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中间东战神也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了几次，于是道：“好了，今天就暂且聊到这吧。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玉柳书生摆摆手：“都说了几遍了，你不用太在意这事，我在这里有吃有喝的，惬意得很呢。”

哲哲却一脸担忧状地说道：“以前他们想从你这打听到我的消息，所以对你才这般客气。现在东战神已经找到了我，恐怕你以后就没这样的好日子过了。”

玉柳书生不以为然道：“你现在还是仙庭的通缉犯呢，东战神今天带你来想必也是偷偷行事的吧？因此他不可能对仙庭声张的，我还是可以继续过这样的日子的。而且，妖王一直对仙庭图谋不轨，相信仙庭很快也会发现这一点，仙庭定然会用我来牵制妖王一下，不会对我太差的。”

“你早知道妖王图谋不轨？”

哲哲惊道。玉柳书生点点头：“这有什么难察觉的吗？老妖王刚去世，现在的妖王就出现了，他身份神秘，从不肯对我们言明，举止又十分诡异，若说他只想掌控妖界，对天下没有兴趣，即便傻子恐怕都不会相信。”

哲哲笑道：“你这老家伙这几千年还真不是白活的。你所料不错，妖王现在的确蠢蠢*，而且仙庭已经有所察觉了，看来很快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玉柳书生也笑道：“那就是了，你快走吧。我在这里没事的。”

哲哲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去，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事没做，于是问道：“你就让我这么走了？不让我重新封印你的记忆了？”

玉柳书生摇摇头道：“没恢复记忆时我对这些真的是无所谓，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我还是带着记忆在这里待着吧。无聊之时回忆一下以前的经历也是挺不错的。”

哲哲点点头，拍了拍玉柳书生的肩膀，转身便走了。东战神见哲哲终于谈完了，连忙上前问道：“你和他谈什么了？他不是失忆了吗？难道他的记忆恢复了？”

哲哲笑道：“他的记忆是他自己封印的，现在他都失忆了，我又如何知道解封之法？我只是想试试看他能不能偶尔想起什么罢了。然而一切还是徒然啊。唉！”

说完他继续向前走去。东战神却一把拦住他道：“先别走。你老实回答我，你就是哲哲，哲哲就是你对不对？你刚才一直用的哲哲的样貌和玉柳书生在说话，如果哲哲不是你，那玉柳书生如何能认得你呢？”

哲哲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坏了，百密一疏，竟然将这个细节给忘了。”

他心念急转，转眼间已经想出了托辞，于是笑道：“他的确不认得我啊。我开始已经变成了我本来模样，然而他却不认识我。我担心有狱卒闯进来看见我，便重新变成哲哲的样子与他交谈。我都说了，我若是哲哲，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东战神想了想，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多疑了，于是便岔开了话题，另外问道：“前一阵子你真得来过天牢吗？你既然上次能进来，这次为何又要来找我帮忙呢？”

哲哲笑道：“你若不相信我进来过，我也没办法。只是上次那方法只能用一次，所以这次不得已只能找你了。”

东战神点点头：“好吧，我也不去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妖王身份的线索了吧？”

哲哲摇摇头道：“我现在还没脱离险境呢。此时若告诉你，你知道后便立马翻脸喊人来抓我，那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东战神怒道：“我一再忍让，你可别咄咄逼人。你的事我已经帮了，你现在居然还要拖延？你曾经声名赫赫的大战神就是这般言而无信吗？”

哲哲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曾经声名赫赫，又何曾见过我言而无信？放心吧，离开天牢，到得无人的地方我自然回告诉你。”

东战神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得无奈地带着哲哲离开了天牢。二人出得天牢，向前行了小半个时辰。见四下无人，东战神忍耐不住，又问道：“这里没人，这下可以告诉我了吧？”

哲哲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周围的确没有一个人影，于是点点头道：“好吧，你且附耳过来。”

东战神刚想附耳过去，又突然警觉道：“你莫不是要偷袭我吧？”

哲哲冷笑道：“对付你我还用偷袭？”

“你......”东战神虽然满腔愤怒，却也知道哲哲这话的确不错，于是他附耳过去道：“请讲吧。”

哲哲点点头，低声道：“等下你回去后，可以自己私下行动，也可向仙帝禀告，彻底搜查一下仙界诸位仙家的坐骑宠物，看有没有私自下界的。特别是看看有没有几年都没回来的，如果有，那它便很有可能是妖王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妖王是某位仙人的坐骑或者宠物？”

东战神惊问道。哲哲点了点头。东战神疑惑道：“这个消息可靠吗？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哲哲解释道：“这几年被你们仙庭到处通缉，我无奈之下也曾去妖界躲避了一阵子。在那里我意外地发现冰雪仙子居然被妖王给抓住了。可奇怪的是，妖王抓了冰雪仙子，既没有杀她，也没有觊觎她的美貌，只是将她好生地给关进了地牢，天天让人仔细照顾。这么看来，妖王定然与冰雪仙子是认识的。而据我所知，冰雪仙子根本就不认识任何妖界中人，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妖王是来自仙界的。这些虽然只是我的推论，但我也有八分的把握，你只管去查，肯定会有收获的。”

听完哲哲的分析，东战神心中已然是欢喜无限，若真能就此查出妖王的身份，那仙帝定然会重重奖赏，说不定直接就将他正式提拔为大战神了。不过他脸上却满是失望地说道：“说了半天，这些也只不过是你的猜测，并没有真实的凭据。你就用这猜测来换取我的帮忙，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消息，不妨再告诉我一点吧？”

哲哲一脸鄙夷地说道：“我这消息价值还不够重大？你少在我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若想知道别的什么消息，那不如我们就保持长期合作关系吧。咱们以后就互通消息，对彼此都是好事一桩啊。”

东战神沉思了片刻，然后点点头道：“这个提议不错，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

哲哲笑着点点头：“好。既然如此，不如你先帮我解答一个疑惑吧？”

东战神一愣：“你还没给我提供什么新消息呢，怎么现在又问我问题了？”

哲哲摆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嘛。咱们现在已经决定合作了，那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你也不能保证你每次都能向我提供有用的信息吧？这次我只是想问你一些往事而已，对你没什么损害的。”

东战神无奈地点点头：“好吧，那你先说说看，你想知道什么？”

哲哲点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那年我与玉柳书生在飘渺山会面，结果你带着数万天兵天将来抓我们。我一直很好奇，当时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那会面的？”

“这个？”

东战神踟蹰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哲哲笑道：“你不必为难，我只是好奇而已，绝对不是想打击报复。”

“打击报复？”

东战神脑海中灵光一闪，然后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万不可对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哲哲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咱们现在既然是合作关系，那我又怎么会出卖你呢？”

东战神点点头，一副痛定思痛的样子道：“你那天和玉柳书生在飘渺山会面时，太乙真君恰巧从此路过，而他恰巧又从天上看到了你们会面的场景。你也知道，太乙真君向来是嫉恶如仇，他一见你和玉柳书生在会面，当下便义愤填膺地来仙庭向仙帝禀报了，于是仙帝便命我带着数万天兵天将来抓你了。”

“太乙真君？原来是他。”

哲哲疑惑道，“他真的恰巧从这路过吗？可是他若不是有心留意，怎么能从高空中发现我们？我们当时也曾留意，附近可的确是没人的。”

东战神摇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当时太乙真君向仙帝禀报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事也不能怪太乙真君，换成是谁看见你和玉柳书生在会面，都会去举报你的。你可不要对他打击报复啊。”

哲哲笑道：“这个无需你交待，我自然知道怎么做。说起来，太乙真君以前和我的关系也还不错的。好了，今天多谢你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说着，他一纵身，化成一道白光飞走了。东战神看着哲哲消失的身影，嘿嘿地冷笑了两声，然后急冲冲地向另一个方向飞去。哲哲回到轩辕门山脚下的山洞了，看见只有狐九妹一人在那无聊地在地上画着圈圈，却不见了苏蓉的踪影，于是上前问道：“九妹，蓉蓉呢？”

狐九妹见是哲哲回来了，大喜，赶忙回答道：“苏姑娘说想帮你回轩辕门打听一下消息，我便让她回去了。”

“什么？你怎么能放她走呢？这下大事不好了！”

哲哲大惊失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