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那可不清楚，我估计我手下的那帮人也不会观察那么仔细吧。”

这时，陈琴也过来了。王洪声考察过里屋的安全情况后，把电脑桌移到了移窗更远的地方。林宜马上坐在了秦教授的电脑前。李默和陈琴都在外间屋里等着。林宜打开了电脑文件浏览器，来到了D盘，她找到了一个很有可能有重要收获的子目录：自杀研究。打开这个子目录的文件夹，大概有一百来个文件吧，昨晚看的那个波形文件也在其中。林宜想查一下最先进的大脑思维与脑电的关系的研究，却发现这台电脑没有网络，她转到机身背面去看，网线被拨了出来，网线的头离开电脑的网络接口只有几厘米，显然是有人故意拨下来的。林宜插上了接口，马上就有了网络信号。还没等到她打开浏览器，她却发现了一件怪事。在这个自杀研究的子目录中，所有文件显示的都是详细模式，有文件名、文件体积、文件修改时间等，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从第一个文件起，文件的体积正在一个一个地变成0，速度很快，转眼间已经有一半的文件体积都变成了零！她吓了一跳，猛然想到了一个词：“黑客入侵！”

她又想了一秒，马上就去拨了网线。这时，文件停止了变0的过程，这个文件夹内，有内容的文件还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了。林宜向李默：“刚刚有黑客入侵，这里有四分之三的文件都被替代式的删除了，可能永远都无法再恢复。”

李默和陈琴进来，都非常惊讶！林宜：“这台电脑不能再上网了，要不这四分之一的成果也都会没有的。”

李默和陈琴对看了一眼，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接下来，林宜静静地翻看着剩下的文件，两个小时后，她慢慢有点儿开窍了，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秦教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点名要自己的老师继续他的工作了。她开始在电脑硬盘中搜索最近几天的文件，以验证她的这个想法。林宜在电脑前面坐了很久，一直不停地打开文件，观察文件，很多文件都是波形图。王洪声一直在这间屋里陪着她，李默离开了一会儿。陈琴和李默又回来了，他们悄悄地把两盒饭放在了林宜和王洪声中间的桌子上，没说一句话就退到了外间屋。下午3:00，林宜在里面喊着：“陈老师、李老师，我大概明白了秦教授的想法和做法。”

陈琴和李默赶紧进来，搬了椅子坐到了林宜的边上。林宜：“秦教授正在写一篇论文，刚刚才开了一个头儿，他说会有1%到3%的人，他们的大脑可能怎么都不会被他改变，而所有其他人都有被改变的可能，今天的自杀者和心脏病死者，都是一场巨大改变的前奏，我们人类正面临着一场彻底改造。”

陈琴：“改造成什么样？”

林宜：“秦教授只写了这么长，在那个《大脑被改变者特征》的文件中，什么也没有，是刚刚被替代性删除的。但我还知道秦教授接下来做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这也是我们脑机接口界的一次最新尝试。”

李默：“他做什么了？”

林宜：“他非常幸运，在自杀者自杀前一刻收集到了受试者发作时的脑电信号，就是昨天我们看的那个文件，”林宜指着电脑屏幕，“这是个极其精确的4096通道下的电信号，这就不再是单纯的脑电波形，大约有千分之一的大脑神经元释放的微弱的电信号都被收集到了。”

林宜又拿起了桌上那个特殊的头罩，“秦教授把这个文件通过这个头罩输入了自己的大脑，他应该是在他死之前做的，他应该发现了什么，这里有一则文字记录，他写道，‘在人最困倦的时候，更能接受他人的电信号。’”李默：“他在干吗？”

林宜：“他想看那些受试者在发病时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如果按他天亮后跟您打电话所说的，他真的是有收获的，但收获了什么，我翻遍了他所有最近的文件，都没有，可能都被黑客删除了，这是我的错。”

李默点点头，想了一会：“那个大的文件还在吗？”

林宜：“还在，这个黑客没来得及删。”

李默：“如果把那些电信号输到我的脑子里，我是不是也能看到秦教授看到的东西？看到那些自杀者看到的？”

林宜：“或许，但我不建议这么做，那会很危险，我不知道强行接受别人的思想，强行加入别人头脑的意识，您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甚至会不会像秦教授那样，很可能变成了病人发病时状态，最后也自杀了？！”

李默：“那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林宜：“有的，我终于知道秦教授最后时刻为什么会点名我老师了。”

李默：“为什么？”

林宜：“因为我们的最新技术，直接能从电脑屏幕上看到病人发病时脑子里看到了什么，他们可能都有幻视，他们看到的很可能不是自己的手掌，而是另一个东西。”

李默：“那太好了，我们马上就开始吧。”

林宜：“我们需要为每个受试者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视觉图像库，什么波型对应什么图像，每个人都要人工智能程序学习一段时间。还要像秦教授那么幸运，能在病人发病一刻捕捉到他脑中的图像，这后一点比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