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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夜半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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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素素深呼吸几口气,笑着看向谢清持道:“谢大人,您别笑话我,我就是太激动了,再者,琉璃厂有你的一半,你就不激动吗?”

谢清持轻笑一声,眼神示意不远处的瑞王道:“我当然激动,也不止我,你瞧,瑞王要出手了。”

乔素素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发现原本稳如泰山端坐于位置上的瑞王动了,他微微偏头,在身边的小厮耳边说了什么,那小厮站起来便喊——“我家王爷出价八十万两!”

这个价一喊出来,拍卖会场安静下来,不像方才那般热闹了。不过零零星星还是有喊价的,但是明显,预算不足,喊价小心翼翼,都是五千两慢慢加码。最后,这场拼预算的喊价浪潮,在瑞王喊出的一百万两的天价后,彻底偃旗息鼓。琉璃文房四件套,花落瑞王家。“铛——”铜锣一敲,秦掌柜笑容满面,中气十足道喜,“恭喜瑞王殿下,以一百万两的高价,拍下孤品琉璃文房四宝一套!”

这次拍卖也算是隆重结束了,乔素素回到小河村农舍还是有些回不过神。一百万两啊!“怎么不吃?还在想拍卖会的事?”

谢清持见乔素素呆呆的望着桌上的饭菜出神,忍不住提醒。乔素素懵懵的抬头看向谢清持,咕噜咽了口口水道:“大……表哥,您就真的一点不激动,不高兴吗?咱们今日可是足足赚了一百万两啊!”

谢大人嘴角耷拉下去些弧度,不过没让乔素素瞧见又恢复如常。激动?高兴?他还真没这种心情。瑞王暂且不说了,和私盐买卖脱不开关系,京城那些高官贵族的钱哪儿来的?还不是压榨搜刮民脂民膏?不用说京城,仅仅从小小一个青山县就可见一斑。那些的佃户们替财主地主老爷们种田,年底交了赋税,交了佃银,财主老爷们不事耕种赚的盆满钵满,可这些佃户一年到头除了给自家挣点嚼头口粮,便也不剩什么了。哦,倒也不全是,还是剩了些积劳成疾的病的。思及此,谢清持心情沉重,仰头喝下一杯清茶,周身气场莫名就变得冷冽起来,这很不对。乔素素就坐在对面,很快便察觉不对劲,疑惑的看向谢清持问。“表哥,您这是怎么了?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谢清持回神,对上乔素素带着些慌乱无措的视线,扯开嘴角笑了。“无事,就是想起案子的事了。”

说罢,朝乔素素身侧瞥了一眼——那里站着的是洗刷干净后换了身干净衣裳的小乞丐。哦,如今不叫小乞丐了,他有了名字,叫小虫,因为乔素素觉得他就是个跟屁虫,自己走哪儿对方跟到哪儿,可不就是跟屁虫?也是因为有这个外人在,乔东家只能别扭称呼大人为表哥。只可惜,对方不是真心想跟着报答,而且另有目的……乔素素表情微微发沉,眼神冷淡的扫了小虫一眼后便开始吃饭,多思无益,还是填饱肚子要紧。就是大人方才的脸色……乔素素抬眼朝谢清持看去,谢大人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浅笑,看起来颇为亲切,与往常无二,可乔东家就是觉得有哪儿不对。谢大人方才到底在想什么?看着可不像是在琢磨私盐一案。黑幕拉开,星缀乌空。夜深了。小河村这处偏僻的农舍里安静一片,可突然,一道鬼魅的人影无声无息的从柴房窜出后,缓缓靠近谢清持的屋子,只见那人手上一翻,一抹冰寒亮光闪过,是一把匕首。一阵及其细微的声音、仿佛老鼠小心翼翼啃木椅在门口响起——可仔细一看,却原来是那人在用匕首探进门缝,正在撬门栓。不知那人施了什么巧劲儿,门栓是松了,却没掉在地上。那人轻轻推开门进去了——屋里一片漆黑,但那人眼力却极好,进去后如入无人之境,脚步声几近于无,悄然靠近床边,看着榻上凸起,那人举起手中的匕首,得意一笑,然后狠狠扎了下去——捅穿了被子。也就是在这一瞬,那人嘴角的笑容僵住,不对!“等你许久了,终于动手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人声,不是那池老板又是谁?可外面是池老板,这榻上的是什么?那人不敢相信,一把掀开被子,被子下是塞满稻谷的枕头,难怪匕首叉进去的触感不对。“砰——”房门被踹开,两个身手矫健的护卫冲了进来,那人想跑,可技不如人,很快便被两个护卫拿下,押送出去。“扑通”膝盖重重跪地。外面几个护卫手里拿着火把,把这小院人和物照的分明。“抬起头来!”

师爷不由分说,一把捏住那鬼祟之人的下巴,动作粗暴,很快,那人下巴便被捏出了红痕。火光照着他的脸,是小虫。乔素素面无表情站在谢清持身边,看见那张脸,冷哼一声。“果然是你!”

小虫脑袋使劲儿一偏,才挣脱师爷手上的钳制。少年脸上满是阴鸷与不甘,没有半点洗干净后的懵懂和感恩。“审!”

谢清持轻描淡写说了一个字,便看也不再看那欲杀他之人,居然背着手,走到旁边赏起了星星。乔素素也眼神不善的瞪了一眼那忘恩负义……不对,是包藏祸心的家伙,跟上了谢大人。“你们放开我,我可是啊——”接下来,在护卫们用刑的背景声音下,乔素素在跟谢清持谈话。“谢大人,如你所料,这家伙果然不安好心,不过他的身手不怎么样,幕后主使应当也不算什么大人物,不足为虑,我有别的事想问你。”

谢清持闻言微微侧头看向乔素素,声音是罕见的温柔,“你问。”

乔东家内心斟酌了片刻,才盯着谢清持的眼睛,缓缓开口道:“大人,您方才听我说起挣一百万两时的表情,我还记得,而且我放不下,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别说你是在琢磨私盐,我不信,你肯定在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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