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条以下犯上，我现在就可以将你逐出宗门！看来我平时太纵容你们了，门规都给忘了。”

“我……”张岚双手紧握成拳，但最终还是屈膝跪下：“弟子张岚冒犯执事，请执事恕罪！”

泪水先于话音洒落一地。其他女弟子纵然心中不服，但面对逐出宗门的警告也全都噤若寒蝉，倒是王羽替张岚打抱不平起来。“大师姐，你这是干什么？全都是我的问题，不怪张师姐。”

他拉仇恨只是为了升级，但从来没想过断人前程。即使在内务院大打出手，王羽下手也很注意分寸，那些弟子伤势虽然不轻，却没有致命伤。只有东方不晦三人才让他真正动了杀心，那也是他们下狠手在先。“你给我闭嘴，等会儿我再收拾你！”

杜轩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头看向半跪在地上的张岚：“张岚，我只问你一件事，如果小师弟不说那些话，你能突破到大成之境吗？”

“我，我，我能！”

张岚语气很不坚定。杜轩然摇了摇头，冷笑道：“看，连自己都不相信。你的如意连环腿如何，你知道，我知道，在场的师妹也有知道的，若是平时，你能发挥出第一次进攻时八成水平，便已是超常发挥，我说错了没有？”

自家事自家知，张岚摇了摇头。“那你想过没有？即使你突破到大成之后，小师弟也只需一招便将你击败，为何开始要浪费那么多时间？”

杜轩然再问道。当然是为了拉仇恨。王羽默默地给出答案。张岚则是再次摇了摇头：“弟子不知。”

“因为他已经看出你距离突破只差一个契机，才特意将你理解不足的部分演示给你，他是为了点化你！所以你才能够得以顿悟，顺利突破到大成。”

杜轩然说道。“我不是，我没有，大师姐你别乱说！”

王羽必须要阻止杜轩然。如果让她再继续揣摩圣意下去，之前的仇恨可就全都白拉了。张岚已经薅过羊毛了，仇恨消失也就算了，问题是旁边还有四十三个师姐呢。“大师姐，你可别说了。我招了，我刚才说那些话都是故意的，我也没想点化张师姐，我就是纯心想气气她。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呵呵，她和你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气她？”

杜轩然笑着反问道。“呃，那个，”王羽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个理由来，“她刚才语言调戏我啊。”

“不，我记得很清楚，张岚刚才可没调戏你，她也不是那种人。”

杜轩然笑道。“那，我记错了还不行吗？”

王羽决定死撑到底，“刚才七嘴八舌的，我能记住谁啊，就全都一起报复呗。”

杜轩然挤了挤眼睛，递来一个“我懂的”眼神，然后目光环视一周。“你们可知，小师弟为什么要这么说？”

众女弟子齐齐摇头。“因为他还没有点化你们，他想让你们继续保持愤怒，这样才能爆发出你们全部潜力，就像张岚一样。”

“大师姐，我求你了，你快别说了。”

王羽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小师弟，宅心仁厚，为了让你们保持斗志，他宁愿自己受委屈。”

杜轩然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颤抖：“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尊会打破玉凝峰数千年的惯例，收他为亲传弟子了。不只是因为他天资卓越，诸多武学阅之即会，更因为他有着一颗达则兼济天下的仁心。”

包括张岚在内，所有女弟子看向王羽的眼神全都变了。没有仇恨，没有嫉妒，只有浓浓的欣赏与感激。张岚泣声说道：“小师弟，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其他女弟子也齐声说道：“小师弟，我们错怪你了，你原谅师姐们吧。”

我的仇恨值！！！王羽做着最后的挣扎：“不，你们没有误会我，也没有错怪我……”“好啦小师弟，你的那点小心思已经都被我说破，就别掖着藏着了，谦虚是美德，但过于谦虚就是虚伪了。”

杜轩然说道。大师姐，你缺德不缺德啊！求你做个人吧！王羽带着哭音说道：“大师姐，我……”“好了好了，你也不用感动，谁让我是你的大师姐呢，我不懂你谁懂你？”

杜轩然飞来一个媚眼。王羽双手掩面：“不，你不懂。”

“你说的没错，我也确实不懂你，最起码我不懂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拙劣的激将法。”

杜轩然再次恢复了严肃，训斥道：“你知不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怎么能拿她们和你的师姐去比？你知不知道这对对你的师姐们造成多大的羞辱？”

“杜师姐，你别训小师弟了，他才十六岁。”

“就是，小师弟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呢。”

“我估计他也就听别人说，根本都不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众女弟子纷纷替王羽求情，王羽却是欲哭无泪。完了！仇恨全踏马白拉了。杜轩然没再继续深究，继续板着脸训斥：“还有，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在场的师姐们，哪个境界不比你高？如果张岚刚才不是与你较技，而是全力攻击，你觉得你还顶得住吗？”

王羽撇了撇嘴。我有两万点血，除了你之外，谁顶不住？杜轩然呵呵笑了起来：“看来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以为在内务院耍了威风就所向无敌了？”

“师妹们，你们报仇的机会到了，拿出你们的全部实力，好好教训一下我们的小师弟。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内门六院，我们玉凝院为什么能够名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