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怎么样？”

披着鎏金黑色斗篷的男人大方地坐在龙之谷理唐的领主顶真侯爵旁，帽檐被巧妙地改良过，正好遮住了国王那标志性的半张脸。“比宫里听说的有趣，陛下。”

顶真起身行礼。“讲给我听听。”

“谭存翼学士对丹舯各高校去贵族化提出了质疑，他不认为这种高校行政化对于降低玛肖伯学术中心的地位有何帮助，甚至将这个时代比作......”“顶真，”大帝呼吸了一口气，“你和我都知道现在在皇宫之外不安全，尤其是在你的侄女从王城守备队逃亡之后。”

“但是民众的声音需要被倾听，这也是您的主张。”

“我知道，但是，短短的七天之内，我失去了我的守备队队长，大学士，骑士团团长和审判长，王国不能再失去你了。”

“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动手，今晚的御前会议要求是全员参加，陛下。”

“你是对的，”大帝点点头，“我一直敬佩你的胆识，和手段，这么些年，究竟是什么让你不被名缰利锁所缚。”

“我只是不奢求更多，陛下。”

“不，你是一位忠实的仆人，你为王室竭智尽忠，历史将永远铭记。”

“陛下?”“回到理唐去吧，我会在今晚的御前会议上任命李佳境为新的首相，你的弟弟昨晚离开了丹舯，情报显示他的目的地是理唐，我相信你有能力解决家族问题。”

“遵命，陛下，我将即刻启程。”

顶真恭敬地向大帝行礼，大帝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他再次审视了面前这一位为王国效力多年的首相。大帝转身缓缓离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僵住了，转过身来，“没有?什么要说的都没有吗？”

“您和我站在不同的角度，我相信您的判断力。”

大帝急促的走向顶真的身后，扶着他的椅子轻声道，“我自知能力有限，‘人民的国王’一称受之有愧，但是史书会如何评价我呢？”

“和平的年代会被一笔带过，陛下。”

“我希望这一笔不会夹带着‘无能’、‘软弱’，我的父亲没有机会教我怎么做一个王，当你的前任，同时兼任大学士的张栋梁学士在为我父亲留下的烂摊子签署一份份协议时，我就知道知识并不代表力量，五年后我任命你为我的首相，就像今天这样，”大帝呵了口气，眉头紧锁，“我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些。”

“陛下，人们常说凯氏的王座是由鲜血与烈火铸成的，坐上这个位置从不比创造它容易。”

“我明白这些，”凯越大帝顿了顿，“但我想知道，如果我们两个的位置互换，这个国家会走上一条更好的道路吗？”

“陛下？”

“或许，我还是别知道答案了。”

大帝匆匆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