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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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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一度南宫家族举办的宴席如期举行。这次宴会除了南宫家族全体成员参加还有其它和南宫家族长期合作的众多公司也会届时参加。宴会布置的金碧辉煌,大厅的中央有一架白色施坦威三角钢琴。两侧摆满了稀有的水果、精致的小甜品、高档丰富的餐前小吃零食还有世界级的红酒、香槟、威士忌等。大厅后面有台球、保龄球、高尔夫等运动场所。也有温泉、美容按摩、下午茶等娱乐场所。开场前宴会放着轻音乐,工作人员摆弄着音箱调试声音。各个公司的执行董事长携夫人贵子陆续到来。捭阖(主人格)这天穿着一件香槟白色纱裙。这款礼服的独特之处是白色香槟色渐进变化,一种自然又随意地气质洒落,仿佛月光洒在银色的沙滩上。造型师将她的头发稍稍弄卷制造出蓬松感,在脑后盘出一个丸子头。轻微拉扯制造出一些凌乱感,额前也留出几缕卷发,营造出自然的感觉。今天捭阖(主人格)的妆容清纯灵动,再加上她本身忧郁的气质营造出一种美而破碎的氛围。锦翎穿着黑色中式领子衬衣,搭配青色闪片立体剪裁垫肩西装,黑色领带随性地在脖子上打了个结。配上锦翎标准东方阳刚的骨相和精细极致的五官,他气宇不凡的气质被很好的衬托出来了。在场的名流女眷也都争相齐放。开场前南宫靖碰到了鸿清集团的董事长宣御礼,鸿清集团和南宫家族的博洲集团是长期的合作伙伴也是激烈的竞争对手。南宫靖和宣御礼自然而然的寒暄起来。礼貌性的问候之后便聊起了后辈们的事情。“锦翎和杰前几年一直跟着我和君熟悉家族企业,这次宴会后也该放手让处理企业业务了。”

南宫靖威严中带着些许的欣慰说道。这也含沙射影的表明自己要放权,让宣御礼放松警惕。“是啊,孩子们都长大了,过几年就要谈婚论嫁了。”

宣御礼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令爱几年不见越发亭亭玉立了,越看越让人喜欢,犬子宣含明和令爱年龄差不多大,不如明年让他们一起去英国留学,也好有个照应。”

宣御礼试探的说。“小女捭阖年龄还小,想放在身边多养几年,留学过几年看她想不想。”

南宫靖假意没听懂宣御礼的内涵,打圆场敷衍过去。宣御礼想要联姻进而吞并博洲集团的计谋没有得逞,只好想其它的办法打压博洲集团的势力。正在这时宴会开始了,锦翎坐在钢琴凳上。纯白的施坦威钢琴和身穿黑色西服的锦翎形成强烈的反差。他缓缓将手放在键盘上,叙说着远方的故事。当来宾渐渐增多时,琴声就像流水一样变得清脆欢快。当大家热闹的交谈时,琴声随着现场的气氛忽快忽慢,有时一泻千里有时蜻蜓点水。突然所有的亮光瞬间熄灭,宴会变得异常安静,停顿了几秒后有一束白光打到了白色三角钢琴周围。就在这一刻锦翎的双手快速在琴键上舞动,激情而诡异,仿佛是在午夜。不一会儿锦翎将同一首曲子换了一个风格,有一点像复古的迪斯科,但依旧不会丢失属于钢琴的那份独特。捭阖(主人格)在不远处看着闪闪发光的锦翎。虽然她已经不惧怕听琴声了,但是一听到锦翎弹琴心跳总是莫名的变快。当灯光全熄灭时,本就害怕黑夜的捭阖(主人格)有些胸闷,她的大脑只能接收到自己的呼吸声。捭阖(主人格)想离开这个地方,正要走时一束光直直的照在她的眼前,她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把手拿开时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豆青色的湖水旁边,她的四周长满了白色的小雏菊。湖水的颜色给人一种清澈而朦胧的感觉,它像冰种翡翠一样通透神秘,仿佛凝视着众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漫天的小雏菊随着湖水的波纹晃动。这里梦幻的像是一场梦,捭阖(主人格)伸手触碰花瓣,花瓣的柔软脆弱和花茎的坚韧无不提醒着捭阖(主人格)这是真实的而非幻境。她站起来走向湖边,看到湖中的倒影魔怔的准备感受一下湖水的温度。“捭阖(主人格),好久不见。”

云宸在花丛中呼唤着她。捭阖(主人格)转头:“大哥哥!?”

倏而开心的笑了。“这是我最靠近美的一次。”

捭阖(主人格)不停的看着这里的风景不假思索的表达道。“那就用心感受。”

云宸从后面蒙上了捭阖(主人格)的双眼。在向前走时云宸继续说:“眼睛看不见时听觉和触觉会异常敏感,当你听到大自然发出的微妙声连成音符时,你弹的钢琴才有灵魂。”

捭阖(主人格)每走一步先感受到软乎乎的小草之后就触碰到发硬的土地,它们共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到来自地面声响的同时她又觉察到湖水中波纹推动的声音和小雏菊花瓣上的蝴蝶扑闪翅膀发出的振动声......捭阖(主人格)能感应到任何她想要感受的声音,有一瞬间她觉得万物的动态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当她分辨出每一种声音时,云宸引导她“想象一种集聚的力量可以把这些声音收集到一个盒子里进行随机匹配,每一种匹配结果都是一节全新的乐章。”

捭阖(主人格)朝大哥哥指引的方向努力感知。“再将这些乐章融合到一起,你就能感受到丰富的音律世界。”

捭阖(主人格)好像看到了音符在世界的每个角落跳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绝对音感吗?”

她感觉好神奇,睁开眼睛就看见大哥哥在弹《G小调的巴赫》。这首曲子平和中带着急切,听起来很舒畅也可以听起来很焦虑。听曲人此刻什么样的心情就会有什么样的感觉。用千人千感形容这首曲子实在不为过。快到傍晚时他们坐在花丛中随意的聊着天。“大哥哥,我发现哲学和音乐密不可分。”

“怎么说?”

“你看过尼采的《悲剧的诞生》吗?尼采认为悲剧诞生于音乐精神。”

捭阖(主人格)说到这个眼睛都发亮了。云宸也很感兴趣:“我很喜欢尼采提到的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酒神是醉后狂喜和狂乱之神也是音乐之神,而日神阿波罗是光明之神,也是一切造型艺术之神和预言之神。”

捭阖(主人格)在此之中谈出自己的理解“所有的酒神艺术都具有通过个人的毁灭而解除一切痛苦,从而获得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狂喜。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个体毁灭就会皆大欢喜?”

“我的理解是万物都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存在的方式不同。碳和钻石的本质相同只是组合方式不一样所以呈现不同的状态。人的毁灭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

“会是什么样的形式呢?”

捭阖(主人格)更加好奇了。“有可能是花草树木,也有可能是飞禽走兽,或者每个粒子飘在宇宙的任何一处,无处不在。”

捭阖(主人格)喃喃自语:“无处不在...”等她缓过神发现自己在南宫家族后院的草坪上坐着。宣御礼听了一会儿锦翎弹的钢琴就趁乱从宴会出来了。他正准备在南宫家的后院打电话就发现了捭阖。他在角落看见捭阖一会儿站起来坐在对面自言自语,一会儿踱步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自言自语。神情也很丰富好像在扮演人物对话似的有些神经兮兮。宣御礼看到举止怪异的捭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赶紧用手机拍下来。宣御礼心里已经有了对付博洲集团的对策和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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