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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陌番外一:蓝色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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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假回家,林思齐玩手机到了凌晨一点。玩到眼睛发酸,终于想睡觉了。关闭所有程序后,打开了音乐,点了播放,戴上耳机,熄灭手机屏把它放到了一边,闭上眼睛。本是有些困了的,可是又被歌曲,带进了回忆。薛之谦的“其实”,一字一句,牵动着他那逞强的心。以前听歌只是单纯觉得好听,现在听歌,却觉得在听自己。“其实”放完了。又听到了“我害怕”然后到“你还要我怎样”……林思齐莫名烦躁,摘下耳机一把丢到桌上去。不听了!翻身,继续入睡。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来到一片蓝色的湖。广袤的沙漠下,那一片的蓝色的湖。他感到奇异极了,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想找个人一起分享。周围的景物像是知道他所想的一样,把他送去他想找的那个人在的那个地方。炙热的空气袭来,入眼的,竟是姜艺的家门前。他大吃一惊,想说搞错了,他并不想来这里。可景物并没有发生改变。此时姜艺刚好打开门,看到他,没有惊讶,反而十分平静地说了一句:“你来啦?”

林思齐赶紧解释,竟说不出话。最后他只能摇摇头,大步流星地走掉。姜艺在后面小跑跟着,不停喊他名字,周围的人不断往他们看来,姜艺没有停下。而他像得了什么神技,走一步可跨好大。姜艺追着追着,赶不上了。林思齐回头没看到她,便停下来,再过一会,还没见着她,心里便慌了。他开始四处寻找。终于在河畔上看到她。她蹲在那,眉头紧锁着。姜艺看到林思齐,问了他一句:“林思齐,你还喜不喜欢我了?”

他说不出话,静静地停了几秒,摇头。谁知道姜艺猛然会转身,张开双手,往河边倒了下去。D市剑江河的水异常疯涨,波涛汹涌,想发了怒的大海,猛烈撞击着。林思齐疯了,他两步跨过去,纵身跃进河中。姜艺,姜艺,姜艺。水下漆黑一片,他终于说出了话,他疯狂喊她的名字,像个疯子。他没有在水下怎么样,他居然能在水下正常呼吸,很快就找到了姜艺,把她带出水面上了岸。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与水珠混在一起咸咸淡淡。他给她人工呼吸,做心脏复苏,姜艺醒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不喜欢吗?你干嘛还救我啊!”

“对不起。”

“林思齐,你个大坏蛋!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找我?”

“对不起。”

“为什么不联系我? ”“对不起。”

……太阳升起,潮水退去,他们的衣服风一吹就干了,泪水却依旧挂在脸上。两个人像是两个泪人,看着看着,破涕为笑。他可以骗自己,可以麻痹自己,可以说自己不想了,不念了,不会回忆过去了。然而,其实没她,他过得并不好。他还是会失眠,还是会思念。甚至,他仍然愿意奋不顾身地跑过去救她。林思齐想起来那片蓝色的湖,他高兴地拉起她的手:“姜艺,我给你看样东西!”

姜艺跟着他跑,场景不断变化,蓝色的湖出现在眼前。他好高兴,把她抱起来,到蓝色湖中间的一个江心洲上。她笑着,细细的眼尾,尽收他眼底。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两个,就像童话世界的公主和骑士。他愿做她一生的骑士,他愿伴随她到生命尽头,他愿放弃一切,换她一世平安。她愿永远做他的小孩。她愿被他说是小笨蛋。她愿意爱他。林思齐抱着她转了几圈后,把她放下,相视着,他想亲她。可当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她不在了。他四处寻找,却忽然又说不出话来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他拼命的想喊出声,最后他看到她在哪。“姜艺!”

终于喊出了声,林思齐猛然惊醒。……大脑空白了几秒,隐隐看到窗外泛白。林思齐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手机:5:20(凌晨)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最后,林思齐看到姜艺了。她站在最高的那座雪山上,美得像一朵雪莲。那座山好高好高,高到让林思齐觉得,这辈子都登不上去。那多冷艳的高贵的雪莲。他摘不到了。她好美,美得让这片蓝色的湖都逊色了。蓝色的湖配不上了这朵惊艳的雪莲。就像他对她独一无二的心,也依旧没能挽住她。心是红色的,但唯独对她是蓝色,纯净的,犹如天空般纯粹的蓝色。独一无二。……也许,他再也不会有哪一段感情,像这般刻骨铭心。歌还在放,他拔掉耳机,歌曲被播放大音量放了出来。“那天我们走了很久,没有争吵过……”林思齐侧脸躺在枕头上,此时他才惊讶地发现。枕头是湿的。冷冷的,冰凉的,像是沉入了深深的海底。终于,他的伪装被卸下。眼泪再也止不住。线断了线的珍珠,就像姜艺转学的那一天哭的那样。“分开时难过不能说。”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把头埋进被子,缩成一团,像所有在晚上害怕一个人睡觉的孩子。然而他怕的不是鬼。他怕……他怕她真的成了那朵他永远高攀不起的雪莲。他怕她真的在那高山。他怕她真的忘了他。他怕他攀不上高山,采不到那朵雪莲。凌晨5:20,晨光已经出现,希望又在此时升起。然而林思齐却躲在被子里,哭的像个疯子。他的小孩不要他了。他哭的好难受好难受,好像被丢弃了。为什么她不要他了,林思齐一点都想不明白。这段感情把林思齐都要吞没了,他拼了命想摆脱,可仍会在意,仍会触景生情,仍旧放不下。只要她有危险,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第一时间冲上去救她。他依旧想做她的骑士。依旧……想护她一世周全。最后,林思齐哭累了,枕着湿漉漉的枕头,沉沉地睡去。他没有再梦见什么,蓝色的湖也不在了。是谁的心,缺了一处,无法填补?他听见自己对自己说:“姜艺,我有种想来复读,也有本事放下你。”

而内心另一个声音说:“林思齐考好一点,去上海找她。”

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到底还要多久?蓝色的湖,独一无二的心,再也无人问津,没人能走进,他只给她一个人看过。现在她走了,蓝色的湖,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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