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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白菜与山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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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镇定,但是乔东家心里的小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搓手,蠢蠢欲动了——那可都是她的琉璃师傅预备役啊!不过。现实给了乔素素一记响亮的耳光。计划赶不上变化,想法很好,不过实施起来总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和意想不到的情况。乔素素找工匠的过程不甚顺利,几天下来,乔东家就被现实的冷水泼醒了几分,内心的狂热终于散了些。大部分工匠都有了长期签契的工坊,剩下的都是些游勇散兵。而这些游勇散兵类的工匠师傅又手艺参差,有本事的师傅不仅自立门户,而且还能带徒弟。且都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听乔素素说要他们改行去做什么琉璃,十个有八个都不同意,甚至有把乔素素撵出去的。至于剩下的,虽然在高薪金的诱惑下答应,但是手艺不精啊,陶器做出的成品都粗糙不已,让他们做以精致华美著称的琉璃制品,简直是杀猪用细棍,无从下手啊!这不——乔素素捧着新出炉的小陶罐,欲哭无泪,这陶罐确实结实耐用,但太过粗糙,连口径都没整平,瓶身疙瘩坑洼都是小事,实在称不上美观。然而即便是这样,这丑罐头制造者三十来岁的小王师傅,自己已经是相当满意了。他笑道:“乔东家,咋样,我这手艺不错吧?我不是吹牛,我烧窑掌握火候的本事,整个青山县都找不出几个,我师傅都夸我厉害呢!说我做的罐子结实耐造,装你家果酒正正好!”

呵呵,您是真不害臊啊?乔素素笑容苦涩,将丑罐举起来,“小王师傅,您这烧火的手艺确实不错,但你这拉胚的技术似乎没跟上呢?”

乔素素在心里呐喊:我要全能学霸,不要单方面突出的偏才啊!小王师傅显然知道自己的短板,被乔素素这么直白的点出来,当即红了脸,倒是没生气,只是下意识辩解。“这外表美丑不重要,好用就行啊,反正乔东家您装果酒,不就图个结实吗?我这罐子可耐摔了!”

说罢,居然真把罐子从乔素素手中夺去,举高后狠狠往地上一摔——乔素素的心都提起来了,下意识闭眼捂耳朵,可随后只听一记罐子摔地上的响声,却没听见裂声。嗯?乔素素微微睁眼,就见那罐子在石板地上滚了一圈,除了蹭破点皮,完好无损,忍不住嘴角抽搐——这是真耐造啊!小王师傅似乎扬眉吐气,嘿嘿一笑把罐子捞起来道:“如何?乔东家,我这罐子争不争气?”

乔素素叹气,笑容真诚的感叹,“罐子很争气,小王师傅您拉胚的手艺再争点气就更好了。”

小王师傅笑容僵在脸上,十分失落,不过却听乔素素又道:“不过王师傅烧火的手艺确实不错,我就需要你这种人才,不过这拉胚还是得找个雅致人。”

得嘞,也算难得的人才。忙过几日颗粒无收,乔素素也有些急了,这王师傅手艺是差了点,可到底点亮了烧火的天赋不是?拿下倒也不亏,反正琉璃也需要烧窑,大师傅如今找到半个也不错。乔素素在心里默默自我安慰。当然,乔素素可不是为了把琉璃制品做的结实耐用,最好是越脆越好。奢侈品嘛,就是用来供着的,买的就是个面子,好看却不可亵玩,太结实若是变成传家宝,她这大奸商又怎么循环售出呢?王师傅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又被收了,顿时高兴不已。毕竟乔素素给的工钱,是他自己单独做罐卖罐的三倍还要多,而且还稳定,月月领工钱呢!不过听见乔素素说换个拉胚雅致的人,小王师傅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小声道:“乔东家,您若真想找个拉胚好看的,我还真知道一位,想给您推荐一下,正好,我也愿意烧他的生胚。”

乔素素“嗯?”

了一声,目光微变,“我要的手艺必须要精湛,景得镇的瓷器晓得不?要比着那个来。”

乔东家担心自己被忽悠,白高兴一场,她时间太紧张了。王师傅显然很有信心,“乔姑娘放心,我说的那位手艺比之景得镇的老师傅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就是我与他有些陈年旧怨,得罪了他,时至今日已有五年没说过话,若想请他与我一起工作,怕是有点难度,可能的乔东家使使力了……”说到后面,王师傅莫名开始“娇羞扭捏”起来,乔素素敏锐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她是来招工的,不是来调节纠纷的啊喂!马车晃悠悠回程,乔素素坐在车上精疲力尽,正闭目养神呢。乔家两兄弟面面相觑,扫了自家妹子一眼,各自急得抓耳挠腮,却半点忙都帮不上。这几日他们就充当车夫带路赶车了,这招工的事是半点没帮上忙。乔二思来想去忍不住道:“素素,要不那王师傅的师兄蔡师傅,我去给你请?你稍微歇一歇?我没你会说,可好歹都是男人,应当能说上两句。”

“不用了二哥。”

乔素素语气幽幽回了句。随即又重整旗鼓坐直身体道:“不就是王师傅当年不要脸拐走蔡师傅唯一的亲妹妹,破坏了蔡师傅亲自给妹子找的和当年的秀才如今已经变成举人老爷妹夫的婚事吗?”

“如此才坏了两人同门师兄弟的感情,变成水火不容的大舅子和妹夫的关系,我相信,我肯定能说服他的……”越往后说,乔素素声音越小,底气都不咋足了。乔二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妹子,你还别说,我听王师傅说起这事,我都想抽他,若不是他从中搅局,蔡家妹子都当上举人夫人了,哪用嫁给一个穷烧窑的?”

乔大跟着接话,“是啊妹妹,你想让蔡师傅原谅拱了他家大白菜的臭山猪,这难度不小啊……”“有难度才有挑战嘛!”

乔素素嘴上大言不惭,心里却翻来覆去骂王山猪臭不要脸,可面上却保持微笑,不肯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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