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无人敢摘第一的桂冠。”

“物以稀为贵，我提出的价格和合作条件并不苛刻，二八分的利，若不是看在莫老板与谢大人是朋友，我开出的价格可不会如此宽厚。”

莫云挑眉，听这意思，自己还是占了谢兄朋友身份的熟人便宜了？似笑非笑扫了一眼在旁边默默喝茶看戏的谢清持，莫云突然开口戏谑道：“清池兄是真打算一直看好戏，不说点什么，任由乔老板这般欺负我吗？”

乔素素笑容微僵，美眸微睁盯着莫云，暗叹：这厮好生无耻！谢清持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似乎早就预料到莫云会这般说话。他终于轻启薄唇开口道：“你们谈的是生意，我既不是买方，也不是卖方，顶多是个牵线的中人，你们若谈妥别忘了给我好处费，其他的，却也不必扯上我，在商言商就是。”

谢大人嘴里吐露这种话，显然出乎乔素素和莫云的意料。谢清持方才是在说笑吧？稀罕啊！莫云看谢清持的眼神，比方才看琉璃瓶还要惊异，这还是他认识的严肃刻板的清池兄吗？谢清持这番话只是个小插曲，但是却让桌上氛围更加轻松了几分。最后乔素素和莫云各退一步，从二八变成三七分利，乔素素七成利，莫云得三成，一个负责制作成品，一个负责京地界的销售，当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彻底谈妥合作。这个结果对乔素素来说不算吃亏，比原本预料中的甚至还要好一些。当然，以她琉璃瓶的品质，也不愁卖不出去，只是价格会有所波动。合作既已谈成，乔素素便起身告辞，毕竟如今的情况她是后门开了，屋子的前门还没通行呢。新盖的“未命名”工坊里，如今只有四十九个失败品和唯一的成品琉璃瓶，合作谈成，她就得催蔡王二位师傅量产了。如今一切还在摸索阶段，乔素素必须时刻自己盯着，除此之外，人手配给上得跟上，要给两位师傅找些打下手的徒弟才行。乔素素越是想，便越是坐不住，当即就离开农舍院子，前往位于村子最偏僻的方向，那家石英砂工坊去了。乔东家一走，院子里的气氛又变了。莫云细长眉眼间似乎带着玩味，他盯着谢清持笑道：“谢大人的眼光不错，这位乔姑娘确实有意思，谈生意分毫不让，赚大钱与否不知道，但确实是个合格的商人，小富即安不成问题。”

谢清持姿态优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小富即安？琉璃制品的前途如何，你比我清楚，她七你三，你说小富，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

莫云一愣，随即还哈哈大笑，“清池兄，你可真是变了，如今为了这位乔姑娘，你居然不吝夸奖，我真是三生有幸啊，能得你金口一夸，你为了乔姑娘，不惜让兄弟我替她卖命跑腿啊？我却只得三成利，太亏了。”

他边说边摇着扇，语气带着玩笑似的抱怨，透着一丝风流气。谢清持俊眉微挑，漫不经心道：“三成不少了，你若不想要，我便去信京城多叫几个来，你便自己回——”“哎哎哎！谢大人，说笑两句何必当真？我得感谢你替我牵线，好处费算了，我请你吃饭感谢你！”

莫云打断谢清持，趁机发出邀请，二人也许久未见，谢清持便欣然接受。……“秦掌柜，您看，我这琉璃瓶若放在您的拍卖行拍卖，可能引起轰动？”

乔素素约了秦掌柜在曲子坊听琴，可人刚落座，她便“图穷匕见”表明真意了，将一长木盒子放在桌上，缓缓打开。乔东家将工坊的事理顺后，就请大哥帮忙盯着了，至于酒坊，之前就有意让二哥接手，如今倒也是个放手的契机。稳住了两边的大后方，乔素素这个甩手掌柜依旧当不成，她得在最前面冲锋陷阵啊。与之前卖酒一样，琉璃生意也不能栓死在一棵树上，莫云负责京成的琉璃生意，但偌大一个王朝和周边国家，都是乔素素看重的市场。当然，她如今还没那本事跳出青山县，但她可以利用手头现有的资源慢慢去拓展，伸展自己的触角。这不，秦掌柜就是她因缘际会下结识的人脉。二人从浅层说，有琴乐这等共同爱好做铺垫，从深层说，又有谢家父子矛盾隐秘做支柱。一来二去，倒是熟了起来。所以乔素素也不忸怩，开门见山说完，就将精致木盒打开，露出里面被绒布包裹的，品相更加精致的新品——一个嵌了金丝，又镶了红宝石更显富贵的细颈琉璃花瓶。秦掌柜耳边的丝竹声似乎在此刻尽数消失，他震惊的看着被乔素素小心摆在桌上的透明琉璃瓶，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是琉璃？”

话音落下，琴声悠悠荡漾开来，却再也吸引不了秦掌柜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