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微笑着点点头：“总算你还有点见识，不算太瞎。”

山神此刻额头上已经冷汗直冒：“你......你想做什么？”

哲哲冷笑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只要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不会为难于你。”

山神支支吾吾道：“这个......”狐九妹不耐烦道：“你若不想回答，就直接跳进那个大坑去吧，省的我们动手了。”

山神大惊，连忙摆手道：“别别别，上神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小仙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哲哲满意地点点头，问道：“时间是几年前，也就是玉柳书生救我出天牢的那一天，你可记得你这青萍山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几年前？这时间有点久远啊，小仙恐怕未必记得清啊。”

山神低着头，转着眼睛道。狐九妹又不耐烦道：“上神，我看这山神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还是把他扔进那个大坑里吧？”

山神大骇，又连忙摆手道：“上神息怒，且容小仙仔细想一想，一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答案。”

哲哲点点头，负手而立，一言不发地盯着山神。山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仔细地回想了起来。过了许久，正当狐九妹又要“不耐烦”的时候，山神终于抬头道：“我想起来了。”

哲哲点点头：“那就说吧。”

山神躬身道：“上神容禀。我们山神土地虽然掌管一方土地，但是并不是一天到晚总监视着地方上的一举一动，我们对人间的事一向很少插手，所以我们也不能保证在我们地方上的事事都知晓......”狐九妹再次“不耐烦”道：“说了半天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喽？那要你还有何用？”

山神连忙摆手道：“上神误会了，小仙不是这个意思，小仙是想说那天的事情小仙恰好还真知道。”

狐九妹冷哼道：“那你啰嗦半天做什么？还不快说？还有，少拍马屁，你看清楚了，我哪是什么上神？”

山神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是，小仙这就说。那天小仙也是闲来无事，便想外出访友，然而刚从洞府出来就听见空中传来一声‘砰’的巨响。小仙好奇，便忙抬头看去，却见空中好像掉落下来一个人，从他体内飞出来了一件金光闪闪的兵刃。由于距离太远，我也看不清那是什么兵器。那兵刃飞出那人体外后便坠落了下来，小仙本想飞上去看看，结果却见半空中飞过一人，那人从空中一把将那兵刃给抓住了。那人看了看兵刃，又看了看坠落之人，发现坠落的那人已经重重地摔落在了地面上。那人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便拿着兵刃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小仙由于法力低微，一向又不管人间俗事，便没去理会飞走的那人，而是上前查探那掉落的人。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坠落的那人肩膀上有两个大洞，那正是仙界重犯才会受的刑罚。小仙又壮着胆子上前试探了一下，却发现那人已经没了气息。小仙当时很是慌张，最后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赶忙回了自己的洞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也奇怪，接下来的几天，虽然也有天兵天将来查探，但是他们来搜寻的却是上神您，并不是那个摔死的小子。”

哲哲冷笑道：“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摔死的小子。”

山神一怔：“这怎么可能呢？我当时明明查探了那人没了气息的啊。不过上神您这么一说，您刚才的样子倒的确和那人有几分相似啊。”

哲哲冷冷道：“想必当时我是摔晕过去了，而你惊慌之下并没查探清楚，误以为我死了。”

山神点点头：“想来必是如此了。哎，当时我真不知道那人就是上神您啊，可惜了......”“可惜？是不是可惜没去向仙庭禀告来抓我啊？”

哲哲冷冷道。山神大惊，连忙摇头道：“上神说笑了，小仙怎么可能去告密呢？小仙只是后悔当初不知道那是您，否则便可以立即救治救治啊。”

哲哲眉头一扬：“哦？你还有这好心？那我真要谢谢你了。”

山神连忙笑着摆摆手道：“上神客气了，这这是小仙的一点心意而已。”

哲哲想了想问道：“拿走我那兵刃的人你可看清了？知道是什么人吗？他飞去了哪里？”

“上神您的兵刃？莫非那便是战神戟？”

山神试探着问道。哲哲怒目而视道：“不该知道的就少打听。快回答我的问题。”

山神点点头道：“是是是，小仙多嘴了。不过当时距离太远，小仙真的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更不知道那人是谁了。小仙只依稀觉得那人应该是修仙之人，至于是哪门哪派就不知晓了。最后他便向东飞去了，至于去哪，小仙也不得而知了。”

狐九妹对哲哲道：“小哥哥，这些消息可以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然而还是一条没用的线索。我们不知道那人的底细，就找不到他，一切还是徒然啊。”

哲哲无奈地点点头：“的确如此。”

他想了想又抬头问道：“那天的场景就只有你一人看见了吗？可还有其他的人在场？”

“其他人？”

山神想了想小心地问道：“妖算不算？”

“妖？”

哲哲和狐九妹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催促道，“什么妖？快说。”

山神道：“当日那拿走兵刃的人并不是直接顺利地飞走的。他快飞出青萍山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小妖，当时他们便打了起来。结果不一会儿那几个小妖就被那人杀光殆尽，只有一个小妖拼死逃了出去。我是等他们打斗结束，那人飞走了之后才去查探具体情况的。要说在场之人的话，那估计也只剩那个小妖了。”

狐九妹兴奋地拍着手道：“总算有线索了，咱们回去查一下当天有哪些小妖来过这里便知道了。”

哲哲也高兴地点点头：“真是柳暗花明啊。”

狐九妹拉着哲哲的衣袖道：“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回去吧。”

哲哲却摆手道：“且慢，我还有点事想问他。”

山神本来听狐九妹说二人要走，心里正舒了口气，但一听哲哲还有事要问，心不禁又提了起来，连忙问道：“上神还有什么吩咐？”

哲哲笑道：“我是想问，后来天兵来此巡查的时候，你虽不知从天摔落的人是我，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仙庭重犯，你就没向仙庭禀报吗？”

山神尴尬地挠挠头道：“这是因为后来我又去查探了一番，发现上神您不见了，我怕仙庭治我一个禀报不及时之罪，所以后来便没对天兵他们提起此事了。”

“哦？那最后我去了哪里，你也不知道吗？”

哲哲盯着山神的眼睛笑道。山神躲闪着哲哲的眼神，笑着答道：“这个小仙的确不知。”

哲哲叹口气道：“不知道就算了。九妹，咱们走吧。”

狐九妹点点头，一步跨上了哲哲召来的祥云。哲哲从山神身边缓缓走过，突然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和玉衡子关系匪浅吧？多谢了！”

说完，也不管山神什么反应，他便踏上祥云带着狐九妹飞走了。山神怔怔地看着哲哲和狐九妹远去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不见他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他怎么知道的？”

狐九妹在云端问道：“小哥哥，你刚才在那个傻山神耳边说了什么？”

哲哲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你也别说他傻了，他这也是明哲保身嘛。你刚才的样子可真有点狐假虎威哦。”

狐九妹“咯咯”笑道：“我是狐不假，但小哥哥你可不是虎啊。”

哲哲促狭地一笑：“不是虎，难道是夫？”

狐九妹嗔道：“小哥哥你现在占我便宜真是越来越顺溜了。只要你肯抛弃苏姑娘，我无所谓啊。”

哲哲哈哈一笑，然后正色道：“好了，不开玩笑了，咱们在这分道扬镳吧。”

“什么？分道扬镳？”

狐九妹惊道，“小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不能对人家始乱终弃啊。”

哲哲笑道：“始乱终弃？九妹你这词用的可真是放荡不羁啊。也怪我没和你说清楚。妖界那边我毕竟不熟，所以便麻烦你去帮我查探当天那个小妖究竟是谁了。而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咱们就在此分头行动吧。”

“你还有什么事？又是不能对我说的吗？”

狐九妹问道。哲哲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告诉你自然无妨。我从东战神那已经得知了当日向仙帝举报我和玉柳会面的人了，我始终觉得当日事有蹊跷，所以打算去找那人好好查探一番，还自己一个清白。”

狐九妹点点头：“原来如此。那需要我和你一块去吗？”

哲哲摇摇头：“不必了。此人虽然以前和我有些交情，但是他一向刚正不阿，如今我却是仙庭逃犯，恐怕他不会善待于我。我一人前去，可以进退自如。”

“啊？有那么危险吗？”

狐九妹惊道，“你一个人去真的可以吗？”

哲哲点点头：“放心吧，我的实力你还不了解？仙庭没几个人可以拦住我的。妖界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他便向着仙庭飞去。狐九妹虽然有些担忧，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一咬牙向妖界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