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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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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同样使用筷子,吃白米饭,肉和菜的味道非常……新颖,乔迪有点吃不惯。少女们见乔迪专心吃东西,对她们无动于衷,慢慢失去兴趣,纷纷走开。“嗝。”

乔迪礼貌地压低声音,小打一个嗝,余老和胖青年夫妇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乔迪身上。礼貌性地去请示一下他们,得到离开的许可。乔迪招呼一个仆人,叽里呱啦一顿乱说,才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点好油灯,乔迪打发走仆人。因为不知道现在的时间,而且他也没有睡意,就来白天没有去的书房。不知道是本地的造纸术不先进,还是这些书保存的时间长,书本稍微泛黄,上面没有灰尘,书页十分平整。《沂史》《岛链遍览》《鉴东洲蛮夷书》……“把……见……它……”乔迪手指着《沂史》的的“沂”字。认识,看得懂,就是念得非常别扭。翻书,乔迪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指着字,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念。(普)“这……这个字怎么念呀?”

乔迪赶紧从书桌边跑到书房里,(普)“字典有吗?”

抱住厚厚的辞书,乔迪抓紧时间,跑到油灯下面翻看。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字典是按什么规律编排的,况且一开字典,乔迪才真正知道“文盲”是什么意思。一个晚上,一本历史书,一本字典,一盏油灯,一个文盲。七天的时间,乔迪除了吃饭,就是啃那本《沂史》和《践东辞书》,才算掌握本地几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因为就算看得懂那些语句,其中的一些典故、生僻词的意思还是要去找资料,乔迪把一大半时间都花在这些上面。词语怎么念?词语是什么意思?词语的意思里面的词语是什么意思?都是困扰他的大事。沂池国,一个由临西、巨池、源远、始兴等18个大岛和若干岛屿组成的群岛国,是整个池州群岛(岛链)32个国家中,疆域和领海最广阔,人口最多,科技最发达,国力最强的国家。开国君主陆涛元,定都临康,年号海兴。与极端富饶的西方大陆隔金伦海相望,并且位于池州群岛最西端,距离大国林立的东方大陆很远,因此远离东方国家半年前发动的,针对池州群岛的侵略战争。传至今日,共有321年历史,第二位皇帝陆涛明在位,改年号为吉枫,现在是吉枫13年9月1日,陆涛明即位已经25年。而乔迪这具身体,名叫叶玄,是叶氏家族的一员。叶氏先祖,则是与先皇陆涛元共同反对东方国家殖民池州,率先起义,取得独立统一池州群岛的“敬坤堂十八义士”之一——叶召光。早上,乔迪最后翻看一下《沂史》,书桌上放着一块蓝宽布,摆有装石鬼面跟铜钱的盒子,更换的衣服和一些布条,准备打包带出叶家。他准备趁着叶家放家族子弟外出时,逃出叶家。叶家家规严明,未成年的晚辈没有长辈跟随或者准许,根本不能走出这个大院。本地男性22岁才算成年。不论贫富,家人会按照习俗举办成人礼,成年后有资格参加朝廷举办的择官试、定武试和参军。乔迪只是从《沂史》中了解到,择官试相当于乔迪前世的公务员考试,简称文试,是朝廷选拔官员的方式,时间不定,一般每次间隔3年到5年左右,每次聘取名额都不同。召唤出“世界”在自己身后,乔迪回头看一眼,替身带来的满满安全感让忐忑不安的他稍微平静下来。虽然还不能停止时间,但是力速双A、打穿人体的强大毋容置疑。把出逃准备的东西包裹好,乔迪整理心情和表情,火急火燎地跑出去,幸好提前去了解过外出的集结地点,否则他绝对会迷路。“……136、137、138、139、140。两个时辰外出,切勿迟误!”

一声令下,一些男生立马使用轻功,冲出大门,连护卫的家仆都被甩在后面,无法追上深深思念着哪个妓女的他们。被乔迪灵魂占据的这具身体——叶玄,本身只是武徒,是本地定武试考级中的最低级,更不会轻功这种相对复杂难学的武术。有三个年轻人过来跟乔迪搭话,三五个家仆在旁边跟着护卫。乔迪只知道其中一个女子,叫叶嫣,据说是叶玄的表姐。除此之外,一无所知。由于生活的时代与年龄的差距,乔迪没有话跟他们讲,只是跟着他们,一声不响地朝大院的出口走。由大门内平视出去,车水马龙,十分繁华。不认识路的乔迪,跟着家仆和叶嫣一行人,边走边看。店铺、饭店、妓院、书院……乔迪一路看下来,几乎应有尽有,武馆尤其多。走的时间不长,周边的商业建筑慢慢变少,反而是由石头建造出的碉堡,和类似仓库的大型石砌建筑越来越多。庄严、肃穆和肃杀的气氛愈来愈浓,身披重甲,手执刀剑或长枪的巡逻军人愈来愈多,而且空气中一种类似木炭与硫磺混合的味道,不断刺激乔迪的鼻子。这种味道,让乔迪不由得想起一种危险的武器——火药。仰头望去,一道顶天立地的巨墙,连接着地平线处的天空和土地。本来走得稀稀拉拉松松散散,一边走一边谈笑的叶氏少年们,这时却自觉地排成两排,肩并肩的走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乔迪被两个叶氏的少女挤在中间,阅读带来的知识使他明白,本地就算是亲人,异性之间也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肢体接触。而现在,他和这两个女子之间的距离,近到乔迪能够看清她们脸上零星的痘痘。甚至是那些为x号技师而满怀激情的年轻人,这时候都自觉地回到队伍之中,跟外出的一众少年并排整齐的慢走。一众家仆走在小路的最边缘,忠实地保护。“呼!”

一阵强风,带着风沙撞在叶氏队伍面上,乔迪及时闭眼屏息,沙尘扑面。在旁边人的催促中,他睁开眼睛,刚好看到前方地面上,一排深入土地的脚印。那是人跑出来的。这点事实已经无法使他惊讶。虽然巨墙看上去离他们很远,但是乔迪等人只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就来到巨墙下的城门处。巨墙灰得没有一点杂色,上面每隔一段高度和距离,都会修有一个向外凸出的碉堡,看起来就像弯腰时,后背突出来的脊椎骨。向两边望,仿佛通向天涯海角;朝正上方看,又会被突出的碉堡挡住视野。沂池国是一个群岛国,而且气候湿热,应该不会有骑马游牧民族之类的外敌,更何况东大陆国家的殖民者,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逐出群岛。乔迪想不明白,修建这种近乎疯狂的工事,意义何在?不过虽然在自己这样的外国人看来,显得荒唐,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乔迪心中的震撼。巨墙下方,一条深深的壕沟横在城门和通向外城的道路之间,上面架起一座吊桥,铁链连接到城墙内部,充满冰冷的威严感。吊桥放下来,乔迪安分地排好队,心里开始思考:万一有什么检查,自己怎样解释石鬼面和替身箭的来源。走进高大的……这不能叫做城门,应该叫做隧道。四壁上镶嵌着乔迪在叶氏大殿中看到过的,能够通过损失质量,释放冷光的石头。与火把相比,这种稳定,很难被外界因素影响的光源显然优秀得多。队伍停下来,一名家仆上前,拿出一张什么字据,在那里与把守城门的士兵叽叽喳喳地讲话,语速很快,声音很小,乔迪没法听清楚。经过一番理论,叶氏一众少男少女成功来到外城,这里与内城贵族区的有序整洁完全不同。各种十分有特点的臭味传入乔迪的鼻子里,他咬着嘴唇,捏住鼻子,没走几步,就感到柔软,而且在乔迪一脚下去后,原本还算坚实的物体迅速散开。(普)“呃——”……幸好叶氏作为开国功臣之后,虽然在政治上受到些许的抑制打压,但是家族产业兴盛,财大气粗,对后辈更是慷慨,就算让乔迪一天换10双鞋子都没问题。上辈子根本没有遇到过的事,在这里不过几天就尝到,乔迪的意志难免受到微小打击。这时,乔迪换好鞋子,正和叶3个叶氏少年逛街,两个家仆寸步不离,难以行动。外出的时间受到限制,乔迪还在寻找机会逃跑,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再次出现:【进化的计划已经拖延7天,如果你如此眷恋智人这个物种,那么石鬼面和替身箭将会被回收。当未来,你的生命走到尽头时,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他打了个冷颤,差点伸手去摸手里的包袱,幸好乔迪克制住自己,把包袱捧在手里,站住左顾右盼。“小玄,干嘛?”

叶嫣跟身体原主叶玄的关系比较好,看到乔迪停下,而且神情紧张,就问。当铺!乔迪心里惊喜,朝那家小当铺走,并让家仆和3名叶家少年等待。这家当铺和街道仅仅隔着一块门帘,所以他们都站在外面等。除叶嫣之外的两个人,见乔迪挑选这个小小的店铺,深感这个人没品味。而且家族每个月发放的零用钱,对于外城的老百姓来说算是一笔巨款,根本用不着进这种破烂地方去换钱。所以这两个男生待在离店门2米多远的地方,双手抱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砰!”

木头屑飞出门帘,接着就是人倒地的声音。“少爷!”

家仆大叫一声,灵力在经脉中流动,闪进店铺,带起狂风,石头铺的地板,被踏出一个1米多宽的坑。“木大!”

外面的人还只注意到这阵狂风,还未曾注意到飞速跑入店里的家仆。只听一阵破空的响声,紧随其后的是木板和石头被击碎的声音,一人从店铺当中飞出,撞进路对面的木楼里,飞出时把鲜血撒到地上。可能是修炼者特殊的体质,流血量很大,将飞过的地面,铺满艳红。没有人敢进入灰尘弥漫的店铺里,直到官府的衙役接案过来,才进入其中一探究竟。柜台的木头栅栏被打穿,女掌柜满脸是血,早已不省人事,但是还活着。柜台最里面的门,通向后面的卧室和院子,另外一个家仆不完美地镶嵌在床板里,木片和土灰满地。地上还有一些臼齿,事后证明,那是叶玄的。后园中倒没有什么暴力的痕迹,除了墙上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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