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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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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体育场大门外都没什么人了,他们一边聊天一边走着,苏曼突然发现她还没带口罩,停下来翻找她的口袋。男孩看到她的动作笑了,因为她的运动短裤后面有专门放东西的口袋,他看到她反手伸向背后翻找东西的样子,一定觉得很滑稽,她都可以感觉到他嘴角勾起来了。他笑道:“哇,你这裤子也太厉害了,还可以放东西。”

苏曼有点尴尬,笔直的站在原地,手在不停的摸着,嘴角抿的很紧,表情很严肃,低头没有看他。然后她找到了,心里松了口气。他们走进地铁站内,过安检通道前,男孩上下打量她问道:“你是哪里人啊?”

苏曼一脸严肃,简洁地答复他:“hlj。”

男孩笑着说道:“难怪,这么高。”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同之处,辩解道:“还好吧。现在生活条件好,营养好,很多人都很高。”

男孩有点没听懂,立马接她的话,好奇道:“哪里的人高?”

她说:“就是现在的小孩子,都挺高的。”

男孩:“哦,确实是。”

这下才懂她刚才的意思。她也太谦虚隐晦了。这整个夜晚的交谈,苏曼都目不斜视,外面天太黑了,她眼神也不好,直到她和他并排站在一起,等待地铁的时候,她都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好在这时,他又跟她聊天,他看向她:“你最近经常过来练吗?”

地铁里灯很亮,她回答他时,礼貌性地注视他,这时他们两人都带上了口罩,已经看不到对方长什么样子了。可是,只这一眼,苏曼就愣住了,她的心被狠狠地震了一下,因为——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后来,她在跟他微信聊天时,虽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但她总记得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她也总记得,她在看到他那双眼睛时,心里被狠狠震动到的那一下,好像敲击在了她的心尖上。后来,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紧紧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对他说:“我觉得你的眼睛很好看。”

......苏曼回过神来,眼睛眨了一下,马上转回头来,小心的深吸一口气,淡定的回复道:“嗯,跑得不好,得多练。”

这时,苏曼的腿上又开始痒了,可这里灯光太亮了,男孩就站在她身旁很近的地方,她真的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抓挠。可她痒极了,她站在原地,忍不住低头在腿上寻找被蚊子咬的那些包。男孩应该也看懂了她的动作。后来,他们相处时,她经常被蚊子咬,男孩开始时都会忍不住牵她的手,摸摸她手上被咬的包,还想摸摸她腿上被咬的包。当时她对他有很深的误会,那晚她就是专门去找他,她想亲自找到答案的。她当时对他很生气,也很气愤,所以,他想碰他,她躲掉了,还狠狠瞥他一眼,他有点没皮没脸的继续对她笑着,嘴里有点小声告饶道:“行,行,不摸了,不摸了还不行。”

特别欠扁,他总是手上嘴上都欺负她,她总想揍他。可是后来,他对她沉默,不再对她笑之后,他就很冷漠的站在一边,残忍的对她说:“哪有蚊子,是你太敏感了。”

彼时,苏曼听到他对待她冷漠的语气,看到他漠不关心的神情,内心百感交集,当时委屈到差点掉下眼泪,转头离开。他关心她道:“你的脚现在不疼吧?”

她回到:“嗯。之前我以为是足底筋膜炎,但一直疼,又担心是骨折。前段时间去我弟家,他和他老婆带我去他们家附近的医院拍CT看了,不是骨折,又开了很多外敷和洗的药,用了几天没管它就好了。因为我弟之前跑步也是跟我一样这里受伤了,他是骨折,休息好久才好。”

他看着她,表示担心的说:“骨折是很难好,需要慢慢养,我之前骑行的时候摔了,手腕骨折,打石膏休息一个多月才好。”

苏曼一直是一个很怕痛的人,听到男孩的描述,她彷佛摔的那个人是自己,她的手腕都跟着疼了,她皱眉惊呼道:“哇,真的要小心,太危险了。伤筋动骨要100天,你休息一个多月就好了,还挺快的。”

男孩点头:“是啊。”

男孩继续她之前的回答,说道:“你练得挺好,不要着急。”

苏曼忍不住又跟他吐槽自己的水平。她轻皱眉头,像小孩子跟大人说话那样,有点小撒娇的味道:“我4*10折返跑更拉跨,挺着急的。“男孩听到后,马上笑着温柔地安慰她:“这个可能就跟你们女孩总着急等着男朋友回复你们微信消息一样,就是你们太急了,其实就是你们女孩想太多。”

男孩的语气很温柔,苏曼完全明白他这句话,其实只是想安慰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这一会儿的相处,她完全明白他对她的好。可是,不管现在的她跟两年前有多不一样,可她心里的那份骄傲还是在的。她觉得他这句话,是在对她大女人身份的一种蔑视和碾压。尽管她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不够他完全了解她,她出于他对她的心意和好意,都不应该对他生气。可她还是忍不住对他开火。所以,她听到男孩这样说,神情马上进入战备状态,有点冷酷的笑了,立马对男孩反击到:“你说的那是小女生。”

接着,她对他很洒脱、很释然地笑了,有点大姐姐看小男生的,高傲的,过来人的,俯视的神态,眼神变得坚定又犀利,她轻勾嘴角,语气有点冷酷,对他傲然的说道:”我可不是小女生。”

这是,这一晚,她面对他,最自信最高傲的一次对视和对话。然后,地铁到站了,他们两人进去,这个时间坐地铁的人还是非常多,车厢内满是人,他们并排站着,只有一个站,男孩先是低头看手机,苏曼就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这个动作很有防备别人的意味,表明她平时对别人是有很强防备感的,不会轻易交出自己的心。她注意到男孩原来穿着一件白色T恤,是她最喜欢的干净的样子。但短裤不是她喜欢的款式。苏曼对面站着一个有点高的男生,她抬头看车厢最上面的站名时,有点让人误以为她是在看她对面的男生,她一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抬头专注地看着站名,好像在研究什么一样,表情严肃又认真,样子一定很滑稽好笑。所以,她眼角看到身旁的男孩没在看手机了,而是开始看着她,她感觉到他看着她笑了,一直笑着到了站。她后来回忆他们所有的过往,她发现男孩真的跟他照她的要求对他自己的评价一样:直男,外向,有什么说什么。他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光明正大。她后来才发现她真的很喜欢他黏着她,跟她撒娇耍赖,傻里傻气又特别可爱。她不喜欢他说脏话,可是每次他在她面前放松开心的时候,说话会偶尔不干净,这时她会拿眼睛瞟他,他就马上改口告饶道:“好,好,不骂了,不骂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们两人这样的相处,有点甜,她特别享受这种氛围。她也喜欢他每次面对她的时候,那种又狂又野的放肆劲儿,因为没人敢对她这样,就显得他对她来说是最特别的,除了第一次约会时她还没看懂自己的心意,不喜欢他那样对她,可在她明确自己心意后,她虽然每次都不喜欢他那么狂,但她又对他很满意,这可真是太矛盾了。她回忆着他们的过往,发现男孩真的很外向开朗幽默,他对着她时,好像永远都是笑着的,一直都是主动的,话特别多,好像永远说不完。直到她对他说:“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从那一刻开始,从她对他这样开口之后,从他答应她之后,她发现男孩没再对她笑过,她发现男孩对着她时总是沉默。从此以后,他看到男孩对着她时,他以往眼里闪烁的光芒熄灭了......她一个人躲回家偷偷地哭了很多很多次......转眼地铁到站了,苏曼先走出来,男孩跟在她后面,她放慢脚步等他走上来,他们并排走着等扶手电梯。排队出战的人很多,苏曼有点不想慢慢排队等,她主动对男孩说:“我们走楼梯吧?”

男孩说:“可以啊。”

苏曼先一步迈上楼梯,她一步两个台阶,速度特别快,男孩在她一旁跟着她的速度,他觉得她有点好笑,于是,勾起嘴角,不禁笑着对她说:“看来你今天没练过啊,走楼梯这么快。”

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木讷道:“哦,还好。”

她抬头看了眼出站口,说道:“刚好啊,我是c出口,你是d出口,都在同一侧。"男孩笑着回应她,跟着她一起刷卡出站台,她以为男孩可能会提议送她回家,但出乎意料的,他没有提,而是看向她,温柔地笑着对她说:“那我先回去了,拜拜。"女孩也看着他说:“嗯,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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