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刚穿好衣服就来了信息。路人甲发的？【刚穿好衣服吧，我也是！一起吃早餐喽！我的是牛排，意面，你早上吃什么呀，要不下次一起？】该死的冷韵，竟然连她几点起床也告诉奚凌白。她的作息时间一向规律，不是冷韵说的是谁说的？凝晴刚拿了面条想煮，奚凌白的信息就让她一阵脑热。不吃了！下楼。居然会在楼下碰到厉琰。上次在公寓她以为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没想到他会再来见她。他清浅一笑，已经不似上次看到她时候露出的颓废。只有让人心痛的落寞。目光相对的那一瞬，他眸底的晦涩彻底荒凉了全世界。“凝晴，我送你去上班吧！正好今天我有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如从前般儒雅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仍然热切，却让她听出让人心酸的压制。“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就好！”

凝晴受不了他这样受伤的看着她。“只是以朋友的名义，凝晴，这个机会难道都不给我？”

虽然已经分手，可亲听到他说朋友二字，凝晴还是有着不可避免的失落感。“走吧，今天风大，公交站台等车也不知道等多久，我送你去，正好我也要去沈氏办点事情！顺路而已！”

听他只是说顺路。凝晴没理由再拒绝了。“凝晴！”

“什么？”

凝晴不自然地看向厉琰，尴尬笑笑。“你真的决定和奚凌白在一起了吗？”

“”“我认识的凝晴，一直都是敢作敢当的性子，现在奚凌白人不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亲口向我承认一句是，有那么难吗？不管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难道最基本的关心都不能有？”

“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说！”

凝晴头皮发麻地道，低着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可是怎么办，凝晴，让我怎样忘记你，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我对你死心？我到现在也不能相信你会背叛我。”

凝晴继续保持沉默。她累了，不想解释，也不要面对。厉琰看到凝晴淡漠地看着外面，心痛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的凝晴，永远都是这样，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即使他爱着她，她已经退出去，不属于他了。他的爱，成了她的负累。……凝晴一上午就在闹胃痛，中午吃饭，抓着许可就一起去食堂打饭。没想到厉琰不但没走，还在去食堂的路上拦住她。“嗨，厉公子！”

许可打了个招呼，然后自动闪人。“你还在沈氏啊？”

凝晴不自然地道。从凝晴跳舞拿了奖之后就在整个沈氏出名了，现在看到厉琰竟然出现在她面前，都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看过来。从前，厉琰还会顾忌着自己的公众人物的身份，知道凝晴不想被太多人关注，会低调地来见她。现在他们不在一起了，他也没了顾忌。“你不是欠了公司两百万，怎么才第二天就还了一半，你的钱是哪里来的？”

厉琰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六年的时间，她从未这么花过他的钱。现在为什么？她昨天根本没回慕容家，她的钱是哪来的？“你特地来沈氏，就是为了……”凝晴拼凑不出完整的的句子，鼻子有些酸。“是，我是来给你还钱的，但是谭总监说你已经付了一百万。”

“是我自己赚的！”

凝晴淡淡地道。没想到他从海城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就为了这个。“是吗，是工资？稿费？”

厉琰知道凝晴有在画漫画。若是她当场拿的一百万，他还不会这么问。可是，她工资一个月不过五千多，稿费也不可能一天就赚了一百万。特地跟谭子子说要宽限时间，如果她有钱，干嘛当时要求宽限？“是我拍杂志赚的钱，当晚le的人就给我结了款！”

凝晴诚实地道。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厉琰和她在一起。有嫉妒的，有羡慕的，还有不屑的……“le？le是殷尧宸投资的公司，他的公司用的都是国际资深模特。”

厉琰一个字都不信。殷，殷尧宸？原来那天在简宁办公室里的男人是他。二十岁不到就在法国独自成立时尚公司，专做女性奢侈品，旗下经营挎包、香水、化妆品，还有各类定制成衣。十几年没有见过，凝晴在法国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他了，当时的殷尧宸还是个懵懂少年。他还是那个酷酷的样子，除了样貌更加出类拔萃，气质一贯的冷佞，不可一世。Le是殷尧宸的？Le是国际高级成衣定制，竟然只是殷氏的一个小小单位。她竟然天真的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所以才会被简宁，自己的偶像看中，一晚上赚了一百万。“是真的，我在手机上找的工作！不信你看……”凝晴想着，自己好像手机里留了几张小样，忙不迭地给厉琰看，生怕他不信。他的质问，刺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