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开始阅读那些古老书籍。他从书柜上拿了第一本书。第一页第一句话吸引他看下去。——灵魂纯洁的人死后会重生。死者必须安葬在红磨坊教堂才能实现重生。他怀疑这座红墙教堂是红磨坊教堂。到了夜里。蝙蝠撞破教堂玻璃溜进厨房偷吃食物。杰克拿它们没有办法。只能不停的更换玻璃。杰克驾驶一辆皮卡车从市区开向了郊外。他来城里购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新玻璃。公路上只有他一辆车。阳光炙烤着他褐红色的脸。他点了支烟，打开了车顶天窗。“这大热天的只有穷人才会出门。还有你这只傻狗。”

他对副驾车座的哈士奇说：“你是时候谈恋爱了。你是我唯一家人我理应对你好一些。只是我的收入不够帮助你养一只母狗。”

狗对着车窗外哭嚎了一会儿接受了他递来的廉价狗粮原谅了他。他点了一支烟打发难熬路途。他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撞上了挡风玻璃留下了一巴掌大血迹。他下了车门没发现异常。他身体高大魁梧能够应付一般危险。他的手抹掉了玻璃上的鲜血。他把手上的血擦在了肥大的背带牛仔裤上。他开走了车。对狗说：“小鸟遇上猛烈撞击不死才怪。也许是一只游隼，或是一只鹰，它们是大家伙撞一下没什么。”

他开车上了一座石拱桥。桥头有警示牌提醒人们进入了森林地区有老虎出没。杰克看见桥上有一辆白色轿车。一个姑娘站在车尾拦住了他的车。“这里有老虎。快上来。”

他对姑娘叫道。姑娘长得甜美可爱。穿着华丽裙装。她坐上了车后座看见车座上有一把猎枪和一个短刀，短刀有一寸长。“你的车没油了吗。”

杰克回过头对她说。“你是猎人吗？”

“算是吧。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想和你亲热。我没开玩笑。”

她笑着说。有些害羞。杰克看见她身上首饰是黄金宝石。杰克笑道：“你不是妓女。”

“我只想和你亲热你愿不愿意。不要好奇那么多好吗。”

“我是个牧师。”

杰克哭笑不得。“牧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你还有枪呢。”

“我是墓园里的教堂牧师。前边是阿普拉墓园。”

“我怎么会遇见一个牧师呢。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亲热。”

“你应该是个富家小姐怎么来这里找男人。”

“牧师都很好奇吗。”

她有些不耐烦了。“我没有碰过女人。”

“你得了吧。”

“我从不说谎。”

她认为杰克的眼睛值得她信任。她笑道：“我也没有碰过男人。我们可以试试。”

“你发生什么事了。”

“我烦死你了。”

姑娘下了车上了她的车。杰克看见她调转车头开车走了。杰克对狗说：“她好像只是单纯的想了解男人。”

他回来了墓园。他现在是墓园唯一工作人员。他的住所是一座高大的红墙教堂。教堂附近住着十九家猎户。杰克和他们从不来往。两位警长一直在教堂里等杰克回来。艾特罗躺在长椅上睡着了。洛伦接过了杰克递来的一千美金好处费。他笑呵呵递给杰克一份文件和钢笔叫杰克签字。这份文件说明了杰克最近一个月表现很好，可以继续留在墓园工作。洛伦叫醒了艾特罗。艾特罗睁开眼睛看见杰克递给他一千美金。他接过钱，笑道：“兄弟。最好别出去。不是我们为难你，是法律为难你。这里是阿普拉家族的地盘。他们要求教堂二十四小时必须有人。”

杰克难为情说：“教堂玻璃天天被蝙蝠撞碎。我只能去市里买玻璃。我也买了些生活用品。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需要朋友一个也行。乌里乌斯是个好人。”

艾特罗看见杰克强颜欢笑。他笑道：“也许你认为英国人不喜欢美国人。”

“我不讨厌你们。”

杰克忙说。两位警长听后哈哈大笑。教堂里没有电。只能靠蜡烛照明。这份该死的工作只有他愿意干。他经常对着烛火抱怨上帝不公平。这些特制蜡烛像极了棒球棒，一根蜡烛可以使用三十天时间。教堂后面有一个大厅用来停棺。其余四个房间是浴室、卧室、杂物室、厨房。大厅里有四个大书柜连在一起有上千本古老书籍。杰克只能用看书打发时间。他每夜都会失眠必须喝酒才能睡着。杰克喜欢对一群盆栽鲜花打招呼。他叫它们美女。他叫外面的野花小妞。他打开了手电筒光可以一眼望到房顶。他最怕蝙蝠趁他睡着了偷吃东西。他回来教堂必须穿上牧师服是他的职责。穿牧师服前必须洗干净身体。他穿着衣服坐进浴缸。他打开水龙头放水。顺便洗衣服。他经常这样洗衣服。他半躺下来叫他的狗叼来了洗衣粉和酒瓶。他把半袋洗衣粉倒进了浴缸。狗跳进了浴缸也要洗澡。“我是个懒鬼养了你这个懒鬼我倒霉透了。”

他喝了一瓶高度酒。唱了一堆歌曲。他关掉了水龙头。他睡着了。裤子上的血迹在水里发生了变化杀死了狗。狗和水融为一体浸泡着他的身体。他体内血液里的酒精和水里的神秘血基因接触后发生了变异。乌里乌斯推醒了他。“你怎么变成小白脸了。快点穿扮好干活。”

乌里乌斯笑眯眯说。杰克意识不是很清醒。他发现鼻子闻到了上百种不同气味。他居然能辨别出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气味。他以为感冒发烧了发生了错觉。他怪罪该死的高度酒和没有关起的窗户害了他。他的嗅觉提醒他一只鞋底有一只蟑螂。他果真看见一只鞋底爬出了一只蟑螂。一个年轻黑人赶来门外对他叫道：“是个姑娘跳河自杀了。她患上了抑郁症。”

接着惊叫：“你变白了怎么回事！？”

杰克看见镜子里的脸变白了。“我操！！！”

他惊叫。黑人心急如焚想知道他怎么变白了。他只能认为是洗衣粉作用。他经常用这个牌子的洗衣粉洗澡。“我要变白我要变白。”

黑人大喊大叫捧住洗衣粉袋子。“你喊什么。教堂是神圣地方。”

“这里是停尸房。牧师都是骗子。”

吉阿拉嘲笑他。“你是个混混没资格瞧不起别人。”

“我和你的薪水一样我的工作累死了。”

“我可以背诵圣经。你认字都费力。你想清闲你得动脑子。”

“我什么都有只没有脑子。”

吉阿拉笑道：“你用洗衣粉洗澡多长时间。”

“三年。”

“只要能变白我愿意用它洗澡三十年。”

吉阿拉走了。杰克洗了脸和头发。看见镜子里的脸很英俊。他开心说：“我年轻时的确是个大帅哥。”

他穿上了牧师服。抱着一本圣经赶来了教堂。他已经闻到了人们身上不同味道。有些味道他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他依然认定自己生病了。他赶来棺材前看见死者居然是在桥上面遇见的那个漂亮姑娘。他的听觉发现了姑娘有心跳声。他对姑娘做了人工呼吸救活了姑娘。姑娘睁开了眼睛把杰克吓了一跳。也把姑娘吓了一跳。杰克感觉她的蓝色眼睛里藏着一片黑色海洋！杰克感觉自己会被她的眼睛吸进去。家人们从惊慌到开心。他们围住杰克又唱又跳。杰克发现自己不是生病了，是身体发生了奇迹。他注视着姑娘从棺材里坐起来。直觉提醒他姑娘还会死去还会来教堂结束一生。姑娘发现嘴里有难闻酒味。杰克笑道：“亲爱的你发生了什么事。酒精能麻醉人的大脑，但也是消毒液。”

“我不曾拥有生命。”

“你是对的。活人其实是死人。无一例外。”

“那什么是生命。”

“爱和信仰。”

杰克指引她的眼睛看去上帝雕像：“耶稣死了却活在我们心中是因为爱和信仰。”

“你是鼓励我活下去。”

“你没有理由说服上帝你可以心安理得去死。我的抑郁症比你严重太多了。”

“真的吗！？”

“我时时刻刻想自杀。”

“我也一样。”

姑娘对他张开了双臂。他抱住姑娘离开了棺材。他们抱紧了彼此。闭上眼睛感受彼此的心声。家人们哭了不敢发出哭声。吉阿拉看见乌里乌斯也哭了。吉阿拉认为杰克偷学了演技。姑娘仰视他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狗屎、烂人、骗子、混蛋、白痴、傻逼。”

杰克认真说。看见姑娘露出了开心笑脸：“你叫什么名字。”

“我和你一样。我想和你成为朋友。即使我讨厌酒味。”

“我忘记刷牙了。你死得有些着急。”

杰克的话逗笑了大家。“我现在不想死了我说真的。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和我同病相怜的人。我想照顾你活下去。”

“哇哦！！！”

杰克热泪盈眶。说不出话。他心里笑道：“你是个天使。我永远不想见到你。”

吉阿拉对人们笑道：“墓坑挖好了。棺材用过了。我们需要辛苦费。”

杰克对人们笑道：“这里只接收死者。你们没道理付费。天快黑了赶紧回家。这里有老虎出没。”

人们满意杰克为人着想。而吉阿拉认定杰克是个傻瓜。乌里乌斯认为客人应该付给他们辛苦费。杰克对他们笑道：“我有两把猎枪。这是我的地盘。”

“我一定会告诉老板你的愚蠢。你等着失业吧。”

吉阿拉对他大叫。杰克关了教堂两扇门。他的后身靠住了门板。他的嗅觉发现了教堂里许多气味。听力发现吉阿拉开走了卡车。吉阿拉还在说他坏话。乌里乌斯喊叫吉阿拉闭嘴。“我没有得罪你。”

吉阿拉最大弱点是害怕白人，最大优点是敬重白人。乌里乌斯说：“杰克是逼不得已杀了经纪人。我和杰克是同龄人我听过他的歌好听极了。他活着太难了。他失去了自由。”

“他应该为我们着想一下。”

“按照墓园规定他没有做错。他是个牧师遵照上帝旨意。我们不能欺负他，他只有一双鞋穿了三年，他只有两套衣服。”

吉阿拉笑道：“你有没有发现他是个傻瓜。”

“他是个单纯的人。“他监外服刑不能犯一次错误。我求你放过他。”

“我是个黑鬼没资格为难白人。没有牧师愿意来这里除了他个傻瓜。”

杰克听到了乌里乌斯的话忍不住掉泪了。他感谢有一个人理解他的处境。他现在能够听到五百米以内的声音，能够闻到五百米以内的气味。他思来想去认为嗅觉听觉不能改变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