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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城主有请,赵府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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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宗内,齐寿正与赵之敬坐在棋桌两侧。此时,房间里除了二人以外,再没有任何人。“赵城主,请吧。”

齐寿随手抓了一把白棋握在手心,手背朝上,由赵城主来猜先。这是围棋中常用的猜先,由棋段高者握若干白子暂不示人,低段者出示一颗黑子,表示“阳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出示两颗黑子则表示“阴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奇数为阴,偶数为阳。赵之敬沉思片刻,缓缓从棋篓中拿出两枚黑子。齐寿和颜淡笑,伸开右手,掌心朝上。只见,右手手心里,正安静地躺着三枚白子。而除了这三枚白子之外,还有一枚同体赤红的莲子。业火莲子!此物一出,赵之敬不由得心头一颤,抬头看着眼前面色平静地修士。“是阴。”

“赵城主,请吧。”

齐寿说着,把手伸到赵之敬身前。赵之敬拿走业火莲子,又看了看齐寿,半晌,才缓缓落下第一颗棋子。齐寿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面色平静地下棋。此子心智远超于常人!赵之敬与齐寿一边下棋,一边观察着齐寿的神色,结果齐寿全程面如常态,仿佛枯井一般。赵之敬心不在焉,很快便败下阵来。“承让了,赵城主。”

齐寿起身对赵之敬行礼道。“齐小友下了盘好棋啊。”

赵之敬似笑非笑地说道。齐寿微笑着,没有说话。赵之敬也没有多说,起身转头离开房间,站在门外道:“正巧小女最近需要一位棋师指导,齐小友若是有时间,就随我回府上待上一段时间吧。”

“不胜荣幸。”

齐寿微笑说道。赵城主带人去了宗里其他地方,何长风则把齐寿单独叫到一旁。“齐小鬼,你这是要随赵城主回去?”

何长风叫住了齐寿。“没错,师父。”

齐寿回道。刚才何长风也在门外,自然是听到了赵之敬的话。“小鬼,能攀上城主事件好事,但为师还是要提醒你。”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这次赵之敬来清平宗,本就是来意不明,现在他又要带你离开,这背后的是非我不清楚,但以我对找之敬的了解,绝对不会太过简单。”

“此去赵家,凡事一定要小心,你若是能抓住此给予与赵家交好最好。“若是真的遇到问题,就与我写信,就算清平宗不出手,为师也会替你出手。”

何长风一段话语重心长,让齐寿不由得有些小感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长风虽然没怎么教过齐寿,但对齐寿也是关照有加,丹药符箓从不吝啬,那日炼体三重突破四重,也是何长风在屋外暗中护法。入清平宗之后,何长风为他省去了不少麻烦。齐寿心里也清楚,何长风多少有些担心自己被赵之敬拐跑,毕竟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当阵法师的好苗子。尽管如此,对于何长风的话,齐寿还是很感动:“弟子此去只是为那赵城主的女儿当个棋师,待上些许日子便会回来,还请师父放心。”

与何长风打过招呼之后,齐寿便随着赵城主一同下了山。被赵城主请到府上做赵家大小姐的棋师,这件事在清平宗的轰动可不算小。有不少人都说,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是走了好运,能得到赵城主的赏识,定能一跃成龙。当然,只有齐寿自己心里清楚,赵之敬究竟想要什么。如果齐寿没有猜错,田仲光与赵之敬两人,应是早就知道了寨中藏着怀有魔门秘宝的沙怨与顾怜,讨伐任务也只不过是个幌子。他齐寿拿出了业火莲子,那么赵之敬肯定会怀疑渡罪红莲也在他身上。而赵之敬请他去赵家,也不是为了感谢齐寿送上了业火莲子,而是要渡罪红莲。他一个炼体四重的小修士,赵之敬怎么可能放过他。至少在赵之敬眼中,齐寿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接下来,只要齐寿去了赵家,那么等待齐寿的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自己交出渡罪红莲;要么就是等赵之敬找到魔门秘法,用秘法取出渡罪红莲。无论怎么样,一旦齐寿进入赵家,并且确定他身上有渡罪红莲,那么齐寿就是任人宰割了。只可惜,赵之敬千算万算差了一步。若不是有这一步,齐寿也不会大费周章布下这一盘棋。……随着赵之敬一路下山来到赵家,已经是深夜了。赵家位于周海城中心处,地位特殊,据说从赵之敬的父亲就是周海城主,整个赵府建得十分大气,散发着威严的气息。尽管此时已是夜晚,赵家附近的家丁也都还在巡逻。来到赵家之后,赵之敬先让管家带着齐寿去了客房,随后又派下人送饭,沐浴更衣。来送饭送衣的婢女是位芳龄二八,肤如凝脂的少女,声音清脆,听得齐寿心旷神怡。“齐公子,赵城主让我帮忙您沐浴更衣。”

婢女轻声道。“这就不必了,你把衣服放在一旁就好了。”

齐寿婉言拒绝道。“好。”

婢女把衣服板板整整地放在了桌子上:“赵城主吩咐了,这几天就由我负责齐公子的起居。”

“齐公子若是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在隔壁的房间。”

“行了,我知道了。”

齐寿点头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齐公子叫我罗衣就好。”

婢女低头说道。“罗衣。”

齐寿点头道。“罗衣在。”

罗衣回道。“赵城主说,我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是吗?”

齐寿说着,从床上起身。“没错,齐公子的要求,罗衣定会尽力完成。”

罗衣点头道。“好。”

齐寿笑着,突然抬手,一阵风吹过,直接吹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烛光。一瞬间,房间暗了下来。“齐公子,这……”突然陷入黑暗,罗衣愣在原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既然赵城主都这么说了,那么……”齐寿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还在一步步靠近罗衣。黑暗中的罗衣不免紧张了起来。“我现在要就寝了,你可以先离开吗?”

齐寿突然话锋一转,让罗衣又愣了一下。“你也早点休息吧。”

齐寿转身挥了挥手就躺在了床上。“……罗衣这就退下。”

罗衣轻声说了一句,随后离开了齐寿的房间。待到罗衣退下之后,齐寿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筑灵,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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