我眼睛猩红,死死盯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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