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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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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着他牵引走完一切流程,俩人的手心都布满了汗,他轻褪去我的衣裳,虽然他也不是第一次给我脱衣,但那时是上药,与此刻还是不同的,心里特别紧张,感觉心要跳出来了。我攀着青光健硕的肩膀,声音轻颤:“青光,我,我害怕。”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他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我的红唇,声音低沉道:“我喜欢你如小时候一般唤我青哥哥。”

“我才不要!”

与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幸福快乐的,只是我真的承受不住了,一双手不知道在他身上挠下多少伤痕,我脑子里本该一片空白,可总是有如此刻相同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怎么会?青光的强势也容不得我多想。微微醒来,窗外天朦胧的开始擦亮,瞬间让我清醒的是屋外传来的尖叫声,夹杂着各种愤怒哭喊的吵杂声,床上清光的位置也不见人影。我忍住身体不适,迅速穿鞋披衣奔跑出去,本该宁静沉睡的时辰,府中却格外灯火通明、嘈杂,一路跑来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杀相府的下人,爹娘呢,青光呢?我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好不容易奔至前院,却见爹娘却被官差押俯在地上跪着,乔不安正拿着刀架在青光脖子上,满院围着都是官兵、捕快,这是怎么了?这些人怎敢如此放肆进入相府,我顾不得多想奔跑过去:“爹、娘!”

爹、娘、青光都哭喊着让我不要过去,可如此情形我怎能听他们的,怎能不过去?我还没有靠近他们,便被两个官兵强押到乔不安身前,乔不安把青光随手丢给身后的捕快押着,信步走到我面前,伸出他那带血的手,放在我脸上摩挲,眼睛狠狠的盯着我的脖子处,刚才慌忙之中,我也顾不及其他,此刻衣衫凌乱,春光外泄:“还是来晚了,不过没关系,一副皮囊,我也不在意。”

他夹着我下颌,左右看了看,眼睛沉了又沉,把我甩开,指使身后的人对青光拳打脚踢。青光身体瘫软,似没有力气,我见他手脚也不能动弹还带着血迹,定是乔不安使了坏。“青光…….”我哭喊着,愤恨道:“你住手,乔不安,乔不安谁给你的胆子,谁让你这么做的,你住手。”

我哭着喊着,此刻伏地挣扎狼狈的模样在他面前如笑话般。“凭什么?此刻了你还是高高在上,硬气的很,你以为你还是相侯府的千金。”

乔不安抬高头颅睥睨之姿望着我们:“奉圣旨意,相府妖魅惑心,残害无辜生命数十条,手段极其残忍,如今证据确凿,酌以往功绩,免诛九族之罪,全府上下人员,秋后问斩。”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周围一遍遍的冤枉之声,悲怆凄凉。“先前翻遍了整个相府,怎么找都没有找着你,定是这狗奴才使了妖鬽邪术。”

乔不安斜眼瞧了瞧身后侧痛苦不堪的青光,复而又道:“问他们居然抗旨不答,所以死了不少下人,倒是你自己出来了,幸好你出来了,不然便轮到你爹娘了。”

乔不安对着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无耻!”

我吐了他一口唾沫,以前知道他会武,但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现过这么强势,咄咄逼人。虽是个捕快,但让人瞧着一副文弱书生模样,毕竟他进衙门时是奔着师爷去的,当得书生气,可后来姚县令无意间发现他武艺不错,又逢衙门打手紧缺,所以便让他兼了值,姚县令很宝贵他,很多事都顺着他。如今想来,他伪装的挺好。他蹲下身抬起我的下颌,望着我的眼睛,直视我的恨意,讥笑道:“我无耻?真正的无耻,你怕是没有见识过。”

说着他示意人一刀斩下妍儿的脑袋,脑袋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我脚边,妍儿的眼睛还死死的睁着,死死的盯着我,我尖叫害怕着哭出声。她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丢了脑袋,身体直挺挺的倒地,鲜血四溅如泉水一般往外流。我看着眼前妍儿的脑袋与我四目相对,喉间如堵了烂泥,腥味泛呕,我疼的说不出话来,用尽全力对着乔不安嘶吼出来,却只听见粗气的声音,可我知道,乔不安听见了,他放开我,起身走向青光。“卑鄙?看来相府千金还是见识短浅,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卑鄙,无耻。”

他手起刀落,青光的一条胳膊被他硬生生砍了下来,青光忍不住疼痛惨叫出声,他那声音直直向我心里钻去。我挣扎着想摆脱束缚,可我哪儿又能挣得掉,我哭喊着沙哑的嗓子,卑微求道:“你、放开他,放开我……爹、娘,放了他们,你......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青光咬牙切齿:“柳儿,不要求他。”

阿爹阿娘也是哭喊叫我不要求他。可我不管,如若求乔不安能救下他们,我这条命不要了求他又何妨。他轻叹气,用剑挑开我脸上湿黏的头发,刀尖在我脸上轻轻的划过:“你说你早服软,该多好,可事到如今,我该那你怎么办呢?”

他收了剑,蹲下身把我抱起大步离开,出府门之前还不忘下令,把其他人关押大牢。我不知道自此一别,却是天人一方。经历这些,我早已失了精力,在他怀中挣扎片刻,我便昏死过去。窗外艳阳高照我却冷得发颤,浑身似置入冰窟。离抄家已经二月之久,自从那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爹娘、青光,周围的人都是哑巴,不能开口,每日除了鸟鸣风雨声、檐铃声便是脚步声,听不见多余的声音,我更听不到外面的消息。我心思郁结,茶饭不思,他们送来的饭菜,什么样子端进来便什么样子送回去,每次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乔不安便会来强行灌下去。每每这个时候,我才能旁敲侧击知道一些消息,知晓他们还活着,便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瘫软在床,无力看着窗外,一阵阵风过,树叶片片染红,鸟儿急急声声的啼鸣,像是急切的告诉有什么事发生,不出意外,乔不安应该快来了。一如既往他气势汹汹的来,端过哑奴手中的流食,掐着我的下颌逼迫我张开嘴,不顾我反抗,一股脑全给我灌了下去,我不咽下去他不松手。我也不是不想吃,我还想见到他们,见到我的家人,我还要逃出去。这是种策略、计谋,所以我得活着。他起身把碗给了哑奴,拿着抹布擦了擦手:“你每次都这样,你还真是在找死吗?”

本就虚弱的身体,反抗他花了我所有力气,我实在没力气回应他。许是我不堪的样子碍了他的眼,他坐在床边抬袖给我擦了擦汗:“我们怎么会成这样?如果你不是相侯府的千金,那该多好。”

到如今还和我说这种话,先前我还以为是官府衙门抓错了人,他应该是无知的,可从他杀人不眨眼的动作及与他谈话中得知,相府被冤枉抄家斩首,少不了他的推波助力。若不是杀了乔不安我出不去,也救不下爹娘、青光,我早就把他碎尸万段。胃里一阵阵泛酸,我挣扎着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他来扶我,全吐在了他身上,他气急了,怒道:“你真的这么想死?”

我不是想吐,可是我控制不住,许是多久不好好饮食,伤到脾胃,又被他灌的急了,所以便吐了出来。衣裳被弄脏,他吩咐哑奴给我收拾便想离开,我哪能让他走。“别走。”

我扯着他的衣袖,虚声道。我这般挽留,他倒是不解了:“相柳,你这是……?”

不给他多想的机会,我有气无力道:“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放你走,放你去哪儿,你还能去哪儿?”

“不用你管。”

我拽着他衣角的手指泛白。“若是以前我定是不会管你,你相府诛九族才是我愿意看到的。可如今由不得你,不管你如何折腾,你也出不去。”

他不愿与我多说,转身便离去,我心里着急起身追逐,追逐中不小心绊倒,他转身本想过来,可最后收了脚停在了远处,瞧了瞧我狼狈的模样,他嗤鼻道:“你这模样出门都出不去,你还能出去哪儿?我不瞒你,再过十几天相府那些人便要问斩了,你出去了能改变什么?”

他的话如雷轰顶砸向我,全身疼的要死,怎么会这样?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见我的爹娘。我要见青光,我要救他们,手指爬的生疼,可不及我心中的痛,不争气的我还昏了过去。醒来时头疼欲裂,睁开眼却乔不安居然发善心般还在,见我睁眼他开口道:“醒了,醒了就把素粥喝了,再把药喝了。”

她扶我坐起身,端过哑奴手上的粥,吹了吹便准备喂我,你看他真的很细心很温柔,也不怪我先前瞎了眼,若不是亲眼见到他手段凶残杀人,杀的还是我的至亲,我已不会这般恨他,若可以他的一切我都不想碰,他碰我一下我都恶心泛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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