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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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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地不宜久留了,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闲王的心腹提醒道。

闲王听完又找回之前的冷静,看着宋俊飞道:“俊儿,没想到连你也要阻止为父。”

宋俊飞冷冷的说道:“孩儿从一开始就不赞成您的做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会向皇上求情,您还有机会继续做你的闲散王爷。”

“是么!是这样么!”

闲王忽然笑起来,又自问道:“他会放过我么!”

“皇上特意派我前来,就是为了阻止您不要酿成大错!”

“我不需要他的赦免!”

闲王吼道,眼看自己的手下要全军覆没了,一直陪伴他的心腹连忙拉住他说道:“王爷,眼下局势不利,我们得撤回了。”

听到这个提醒,闲王抬头朝四周望去,自己的人已被消灭大半,林间满是黑色的人影,“王爷,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心腹继续劝说着,闲王冷静的定在原地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宋俊飞知道他是个誓不罢休的个性也好言劝道:“念你我父子一场,当初您忍心对我痛下杀手,但您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恨你,我也不会对你赶尽杀绝,你现在离去,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闲王看着自己的儿子,从未想过自己有落在他手里的一天,感觉自己白养了这么个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一旁的心腹急了,见自家世子并无杀意,想起不久前自己曾奉王爷之命,重伤了世子,如今他不但没有记仇,还念在父子之情愿意放闲王一马,于是朝他拜了一下说道:“属下替王爷谢过世子。”

说完,也不管闲王愿不愿意,强拉着他离开了树林朝村口去了。

等闲王离开,宋俊飞又朝一旁的副将嘱咐道:“命手下的人不要伤害闲王!”

副将虽明白宋俊飞有意放过闲王,但他们是奉皇上致命来捉拿逆贼的,若真的将其放走,回头皇上若是怪罪,宋俊飞怕是有苦头要吃,于是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那皇上那边该如何解释?”

宋俊飞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将军您这又是何苦,王爷之前那么对您,您还~~~~”

“不必多言,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哎~~”

两人说着,很快的,闲王召集的队伍便消失在了林间,再往村口看去,零零散散的一群人正往山下逃去。

宋俊飞赶忙跑进了山洞,此时董乐阳正围在一群妇人身旁,大家正着急的望着那角落里的一群人。正当他想过去询问情况时,一声娃娃哭声响透了整个山洞,大伙长舒一口气,纷纷向董乐阳祝贺道:“恭喜啊!”

谈话间,沐云抱着个婴孩从那群妇女中钻了出来,走到董乐阳身旁道:“是个女孩,你做父亲了,阿乐。”

董乐阳慌张的看着沐云怀中的孩子,不知该不该接到自己手中,生怕自己弄伤了这个娃娃,不知所措的楞在原地。沐云见他头一次傻乎乎的模样,笑了笑,说道:“孩子他娘还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她吧,这里有我。”

董乐阳点点头,听着母亲的话走到那群围着阿幽的妇女身旁,等了一会,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说道:“谢谢大家了。”

五女的母亲笑了笑,“恭喜你做母亲了。”

说完,把位置让给了董乐阳,锤了锤自己的老腰朝洞里走去,再向周围,发觉洞里的男人们早已离去,只剩一群年迈的和几个孩子还在这里,于是朝五女询问发生了何事,五女将刚刚在洞口发生的事情向她讲了一遍后,五女的母亲看看周围,又折回到董乐阳和阿幽身旁说道:“土匪们已经走了,村子好像已经安全了,这里毕竟不干净,赶紧带着幽幽和孩子离开吧。”

说完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董乐阳,阿幽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带我离开这里吧。”

董乐阳点点头,一把将阿幽抱起,然后跟着五女和她的母亲一起,离开的山洞。

他们离开的时候,身后的神女一直默默的看着虚弱的阿幽,朝她喊道:“哎~孩子生了,她应该看不见我了。”

说完,低着头叹口气又飘回到了祭坛上空,阿幽笑了笑朝她小声的说道:“我会再来陪你的。”

神女听着,开心的在空中转了转,目送几人离开了山洞。

几人刚下山回到村子时,瑞王又带了一小匹队伍赶了上来,众人这才知道,原来瑞王怕来不及救人,便先让宋俊飞带着一支精锐部队先一步上山救人,他带着剩下的人随后赶上,而他自己因为年迈又加上常年没有锻炼,这上山的路又只能徒步,还要穿过迷障,所以耽搁了很长时间才到。

不过好在一切都还顺利,宋俊飞带的精锐人数虽然不多,但对付闲王招募的那群三六九等绰绰有余,加上之前李忆航的说服,已有一些人有了动摇之心,他们的逃离如病毒般传染了其他人,有的人不明所以也跟着一起逃跑,所以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便击溃了对方。

瑞王一上山,第一个消息便是自己当爷爷了,一路小跑的来到沐云的房间,没想到这么多年离去,村里的一切他都还记在心里,十分熟络的便找到了沐云的住处,朝她问道:“我的孙儿在哪?”

沐云见到瑞王也不意外,平静的回道:“在隔壁,阿乐小时候一直住的那间房。”

说完,瑞王急忙想要去看,沐云拉住他道:“现在不方便,你过会再去。”

瑞王这才安静下来,仔细的看着沐云,忍不住伸出手朝她的脸颊抚了抚,说道:“你还是如此的美丽,都没有变化。”

“胡说,明明老了很多。”

沐云瞪着眼睛说道。

瑞王笑了笑,将她搂进怀中叹道:“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沐云并没有露出小女人的委屈,推开瑞王挣脱他的怀抱,镇定的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之间并无亏欠,你不必如此感伤。”

见沐云的冷淡,瑞王忽然感觉有些尴尬,憨憨的笑了笑,“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这么冷酷无情。”

说完,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沐云见状轻轻抬手,点在他的眉头上道:“不许耍赖。”

说完,眼角似有一丝湿润,但很快便没有痕迹,瑞王释怀的笑了起来,握住她的手道:“你还是你,真好。”

经过闲王的这次袭击,原本如世外桃源般的村子,现在如同炼狱一般,到处尸横遍地,瑞王和沐云叙了会旧后,又带着手下帮忙打理村子。宋俊飞则找到董乐阳,同他商量今后的事。

因为村子已经暴露,若想继续留在这里定不会安全。闲王带的那群人,多是些江湖人士,他们四散逃离,很快便会将村子里的事传遍整个江湖,而且上山的方法已不在是秘密,到时候一些图谋不轨之人若想对村子不利,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所以村子肯定不能继续住下去了,得想个新的住所,将所有人安顿下来。

两人商量了一阵也想不出好的法子,于是又找到村中一些老人商量此事。经过大家一番讨论,最终决定离开宁国,去往宁和城,妖王那里。

平息后的村子,在瑞王的帮助下恢复的很快,不过能留下来的时日不长,皇帝命他完成任务后速回京都汇报。沐云为了保护儿子和孙子,决定和瑞王一同前往京都,代替董乐阳做人质,瑞王虽不乐意,但目前的状况也不得不保全大局,于是带着沐云一同下山了。

宋俊飞则留在村中继续保护神女一族,说是保护,实则是皇帝命他暗中监督神女一族,若有任何异动及时向京都回复。皇帝算定宋俊飞会记恨尤阿幽逃婚一事,同时又可以牵制闲王,故意向邓家借了一支军队给宋俊飞上山缉拿罪臣,可谓是一具三得。

不过他算得精妙,唯独算漏了宋俊飞对董乐阳和阿幽的情意,他是恨阿幽逃婚一事,但他更敬佩她,尊重她,也不想因此失去一位挚友。于是决定留下来,帮助阿幽离开宁国。

听说大家决定要离开村子,阿幽卧床一个多月后才知道此事。沐云走后,村中大多事宜都是董乐阳打理的,为了不让阿幽担心,他故意没有让她知道,希望她安安心心养好身子。等阿幽知道这事后,不但没有怪他,反而表示十分理解,董乐阳很宽慰,于是带着阿幽又去了一次祭天神坛。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阿幽有些疑惑。

“今日太多事情要处理,我不知我的那些决定是否正确,心中有太多不确定,只有在这里,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平静下来。”

董乐阳说着,慢慢走到了祭坛中央,看着上空那个透亮的洞顶,眼神中有一丝迷茫,阿幽站在原地望着他,第一次看他如此伟岸又沧桑。想到沧桑这个词忍不住笑了一嘴,董乐阳回头看她,“你笑什么?”

阿幽抿抿嘴:“没事,突然感觉你像个爸爸了。”

“爸爸?也是你家乡的称呼么?”

“嗯,阿娘叫妈妈,阿爹叫爸爸。”

阿幽应着。

“阿幽,你离开家乡这么久,会想念你的家乡么?”

董乐阳问道,似乎也想知道一个答案。

“想啊,当然想了,不过,想念归想念,现实和想象还是有些差距的。我知道我无法离开这里,我无法回我的家乡,所以我思念那里。可是,我无法跨过现实回到我的家乡,我在这里找到了我新的家人,我有了你和孩子,还有舅舅,还有很多出生入死的朋友,这里有了我牵肠挂肚的人和事,这里是我新的家乡。”

阿幽说着,一步一步走到董乐阳面前,握住他的手,轻轻在他额上吻了一下,又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的责任很重,你担心村子的人会因为你的决定而不幸,这样的担心是正常的,可是你要相信他们,就像他们相信你一样。”

阿幽说完,董乐阳回抱住她,两人静静的站在祭坛中央,感受着彼此的鼓励。很一会,头顶悄悄现身出一个人影,阿幽抬眼看了一下,是神女。

很奇怪她生完孩子后,居然还能再看到她,神女也是有些意外,但不好意思打扰二人的甜蜜,默默的猫在一旁看了许久。

等了好一会,阿幽终于忍不住她炙热的眼神轻轻咳了一下提醒董乐阳后,才说道:“那个,神女就在一旁,要不你也问问她的意见?”

董乐阳向四周看了看,无论试多少回,他作为神女的后人居然还是不能看到她,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于是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我心中已有决定,我还有事要回村子一趟,你若想留下来,可以再呆一会,等晚些,我让小白来接你。”

阿幽看了看神女,神女猛地点点头希望她留下来,阿幽乐了,反正这一个月她听腻了那娃娃的哭喊声,在这里躲避一会还不错,于是点点头决定留下陪神女说说话再回去。

一人一神坐在祭坛边聊天的场景实在诡异,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自言自语的痴呆儿在那傻笑,裴勤守在洞口一直观察着阿幽的举动,对她的行为很是不解,她看似在与人说话,身边却无第二人。仔细听她所言,又不像胡言乱语,不知在说些什么。观察了一阵,发现她的确是一个人,于是轻而易举的便抓住了她。

阿幽万万没想到这厮居然还在村子里,看来是自己大意了。等了不多时,白天受董乐阳委托来洞里接阿幽却扑了个空,正奇怪阿幽是不是一个人回去了,看到祭坛中央贴着一张字条,心叫一声,坏了!!

裴勤留下字条,让董乐阳独自一人带着玉佩来这里。等白天走后,他又带着阿幽回到洞中等猎物的到来。

“你居然还未死心!闲王的事都已经败露了。”

阿幽劝道。

“那又如何,我忍辱负重隐藏多年,怎会放弃这最后一线机会!”

裴勤说道。

阿幽与裴勤没有多少交集,但隐隐觉得他心中留着一丝善意,对待手中的人质也不算凶残,毕竟是当过医者的人,救死扶伤多过杀人放火。

他没有对阿幽下什么重手,也没有逼她吃什么毒药,知道她刚刚出月子,还很体贴的让她坐在原地等董乐阳。

“你怎么确定他会一个人来?”

阿幽问道。

裴勤看着她回道:“我自然不能确定,但我知道只要你在我手里,他们不敢乱来。”

阿幽点点头,“你的确想得很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祭坛已经上千年没有用过,会不会是个坏的?”

阿幽说完,裴勤忍不住朝祭坛看了一眼,上面盘旋着让人认不清楚的图腾图案,除了中间一部分是之前村民踩过有些痕迹,边边角角处都被蜘蛛网和灰尘覆盖,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裴勤眼中散过一丝犹豫,阿幽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神女的传说在宁国最早记载也不过是皇室史册上的一句话而已,真正有谁见过看过,却没有记录。他就是个传说,太爷爷传给爷爷,爷爷传给阿爹,阿爹传给儿子,你知道的,有个词叫人云亦云。”

“闭嘴!”

裴勤喊道,他本有些犹豫,但阿幽越说越多,反而让他察觉她是故意说些话激自己的,于是不再让她说话。

两人安静了没一会,就听洞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幽知道是董乐阳来了,也不急着站起来,而是坐在原地看着他出现在了洞口。看到他急匆匆的表情,阿幽不慌不忙的从地上站起,笑了一下道:“你来了。”

那口气似乎稀松平常,让董乐阳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许多。

裴勤也看出阿幽的心思,拿出一把匕首,指在阿幽身后朝董乐阳说道:“我也不为难夫人,只要世子乖乖听话,用献血祭天,我便不再纠缠。”

“都说了,那不过就是个传说罢了,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你又何必~”

“住嘴!”

裴勤用刀抵着阿幽的背,让她不要再多嘴。董乐阳见状担心他伤害阿幽,走到祭坛上说道:“只要我祭天,你便放了她,你可说到做到?”

“裴某也非大奸大恶之人,若不是为保家人,迫不得已才走到这一步,世子若按裴某要求所做,必然保夫人平安。”

“你的家人是人,我的家人就不是人了么!!”

阿幽吼道,肾上腺素猛的一下就激了上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人质,朝着裴勤一顿乱吼。

裴勤似乎有些歉意,但理智还是占了上头,在阿幽乱动时,一个擒拿将她扣在了地上半跪着,手腕因为用力,不小心划伤了她的胳膊,鲜血顺着二手势大滴大滴的流在了地上。

董乐阳见到此状连忙制止,朝阿幽说道:“阿幽,乖乖听话,不要乱动。”

说完从怀中拿出那一分为二的玉佩,举在面前,将它们合二为一。裴勤看着祭坛上的人,缓缓将那带着裂缝的玉佩轻轻放在了祭坛正中央的一个空缺上,等了几秒,三人紧张到忘了呼吸。裴勤痴痴的望着那祭坛,等待着有什么会发生,结果什么都没有,正想让董乐阳继续下一步时,从洞口处飞进来一枚暗器,那速度之快让裴勤来不及躲闪,硬着头皮接下了那枚暗器打在了左肩。

但让人意外的是,他并未因此而松开钳制阿幽的双手,而是拉起了阿幽,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前,朝洞口喊道:“若再乱来,别怪我痛下杀手!裴某已了无牵挂,不介意让世子妃陪葬。”

洞口的动静应声停下,阿幽知道那暗器是十一扔的,大胡子和白天肯定也在,心中安心了一些,又朝董乐阳看去,察觉他是故意做那些多余动作引裴勤注意的,给洞外的人一个出手的机会,只是没想到裴勤如此有耐力,居然没有松手。

接下来该怎么办?

几个人都飞速的想着,除了裴勤。他冷静的看着四周,紧紧抓着阿幽护在自己身前,背靠着石壁,将自己处在一个十分安全的位置。

董乐阳看着那边,无奈起身朝他走了几步道:“莫伤了她!”

裴勤笑道:“本就让你一人前来,你无信用,也别怪我无情!”

“莫要伤她,我依你便是!”

董乐阳说道,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准手掌准备一刀被裴勤制止道:“手腕!”

“不要!”

阿幽及时呵止,但并没有用,董乐阳狠狠一刀将手腕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如流水般哗哗滴落,在掉落到祭坛图腾的瞬间填入阴壑中流向四处。

一直呆在一旁干着急的神女忽然现了身,朝阿幽喊道:“阿幽,不好了,祭坛已被打开了!”

阿幽望着空中的神女,只见她想要朝自己这边飞来,却像被什么抓住了一般抽回到祭坛中央,定在了那洞顶。

鲜血还在流着,阿幽的情绪逐渐失控,她想挣脱出去但被身后的人死死拽着,两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董乐阳的血顷刻间便将整个祭天填得满满的,那一瞬间,整个祭坛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如地狱之火般照亮了整个石洞。

也就在最后一片图腾填满之际,董乐阳倒了下去。阿幽再也顾不得其他,猛的转身,用手肘猛的撞在裴勤的脸颊,可惜被他躲了过去,也就在那一瞬间,又一枚暗器射了出来,正中裴勤的左胸,他退后了两步又猛的停下,伸手去抓阿幽,刚好抓住了她的衣袖。

两人拉扯瞬间,又一枚暗器射出,同时还飞进一个白色身影落在阿幽身前,一根长剑也同时挥下,斩断了扯住阿幽的手臂。裴勤吃痛叫出声,阿幽一个踉跄向前跑了几步扎进了那个白色身影怀中。

“没事吧?”

白飘飘急忙问道。

阿幽来不及回她,急冲冲的向祭坛中央跑去,想要救出董乐阳,可人刚碰到祭坛边缘,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白飘飘又转身去接住她,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阿幽正想爬起来再试一次,看到洞口又飞进来一个人影,已经朝祭坛跑去,由于冲力过猛,同样的那人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还弹得更远,是大胡子。

紧跟大胡子身后进来的是十一,他十分干脆的冲到了最里面擒住了裴勤,裴勤看了他一眼,扫到他腰间一块玉佩,惊讶的脱口而出:“你是贺家后人!”

十一没有回他,也看了眼自己的玉佩,算是默认了。此时的祭坛已经一片血红,原本倒在地上的董乐阳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等祭坛中央一阵咔咔的转动后,他忽然睁开了双眼,看着周围的人。

“董乐阳!”

阿幽一边喊着,一边朝他跑去。

“小心!”

董乐阳制止道。

阿幽在碰到祭坛边时停了下来,朝中间的人喊道:“你没事就好!”

她笑着看着中间的男人,可对方却露出愧疚之色,低下头正要讲话时,阿幽的表情也跟着变了,她知道,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只见那个男人缓缓开口说道:“阿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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