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每次都痛的要命，不过第二天就会好。住了一晚上，赫澜离开了医院，住进了总统套房。秦劲并没有久留，先一步走了。“秦总，不需要留下来吗？”

他的秘书问。“不必。”

秦劲说：“随她想怎么样，都由着她。”

赫澜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但却被门铃惊醒。她身体不适，慢吞吞的爬起来去开门。当门打开的那一刻，赫澜愣住，血液仿佛在逆流。蒋暮城的嘴角有淤青，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外面穿着一件同色的长款大衣，短发利落，眉眼都是漠然。推门而入，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带来的东西放下，然后拦腰把她抱起来放回床上。他一言不发的摸了摸被子里赫澜冰凉的脚，于是去了洗手间。赫澜有些回过神。他来做什么？她靠在床头没动，也没有说话。不一会儿，蒋暮城亲自端着一盆热水过来，拽着她的脚踝把人拉到床边，冰凉的双脚被他塞进水盆里。温热的水十分暖和，赫澜一瞬间就觉得浑身都热了些许。他蹲在地上，用那双只需要签字留能赚千百万的手，亲自给她洗脚。“对不起。”

许久后，赫澜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赫澜错愕不已，半天没反应过来。蒋暮城这种人也会道歉？“我以为你是在骗我，我没相信你怀孕了。”

蒋暮城的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些事实。“赫澜，你怎么会跟他怀孕呢？”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你怎么会想要嫁给别人呢。”

他低着头，房间里也没开灯，只有洗手间的灯透过门挤过来。所以她也没看见蒋暮城落下的那滴眼泪。“你恨我怪我可以说，你别不说话。”

蒋暮城抬了头。赫澜没什么表情，“我不恨你。有爱才有恨，这个没有了，以后还会有。我只觉得对不起秦劲。”

她故意这样说。这话没一个字是带着攻击性的，可却像万箭穿心，把蒋暮城扎的从里到外都疼的发慌。对不起秦劲？“那我呢？”

蒋暮城就那么看着她。这是自打四年前至今，蒋暮城第一次这么和气的跟她说话。“那我呢？你没有对不起我吗？”

蒋暮城握着她的双脚，目光平静，可瞳仁深处藏着深深地痛苦。“我爷爷死在大火里，我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要埋怨你，我浑浑噩噩没苏醒的时候都在担心你会不会被吓到，我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我奶奶，不要责怪你，你不是有心的。可……可他们告诉我你走了。”

“你跟别人走了，你甚至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

蒋暮城眼底的泪那么清晰，“赫澜，因为你的身份，我宁愿不要家业，我甚至跟我的父母撕破脸，你为什么把我丢在那？你跟别的男人缠绵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起过我？”

“你说得对，我的确从来没有相信过你。”

“我只是想着，无论是不是你导致我爷爷的过世，我都不会因此怨恨你。”

蒋暮城安静的将她的双脚擦干，放回被子里。他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却又停下，声音平静：“赫澜，咱俩就到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