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凌白推着轮椅，和凝晴一起漫步在夜色中。秋天的深夜，温度有些低。凝晴还没感觉到凉意入侵，身上已经多了件西装。才想拒绝，可那西装上，淡淡的薄荷味，夹杂着烟草的气息，却让原本冷静的她，一点点乱了心跳。明明才认识几个小时，她竟然有点喜欢，那西装上的味道。“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奚先生！”

凝晴想要压下心里的小紧张，故作轻松地开口。“举手之劳而已！”

奚凌白脚步放慢，似乎察觉到女孩身体的紧绷，心情莫名地好。这般随意的话语，她再说感谢的话，似乎矫情了。“奚先生，你是冷韵的朋友么，听说你们关系很好。”

凝晴有点焦灼此时的沉默，没话找话。奚凌白，人们眼里的他是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在奚氏挂了个法律顾问的闲职，报纸上登的都是他的花边新闻。而真正知道他能打官司的人并不多。凝晴自然也不知道。凝晴一说完，原本还在慢慢前行的轮椅突然停了下来。她下意识偏头看过去，正好奚凌白俯下身子，面对着她，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一起。还是冷韵在身边的时候，她感觉自在很多。总觉得，奚凌白的眼神，太过于侵略！知道他花名在外，却又看不出他眼中的轻佻。“你以为，我关心你，是因为你的五官三围，还是冷韵的关系？”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淡淡的邪气。她想辩驳，却感觉词穷。“为你做的那些，都是出于我对你的关心，你不用有任何负担！就算我对你有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像你这么漂亮同时又性格坚韧的女孩，我之前从未遇到过！”

奚凌白薄唇轻启，温热的气息打在凝晴侧脸上。他叫她的名字，他灼热深邃的眼神，如宣誓一般的态度让她的脸瞬间染上丽色。他的措辞，如同表白。“你……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凝晴感觉舌头有点大。“我知道，你和厉琰刚刚分手，梁阿姨并不知道，所以对我的出现，她才会感觉到些许的突兀。”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调查我？”

直白的话让凝晴声音拔高，顿时有了怒意。她更加生气的，是他话语里那笃定的态度。有种被生生剥离的痛，在心里一点点清晰起来。除了冷韵她们几个，没有人知道她和厉琰十几天没见面，甚至她和厉琰分手，都是冷韵通过她的情绪猜出来的。那个下雨的夜，是她的噩梦，她恨，却深深知道，过去的，已经永远过去了……“你只要明白，我为你做的任何事，都没有恶意就行了！”

奚凌白俯身，岑薄的唇凑到凝晴耳边说道。他说完之后，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继续凝视着她，眸色尽显真诚。“你……”凝晴被奚凌白温柔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低下头去。“看着我！”

奚凌白的声音带着强势的命令口吻。凝晴的眼皮微弱颤动着，眼前男人的眼神，仿佛能窥到她的心事一般，让她无法与之相对。奚凌白强行捧着她的脸，渗透出夺人心魄的吸附力，逼她与他对视。“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他的音调，认真到让她发慌。“不，不会的，我不信！”

凝晴闭着眼睛摇头，仿佛再多看一眼，就会腻毙在他的温柔攻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