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时的慌乱感。反而是带着讨巧的笑，“大人，那天晚上慌乱之中，一切实属意外，不知道大人现在伤势如何？正好我认识一个医术上佳的大夫，不如让他来为您诊治一下？”

这人还真是会粉饰太平。司凌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赵夫人，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打马虎眼，那天晚上的事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之前醉香阁闹得纷纷扬扬的毒杀事件，想必夫人应该听说过。当然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也可以为你一一道来。”

虽然对方极力保持镇定，但是司凌还是看出来她心中的慌乱，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刚才虚了不少。“大，大人这话从何说起，那醉香阁的妓女死了就死了，难不成人还是我杀的？笑话！”

她还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大笑了两声，以表示自己听到这个答案之后的荒谬。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不对劲。“赵夫人，我不喜欢虚与委蛇，所以你不用虚张声势。我没有说人是你杀的，但是你那天晚上所拿出来的毒药，和那名青楼女子身上中的毒一模一样，据说好像是叫八日散吧，不知道赵夫人可有了解？”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跟我没关系，你别想冤枉我！”

刚才还一直在耍赖的女人现在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好像以为这样，就能够掩饰她自己的不安和紧张。终究是女人，心理素质太弱了。司凌余光瞥过旁边的赵卿阑，他仍然保持刚才的姿势，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这人年纪轻轻，倒还真的当得起讳莫如深这几个字。幸好这次队上的人不是他，不然一点胜算都没有。“赵夫人，那天晚上原本就人赃并获，按理来说你是应该跟我们回官府调查的，但是当时情况特殊。现在我特意来走一趟，如果你还不愿意说实话，那我就只能带你回县衙了。”

很显然，这样的威胁是有用的。赵夫人立马坐不住了，她手都有些颤抖，“大人，我说就是了。那天是姓杨的，他多次跟我提起，有人得罪了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于他。这才问我讨八日散，说是要杀了那人，我被逼无奈，才只能答应他。整件事情，都跟我没关系，没关系！”

她因为动作太大，所以不小心打碎了桌上的杯子，茶水溅到了司凌的身上，在白色的袍子上，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茶渍。不过这种时候，谁都没有在意这些，因为赵夫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大，看起来竟然呈现些许的癫狂之态。司凌看到她的反应，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随后慢慢放松，“赵夫人，最后一个问题，据说八日散是你们赵府所特有的慢性毒药，不知道传闻是否真实？”

他的话说完之后，刚才还呈现癫狂之态的赵夫人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呼，“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这毒药不是我的，不是我！”

对于场面突然的变化，司凌一时之间也不能判断眼前之人到底是装的还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她一直在大喊大叫，整个人一看就十分不正常。原本一直立于身侧没有动作的赵卿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劝道，“母亲，没事了，那些事情都是假的，都过去了，不怕不怕！”

这是第一次，司凌在这个男子身上见到别的神态，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一个人。说话时声音虽然很温柔，还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可是听在司凌的耳朵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赵夫人倒是在他的安抚之下，慢慢平静了下来，比刚才正常许多。他做好这一切，这才起身看向司凌，“司主簿，母亲因为前些年受了一些刺激，所以有时候会突发癫狂之症。原本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倒是没想到今天会这般模样。司主簿要是还有什么话想问的话，可能要改日了。”

眼下这般情况，司凌也不能强迫人家，不过现下，比起赵老夫人，赵卿阑倒是更让他感兴趣一些。“赵家主，既然赵夫人现在身体不适，那我也不强求。只是有些话还想单独问问赵家主，不知道方便否？”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这次，赵卿阑倒是没有抬杠，应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还请司主簿能够先于正厅休息片刻，待我叫母亲先送回去再过来。”

“请便。”

赵卿阑冲他点点头，叫了两个人，扶着赵夫人出去了。只是看着他们的身影，司凌总觉得这对母子之间，还隐藏着许多秘密。至于究竟是什么，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