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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神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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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冲进旁门,这是一扇月亮形小门。远山如黛,秋林作响。没有人迹。他刚刚明明看见了林海青。他在跟踪我们,出于何种目的?是为了“捉奸”?还是有其它目的?龙飞忽然想到:在这深山古寺,林海青忽然现身,是不是跟什么人接头?是白薇?还是稻春阿菊?这时,楚韵秋也匆匆而来。“龙飞,怎么了?”

“我好像见到林海青了。”

“海青?”

她听了,有些紧张。“不会吧,我出门时,他还在床上。”

龙飞问:“你没有告诉他,你是和我一起来潭柘寺吧?”

“怎么可能呢?那我的智商也太低了。我跟他说,我跟几个画家朋友到百花山写生。”

她撩了撩乱发。龙飞笑着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刚才看到的很可能是林海青,你的丈夫。”

楚韵秋望了望四周,“这里连游人也没有,你是不是眼睛看花了。”

龙飞说:“我的眼睛可是1.5的。”

楚韵秋嫣然一笑,“两只眼睛加起来吧?”

龙飞走到一处山坡上,朝四下张望着。楚韵秋来到他的面前。“我走的时候,海青还躺在床上没有醒,我还听见鼾声了呢。”

龙飞扳过她的肩膀,说:“韵秋,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欣赏你,可是如果有一天,林海青发现了我们的来往,可能是什么结局?”

楚韵秋想了想,“他不会怎么样,他再找我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白费蜡,他不可能找到我这种才貌双全的女人,他离不开我,他岁数一天天大了,他能怎么样?我的人格是独立的,精神是独立的,经济上也是独立的,我有自己的空间,自己的自由,自由万岁!”

她挥舞着小拳头,她想拥抱龙飞,被龙飞轻轻闪过了。楚韵秋问:“龙飞,你是不是还有些放不开?一跟我幽会,就会想到自己的妻子,就感到内疚,心理上有纠结。其实,一个人一生当中不一定就死守着一个人,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至少要有两个以上的优秀女人支撑,而一个幸福的女人的背后至少要有两个以上的优秀男人支撑。一个优秀完美的女人是被无数优秀的男人塑造出来的,一个优秀的男人也是被无数优秀的女人塑造出来的!”

龙飞说:“你说的有一定道理。”

“我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一个完美主义者,这一点也是林海青离不开我的原因。他经常夸奖我有哲学思维,说我是哲学家的头脑,艺术家的才华,文学家的素质,美学家的情怀。龙飞,你呢?”

“我自信胜于任何人,又自信负于任何人。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而说你的理想坐在峭壁上。但我同时又认为:每个人身上都有优点和缺点,我要取长补短,向每一个人的优点学习,使之成为自己的东西。”

“其实,爱情是崇高的,如果真心爱一个人,不仅爱他的优点,也爱他的缺点,因为人无完人,优点和缺点正是这个人的个性特点。”

龙飞说:“我们换一个题目吧,这个议题太严肃,太沉重。”

楚韵秋摘下一片黄枦的叶子,叹息着说:“这就是我青春的残骸。”

龙飞说:“何必那么伤感,燕子衔泥春雨时,何尝辉煌秋风里。”

楚韵秋指着后山说:“我喜欢幽静之处,那里人少,龙潭就在山上,咱们到那边走一走。”

龙飞说:“快到中午了,你不饿吗?那边可没有餐馆。”

楚韵秋朝他神秘地一笑,“你不是说秀色可餐吗?”

二人相对一笑,楚韵秋牵着他的手朝山上走去。一路上苍松翠柏,枫林染红,风景特殊,心旷神怡。楚韵秋说:“一切退化的原点,在于圈养。金丝笼中的金丝鸟,一定养不好,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一旦习惯了笼中的安逸生活,就不思进取,安于现状,养尊处优,那么野外生存的本领就不复存在,甚至丧失独立生存的本能。龙飞,你看这些飞鸟,多么自由,它们有坚强的翅膀,可以高声鸣叫,多么快乐!”

龙飞说:“关键是有独立的个性,自由的心灵。家猪和野猪的变迁也可以说明这个道理,从生活状态来看,家猪似乎比野猪幸福,有单间,也不用自寻食物。野猪则不同,它要奋斗拼搏,大自然炼就它强悍的作战本领;它勇猛无此,连虎豹也惧它几分。可是如果圈养,久而久之,肉长肥了,锋利的獠牙萎顿了,懒惰渐生,只能退化为家猪,等待受屠宰的命运。中国古代四大美女西施、王昭君、貂婵、杨玉环、这4个人的结局惊人的相似。西施本是春秋时期越国一个农家女,过着稳定的农家生活,但国王勾践有难,谋臣范蠡献上美人计,于是西施被当作性贿赂的贡品献给吴王夫差。西施被圈养吴宫消夏湾,每日歌舞升平,帩帐卖春,果然使吴王夫差玩物丧志,忠臣伍子胥被迫自杀,越王勾践东山再起。范蠡退隐江湖,实际是为逃命,临走带走西施聊度余生。美女的悲剧在于自己不过是性贿赂的礼品,却一往无前地前行,她出于一种无奈,没有选择的自由,走投无路,不知所终。导致她悲剧命运的不是自己的美貌,而是身不由己。西汉时期的王昭君,以短暂的一生换取了大汉王朝与匈奴之间半个世纪的和平;她出身贫寒,16岁时被汉元帝征选入宫,由于没有钱贿赂画师毛延寿,一再被冷落。以后她被汉元帝送给南匈奴王结亲,临行前,汉元帝才发现她的美貌,后悔不已,只得恋恋不舍地把她临幸一番送她远行。匈奴王死后,传说她又被迫下嫁匈奴王的儿子,孤苦伶仃的王眧君最后在幽怨凄清的乡思中绝望死去,年仅33岁。东汉末期的貂婵幼年父母因为战乱而死,后被大司徒王允收养,成为歌妓。以后让她勾引董卓和吕布,让他们反目成仇,达到除掉董卓的目的。貂蝉的可悲在于她始终是男人利用的工具,董卓死后,她委身吕布,吕布死后,不知所终。唐朝的杨玉环出生在一个官宦之家,她17岁入宫,27岁封贵妃,与唐玄宗李隆基萧鼓笙歌,朝承夜欢,锦衣珍肴,颠鸾捌凤21个春秋,红极一时。安史之乱时,她却成为替罪羔羊。38岁在马嵬坡含泪自缢,自古红颜多薄命!”

楚韵秋眉毛一扬,“你尽说女人了,说说你们男人吧。唐朝的李白堪称诗仙,生逢盛世,可是一生充满失意。济苍生,安社稷是李白的最高理想,但是李白的才只是文学家之才,并非政治家之才。唐玄宗可能看出了这一点,只授予他一个翰林差事,并没有予以重用。李白其实有充分条件,直接接触显官豪贵,步步为营,从容从政,但是他只是过了一次杨贵妃研墨、高力士脱靴的瘾,然后像阿Q一样,飘荡江湖,与美酒佳人为伍去了。天子呼来不上船,自云臣是酒中仙。李白第二次出山,更是政治上不成熟,唐玄宗的十六子李璘有政治野心,想与哥哥李亨唐肃宗争位,从江陵引水师东进金陵,路过李白隐居的庐山,李白跃跃欲试成为李璘的幕僚。可是李白没有看出李璘并无雄才大略,结果兵败,李璘被杀。可以想像,唐玄宗如果当年让李白当丞相,凭他的政治才干,也难以应付安史之乱;他没有姜太公、管仲、诸葛亮之才。东晋的陶渊明曾祖父陶侃是开国元勋,父亲是一位隐士,天下有道则出,无道则隐。陶渊明出仕13年一直没有发达,他在心理文化结构上与朱门豪族之间有着巨大隔阂,他是在仕与隐的选择、愿望与结果的距离、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中,苦苦挣扎艰难度日。他在“归去来凤辞”中有“不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的感叹,可又为了生计不得不出来做官,实在是历史形成的悲剧。他用余生的最后时光创造了一个精神家园,是一个没有战争自食其力的世外桃源,陶渊明的归隐,实际上为中国的文人找到一条追求自由和个性解放的蹊径。”

龙飞笑道:“你说话的姿态,太像高校的教师,仿佛是在课堂上侃侃而谈。”

楚韵秋垂下胳膊,引龙飞进入一片草丛,两边是绝壁。“这里的风景太优美了,龙飞,我们坐下休息一会儿。”

她先坐下来。龙飞看出了她的心思。楚韵秋拉龙飞坐下来,紧紧地依偎着他。“龙飞,你相信爱情吗?”

她注视着龙飞的眼睛,小声地问。龙飞点点头,“相信。”

“可是什么是爱情呢?”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曾经这样问他的老师苏格拉底,苏格拉底笑着说:‘你去麦田里摘一棵最好的麦穗回来,只许摘一次,而且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柏拉图按照他的话去做,很久才回来。苏格拉底问他:‘摘到没有?’柏拉图叹了一口气,说:“很难看见一棵不错的,却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因为只可以摘一棵,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于是,我又往前走,越发觉得不如以前见到的好,所以我没有摘;当已经走到尽头时,才发觉原来最大最饱满的麦穗早已错过了,只好空手而归了。’苏格拉底意味深长地对他说:‘这就是爱情。爱情是一种理想,而且很容易错过。’”龙飞见楚韵秋听得入迷,又说:“有一天,柏柆图又问他的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婚姻,苏格拉底叫他到杉树林走一回,要不回头地走,取一棵适合做圣诞树的树木。柏拉图充满信心地出去,半天之后疲惫不堪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棵挺直翠绿的树木。苏格拉底问他:‘这是最好的树材吗?’柏拉图说:‘好不容易看到一棵不错的树木,又感觉体力不支了,也不管是不是最好的,就拿回来了。’这时,苏格拉底告诉他,‘这就是婚姻,婚姻是一种理智,是分析判断、综合平衡的结果。’又有一天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外遇,苏格拉底叫他到树林走一遭,可以来回走,在途中要摘取一枝最好看的花。柏拉图又满怀信心地出去,两个小时后回来,带回一枝枯萎的花。苏格拉底问他:‘这就是最好的花吗?’柏拉图回答老师:‘我找了两个小时,这是摘的最鲜艳的花,但是在我往回走的时候,它就枯萎了。’苏格拉底告诉他:‘这就是外遇,外遇是诱惑,它也如一道闪电,突然明亮,但稍纵即逝,而且追不上留不住。’有一天,柏拉图又问苏格拉底什么是生活,苏格拉底叫他到树林里取一枝最美丽的花。柏拉图有了以前的教训,又充满信心地出去,过了3天3夜,他也没有回来。苏格拉底走进树林去找他,发现他已在树林里安营扎寨。苏格拉底问他:‘你找到最美丽的花了吗?’柏拉图指着旁边的一枝盛开的鲜花说:“这就是最美丽的花。”

苏格拉底问他:‘为什么不摘它,把它带回去呢?’柏拉图说:‘我如果把它摘下来,一会儿它就枯萎,即使我不摘它,它迟早也会枯萎,所以我在它盛开的时候,住在它的旁边,等它凋谢的时候,我再找下一朵,这已经是我找到的第二朵最美丽的花了。’苏格拉底露出了微笑,说:‘你已经懂得生活的真谛了,生活是追随欣赏生活中的每一次美丽。人生正如穿越麦田和树林,只走一次,不能回头,要找到属于自己最好的麦穗、树木和花朵,你必须付出相当的努力,要有极较大的勇气。’”楚韵秋听得如醉如痴,“龙飞,你讲的真好,太有哲理性了。”

龙飞笑着说:“哪里是我讲的好,是人家哲学大师的感悟。”

“你再讲一段。”

楚韵秋把头埋在龙飞的怀里。“苏格拉底50岁,长相丑陋,额头上已布满皱纹,再加上深陷的眼窝,已显老态。然而一个如花似玉的18岁希腊少女却疯狂地爱上了他,而且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一个老态龙钟,一个鲜嫩欲滴。柏拉图对这个不般配的婚姻,十分不理解,于是问苏格拉底:‘老师,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不追她,她怎么会爱上你呢?’苏格拉底抬头望望天空,说:‘你看看天上的月亮,你越是拼命地追她,她越是不让你追上;而当你一心一意地赶自己的路的时候,她却会紧紧地跟着你。’”楚韵秋深情地望着龙飞,“龙飞,我认为,理想式的爱情,爱是性的前提,性是爱的基础。爱情是在性荷尔蒙的作用下使异性之间产生的互相吸引、相互爱慕的一种情感。爱情的最高表达方式就是**,**是用肢体语言进行感情交流的高级神经活动,它能使男女双方在身心愉悦、获得性满足的同时,产生一种灵肉融为一体的感觉,因此也会进一步加深双方的感情。如果男女相互之间没有性吸引力,没有肌肤之亲,那么爱情又从何谈起?只能说那不是爱情,而是友情。龙飞,你说,我们之间的情感,是爱情,还是友情呢?”

龙飞没有说话。楚韵秋抬起脸,她已醉眼朦胧,“沉默就是一种默认,……龙飞,我……我喜欢野交,我不喜欢床上,那是平俗,我喜欢在大自然中作爱……”她的脸色绯红,呼吸愈来愈急促,两只胳膊紧紧揽定龙飞。“这里没有外人,非常安全……”她开始狂吻龙飞……龙飞用力推开了她,“韵秋,我崇尚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追求心灵的沟通,排斥**,精神恋爱,是恋爱中境界最高的一种,是灵魂的修炼,可以把一切一切都忽视,眼里只有你……”楚韵秋颤抖着缩回了手,怯怯地问:“可以忽视一切,包括家庭、信仰、主义、亲友吗?”

龙飞眼望着远方,没有说话。“龙飞,我真的很爱你,很欣赏你,遇到你以后,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我现在和海青作爱,心中总是在想你,浮动的是你的影子,……你怎么会崇尚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呢?!……“她嘤嘤地哭起来,哭得是那么伤心。“我知道,你是嫌弃我的身体肮脏,我已经先于你,把我的贞操给了海青,可是我是先结识的海青,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的身体是纯洁的,我的灵魂是圣洁的,龙飞,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的心吗?!”

龙飞缓慢地说:“当心灵摒弃肉体而向往真理的时候,这时的思想才是最好的。而当灵魂被肉体的罪恶所感染时,人们追求真理的愿望就不会满足。当人没有对**的强烈需求时,心境是平和的,宁静致远,心清闻妙香。**是人性中兽性的表现,是每个生物体的本性,人之所以是所谓的高级动物,是因为人的本性中,人性强于兽性,精神交流才是真正美好的,道德的。真正的爱情,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情感,惟有时间才是试金石,惟有超凡脱俗的爱,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站在心爱的人身边,静静地付出,默默地守候,不奢望走近,也不祈求拥有;即使根本不会有结果,也依然无怨无悔,执著不悔,也许这种不求回报注定了一个悲剧的结局。最终,也只能是两条永远在远处守候的平行线,留下回忆中最美好的片断当作永恒!……”听了龙飞的这一席话,楚韵秋如同被雷电击中,她更加敬慕对方,泪如泉涌,她就像一只玉免,乖乖地侍服于嫦娥仙子的脚下。“龙飞,你说的有道理,作爱,俗!灵魂的相通,才是大爱,真爱;肉体是骯髒的,平俗的,我太肤浅了,我的平庸的身体阻挡了我圣洁的灵魂。”

“韵秋,你的身体并不浑浊,它是圣洁的,清澈的,洋溢着艺术的灵感,但它只是一具躯壳,一副皮囊,血液在你的身体中循环,每当非常时期,还有废血引出;你总是有规律地吞食食物,又顺着特定渠道,毫无阻拦地排泄,排出的是废料和垃圾,这是生命流动的法则。只有灵魂是圣洁的,不朽的!”

楚韵秋脸上挂着泪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龙飞,我问你,你和你的妻子也是精神恋爱吗?难道你就没有七情六欲吗?”

龙飞严肃地说:“请你尊重我的追求,我和妻子之间更多地也是精神上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身体上的接触了;再加上职业的原因,长期不能见面,只能通过孩子维系了。”

楚韵秋已是泪流满面,“龙飞,你是不是觉得这太残酷了!你要知道,我是多么地爱你,早已经胜于爱海青了,我多想紧紧地抱住你,恨不得把你捏碎,撕成碎片……”她说不下去了,又泣不成声了。龙飞望着她,说:“可是那一天,你又为什么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亲热?那个男人决不是林海青。”

“另一个男人?他是谁?”

楚韵秋听了,惊得目瞪口呆,睁圆了黑亮的眼睛。“在香山公园南院墙外的红叶丛中……”龙飞双目炯炯盯着她。“啊,”楚韵秋听了,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瘫坐在山石上。她知道龙飞指的是谁,那是她利用的梅花党的外围人员、外科专家骆泊。“啊,这真是太神奇了,你怎么知道?”

她有些手足无措。龙飞说:“我有预测功能。”

楚韵秋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我跟他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他是我的男模特,这只是一种身体上的需要,一种补充。再说,那时候我还没认识你啊,认识他在前,认识你在后。”

她喘息着,心口“突突”地抖。“爱情是自私的,以后你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龙飞将了她一军。楚韵秋怯嚅着说:“他的体形很好,肌肉发达,非常适合作美术模特。我在他的身体上找到了绘画的灵感。”

龙飞装作悲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楚韵秋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说下去,“起初我只是让他做模特,是付费的,他要的价越来越高,我有些承担不了了;实际上他略施小计,是要占有我的身体,他是那么贪婪地欣赏我的身体,深深地爱上了我,日思暮想,歇斯底里。最后,我只有让步了,这些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海青,那样的话,这个家就要崩溃了,他也会崩溃的。龙飞,我爱你,以后我再也不和那个男模特做出轨的事了,你相信我。“她双膝跪地,信誓旦旦。龙飞说:“这种事情,有一次,就有百次啊!”

楚韵秋声泪俱下,“龙飞,你要不原谅我,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一直跪在这里!”

龙飞扶起她,“我原谅你,答应你。”

楚韵秋破涕为笑,依偎到龙飞怀里。秋风萧瑟,吹落一片片落叶,像是在深深地叹息。在这个幽谷深处,夹壁之间,只有野花异草,没有人烟。旁边有一条潺潺的小溪,在绿苔中滑过,惜然无声地蜿蜒而下。在这静寂之中,龙飞能听到楚韵秋急促的呼吸,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过去。龙飞说:“韵秋,咱们还是作诗吧。”

楚韵秋顿时来了兴致,说:“好,咱们就根据此情此景作诗,你先作一首,我和。”

龙飞望了望四周,吟道:柘树沧桑穿过云,当时一见已销魂。寺门三笑风邀月,九曲数樽诗漏痕。小径朦胧沾翠袖,龙潭憧憬看黄昏。小溪难载春船近,半举香烛半掩门。楚韵秋抬起脸,和道:朦胧泪眼望浮云,无奈妾身几断魂。银杏遮羞寂寂月,白菊绽蕊悄悄痕。夹岩岂晓溪花醉?颓壁空嗟野草昏。空锁孤芳空自赏,缠绵春意度山门。龙飞点点头,“这首诗合仄押韵,中间两联对仗,意境也好,是一首好诗。”

楚韵秋慢慢地站起来,朝四下张望。龙飞问:“怎么了,有人来了吗?”

她摇摇头,脸上泛红,“我想方便一下。”

龙飞也站了起来。“大方便还是小方便?”

她小声地说:“小方便。”

龙飞指着夹壁后面的一处草丛说:“那你就在那里吧,我给你放哨。”

楚韵秋听了,会心地一笑。她朝龙飞所指的方位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只见龙飞背着她,紧张地张望着。她来到草丛中,解开腰带,蹲了下来。一股细流湿热地融入草丛中,融入潺潺淌动的小溪里。她望着小溪里的绿苔,望着漂落在溪水上面的落花、树叶,心里涌起一种与大地相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感到舒畅、释然。她回过身,看了看自己露出的半圆的雪白的臀形,又望了望龙飞。龙飞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依旧是那个姿势。“这个傻骆驼,这么妙不可言的尤物,他也不知道享用,真够傻的。”

她暗暗地想。两个人步出寺院,来到门前的一家小饭馆,草草地吃了小笼包子和玉米面粥,又驾车朝戒台寺而来。戒台寺离潭柘寺只有8公里,路上龙飞告诉楚韵秋,戒台寺建于唐朝武德年间,起初叫慧聚寺,辽代咸雍五年,高僧法均在此设立戒坛,元朝末年戒台寺毁于战火,明代宣德九年重建,改名万寿寺,如今主要建筑多为明代建筑。龙飞问楚韵秋:“星期天你出来这么长时间,海青没有意见吗?”

楚韵秋回答:“到百花山写生,哪里这么快就能回去,没关系。”

二人来到寺内,穿过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来到戒坛。戒坛前有辽金塔各一座,山门保留着一座明万历年间铸造的铜焚炉,焚炉后是戒坛殿,殿内有三层青铜色山石雕刻的戒台,台顶有释迦牟尼的坐像。楚韵秋朝释迦牟尼的坐像深深地鞠了3个躬,又买了一柱香烧了。龙飞见她一副虔诚的样子,问:“你信佛吗?”

楚韵秋点点头,“我信,但不痴迷,你呢?”

龙飞说:“我是无神论者。”

楚韵秋“咯咯”笑道:“我知道,你是彻底的共产主义者,只信仰你的共产主义。”

龙飞反问道,“你不信仰共产主义吗?”

楚韵秋摇摇头,“我是自由主义者,我不理解共产主义,我信任你,所以跟你说真话,要是跟别人说了真话,汇报上去,还不把我打成反革命呀!”

龙飞说:“有这么严重吗?”

楚韵秋说:“当然,我知道你是中共第一神探,可是在我面前你就是梁山伯,我是祝英台,你是张生,我是崔莺莺,你是贾宝玉,我就是林黛玉!少谈点主义,多谈点情感,我们都是情感动物!”

龙飞转换话题,“韵秋,潭柘寺以泉水闻名,而戒台寺以松树闻名,一松具一态,巧与造物争。这里有各种形态的古松,有卧龙松、抱塔松、白石松。”

龙飞引楚韵秋来到一株古松前,他上前牵动着树枝,全树的树叶一齐晃动。龙飞说:“这古在松叫活动松,只要任意牵动一枝,全树的松叶齐动。”

楚韵秋看到松下有一石碑,刻着清朝乾隆皇帝题写的3首活动松咏诗。楚韵秋说:“乾隆皇帝被世人称为才子皇帝,游览广泛,名山大川,到处留下他题写的诗刻,据说有上万首,可是我看他的诗作多是浮华富丽之作,陈词滥调,没有什么意境,比起你的诗差远了。”

龙飞笑着说:“我哪里能跟天子比呢。”

楚韵秋说:“你们共产党人哪里把皇帝看在眼里,你们靠造反起家,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们共产党人的经典歌曲《国际歌》中说,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你们是不相信救世主的,可是我却质疑,在《东方红》这首歌中,又说什么‘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他是人民的大救星,他为人民谋幸福。’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龙飞说:“韵秋,你不要老是你们、你们的,难道你就不是我们阵营里的人?我们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是一家人。”

“一家人?”

“对,一家人,你的丈夫林海青是公安战线响当当的英雄人物,对共产党忠心耿耿,为党的公安事业立下汗马功劳,是优秀共产党员……”楚韵秋听了,不以为然,“他……我最了解他了,……”她欲言又止。“他怎么了?他是全国英模,对共产党,对社会主义祖国一片忠诚,毛**还曾接见过他……”“他,”楚韵秋有点恍惚。“他怎么了?”

“剥了他的皮,我能数他有几根骨头……”楚韵秋不愿再说了,怔怔地望着苍茫的远山。已经夕阳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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