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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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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身穿白色道服的玄门中人突然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地宫内,成功助虞凌他们解了围。虞凌一行三人纷纷向他们道了谢后,相互寒暄起来。方知这些人来自离西域不远的昆仑山中一个名为“崆峒域”的修仙门派。派中弟子为了修行,锄奸扶弱,常年御剑云游四方。近日他们听闻这片古城中有古怪,除了普通的妖魔肆虐外,而且似乎还有个结界,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便率领一众弟子来到此处一探究竟。于是文深散人便将失落古城中遇到的毒雾的来历,狐妖紫菱和她的丈夫的所作所为等尽数告知了对方。那群人中一名看上去较为年长的为首男弟子听后若有所思,“原来这古城中常年不散的毒雾竟是因为人魔两界散溢出来的魔气所致。魔气邪煞非常,若是被普通人吸入,后果将不堪设想。想不到这狐妖不顾自己受伤也要以一己之力将魔气束缚在这里这么久,当真执着得很,一介妖类也有如此大义凛然之心,我等佩服。”

文深散人想到紫菱的丈夫此刻因重伤危在旦夕,还在地宫外等候他们的救助,便将情况说给了他们听。为首男弟子提出他们一干人等先出去为他疗伤,尽全力让他撑下去,在外等待虞凌三人继续往内部深入寻找神器下落。自消灭了那只名为“蜃”的魔兽之后,地宫之中的妖魔鬼怪便减少了许多。只剩下许多错综复杂的道路,间或林立着高矮不一的圆形古塔,沿着陡峭的石阶行至塔内,看到的仍是与地宫入口处类似的壁画。众人端详壁画许久,发现上面描绘的也只有王族祭祀、百官朝拜等王族生平内容,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失望的心情溢于言表,四处皆是这般迷宫似的道路,以及没有规律坐落的众多古塔,完全不见哪条明显的途径能够直接通往地宫中心的。也许找来找去,到最后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奔波许久,众人皆有些疲累,只有霓凰仍然信心十足,耐心细致地研究着每座古塔中的每一幅壁画。“嗯……”她在仔细看完第十三座塔中的壁画内容后,托着腮若有所思。文深散人疑惑地看着正盯着壁画出神的她,“你怎么了?”

“我发现,虽然每座塔中的壁画内容都大同小异,描绘的基本都是王族生平。但是,若是你们仔细将这些壁画按顺序连起来看的话,或许会有不同的发现。”

虞凌闻她所言,刚刚还显得有些疲惫的倦意便去了几分,“你看出什么来了么?”

“若我的推断没错的话,这些壁画连起来,说的是一个关于王族内部的故事。”

霓凰伸手指向东南方向的那座塔,“首先,那里描绘的是,王登基,百官朝拜的场景。”

“然后,”她再指向与之相连的另一处,“那里面,自然是王祭天的场景。”

“王之所以时常祭天祈福,为的是能够实现他不老不死的夙愿。王都里有着这样一个传说,据说祭天祈福之后,若是三日之内都晴空万里,那么就意味着许愿之人的愿望有望成为现实,反之则无法实现。”

“可惜,王每次祭天祈福后,都阴雨不断,别说三日,一月之内连一日都未放晴过。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王越发地感到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逐渐陷入了绝望之中,脾气越来越喜怒无常,甚至对待百姓也变得暴虐残忍起来,民众怨声载道之声连绵不绝。”

“后来,一名自称是能人异士的男子求见王,此人表示自己有办法可以实现王永生不灭的梦想,王便立即召见了他。”

“这名能人异士来到朝堂上,向王献上了一卷古老的卷轴。”

“卷轴?”

虞凌听她说到此处,心中疑惑起来,“那一卷卷轴不会就是……自己在御灵城的密室之中找到的绘制着神器线索的卷轴吧?”

霓凰继续道,“倒是很有可能。因为壁画上讲述的就是,那卷古老的卷轴中绘着一朵花,状似莲花,有七片花瓣。倘若找到此花,对其许愿,便有可能实现许愿之人的一个愿望。”

虞凌和壁画中的主角几乎是同样急切的反应:“花在何处?”

霓凰看了看身前的壁画,说道:“就在……咱们现在站着的位置。”

虞凌一脸茫然地低头环视四周,“这里面除了满墙壁画就是光秃秃的地面,哪有什么别的东西?你会不会是误读了壁画上的内容?”

“这里……看上去好像不太对劲”文深散人伸出手去触碰壁画上画着的那朵七瓣花朵的其中一瓣,“你们看,上面的花瓣颜色有七种色,分别呈赤、橙、黄、绿、青、蓝……还有褐色,这就有点奇怪了。因为按照寻常来说,最后一个颜色不应该是构成彩虹所缺的紫色才比较和谐吗?”

“说的也是,不过会不会是壁画年代太久,色彩因此而改变了……呢?”

虞凌看着文深散人手指抚摸着的那片褐色花瓣,她话还没讲完,就感到脚下一阵阵晃动。“!!”

虞凌看到另外两人脸上震惊的表情,才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他们的脚下真的有东西在动。一阵巨大轰鸣声从地底深处传来,只见脚下的一块三尺大小的地砖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漆黑狭窄的洞口。一级一级阶梯往里延伸,仔细看去,洞口深处似有点点微光在闪烁。“里面一定有我们要找的神器!”

还没等文深散人有所反应,虞凌迫不及待地第一个就往里冲。担心她会遇上什么危险,文深散人紧跟其后。顺着台阶往里行进之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霓凰,“你可知道,壁画中是否提到,当时那人将那卷轴的线索告知了王之后,王真的实现了他的愿望了吗?”

霓凰闻言摇了摇头,“我看到的壁画的最后一幕,只有王对着那朵奇花许愿的画面,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再也无从得知了。”

文深散人听她这么说,心中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往里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终于在台阶的尽头看到了一座四尺多高的圆柱形石柱。只见石柱上方的平台摆放着一朵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花,其形状似莲花,七朵花瓣的颜色与彩虹的七色别无二致。虞凌此刻已经完全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伸出手指,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朵花之时,被文深散人拦了下来。他说:“莫慌,不要随意触摸它,当心有诈。”

虞凌疑惑道:“这必定就是我们要找的神器无疑。壁画中王的经历,还有那卷卷轴的内容,种种迹象都表面了这一点。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为何要突然阻拦我?”

“我并非要阻拦你,只是……因为最后那个王究竟是否靠着这东西而达成心愿,我们所有人都无法知晓。何况,传闻中这神器能实现所有祈愿之人的心愿,这种事情……本就太过于不可思议。我担心,你如此地渴望实现愿望,如若最后落得一场空呢?那你岂不是要大失所望,痛苦至极?”

虞凌闻言对他笑了笑,破天荒地抬起手来按在他的肩膀上。对方身形略微一僵,她已经很久没有对旁人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了。“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我保证,不会过分地执着于我的心愿,若是最后无法实现,那我也会坦然应对,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将它淡忘。”

虞凌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虽然你一直戴着面具,用法术掩盖了你的真实声音,不肯透露你的真实身份,但我……似乎隐约已经猜到你是谁了。若是这件事了了,你能否摘下面具让我看看呢?”

文深散人一愣,随即眉心又舒展开来,微笑道:“好。”

一旁的霓凰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似乎心领神会了什么一般,微笑道:“大家都莫要过分担心,我们历经多番险阻到达这里,还找到了我们一直渴求的东西,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至于结果的话,我相信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看要不然我们三个人一起摸一下这个东西吧,看究竟会发生什么,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家一起面对。”

在未知的地方,随意触摸未知的东西,这确实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然而文深散人此刻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来将此物探个究竟,何况有他一直陪在虞凌左右面对一切,他才更加放心,便点头答应了。七彩琉璃的辉光不断闪耀,发出有些诡异的光芒。旁观者全然不知,当自己的双手与这光芒融为一体时,会发生什么。眼下,也不容他们考虑这么多了。三个人的手掌交叠在一起同时置于那朵花上之时,虞凌只觉得眼前被明晃晃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她连忙闭上双眼。再次睁眼之时,她的周围全是漆黑一片,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不知另外两人去了何处,她有些焦急地呼喊他们的名字,却听不到任何回答。一道听起来冰冷、不带任何感情温度的声音此时在她耳边响起:“吾乃神器祈愿,尔有何心愿,速速道来。”

虞凌一怔,四处张望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却始终不见一人。心下疑惑,难道,这是神器的内部,刚才说话的,是神器的意识?片刻后,那道冷冰冰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了,还是重复着同样的话。虞凌连忙答道:“我想让一人活过来,他叫昴云,是只猫妖。”

“哦?”

神器疑惑道,“此妖因何而死?”

“因为救我而丧命,他遭到御灵宗北斗大阵的袭击,魂魄即将散去之时被一片龙鳞纳入其中,不过……龙鳞已经裂成两半,无法复原。”

“嗯……”神器似是在思考她的回话,“如此遭遇,实属凶险非常,此妖本该是魂飞魄散之命,再无转世复生可能。”

虞凌听闻此言,内心顿时凉了一截,果然……还是不行么?“不过……”神器又继续道,“最后能否让其重生,一切皆看你自己接下来的努力和抉择了。”

还没等虞凌开口问它这句话的意思,她眼前的光景便突然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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