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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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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宁还泡在厨房里不出来,老夫人听说她还要熬蛇汤,这么麻烦的工序,想必这道食材处理起来十分费劲儿。华夫人也是无时无刻不在吹耳旁风:“您看,要不要让她不要做了,免得白白废了心思呢。听说,您喜欢的糕点,还没有开始做。”

老夫人有点儿不高兴,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同从前一样,反对唐安宁的行为了。华夫人刚还想说什么,就已经来人了,说大小姐给老夫人准备的糕点做好了。几乎就是一瞬间,唐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好看起来。华夫人十分不屑。伺候老夫人的人都知道,老夫人此人的口味十分挑剔,就连经常做菜的厨师都不一定能做好合她老人家口味的菜,唐安宁这个厨师不是厨师,医师不是医师的家伙,怎么能做好老夫人最爱吃的菜?她甩甩手绢,掩住自己的口鼻,顺便掩饰自己的厌恶。“好,着人端上来吧。”

一盘盘粉嫩的糕点端上来,打着颤儿,即便不用靠近都能闻到其中散发的香气,仅仅这样,就能勾动人的馋虫,最差最差便是,即便不能做到色香味俱全,这道菜也起码占据了两点。果然,老夫人笑眯眯。“好。”

她叫人给他来上一筷子,细细品尝着经手唐安宁的糕点。不得不说,唐安宁从前没让人失望过,现在也没让人失望。老夫人品尝之后,觉得自己的味蕾收到了极大的好感。从前厨师做的糕点虽然都也很好吃,可是却少了她想要的味道。唐安宁听闻老夫人满意,着人回话,说老夫人的满意,就是自己的满意。这话天衣无缝,即使老夫人知道他是在哄自己,也提不起生气的心。总而言之,这样的漂亮话从唐安宁刚刚来的时候就学会说了。华夫人和一旁的唐清婉再也没有能说坏话,鸡蛋里挑骨头的机会了。到老夫人品尝完唐安宁给她准备的糕点,唐安宁熬制的蛇汤也好了,这下,做蛇羹只剩一步之遥。老夫人对唐安宁的态度一好,对她做蛇羹一事,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抗拒了,甚至还差人前去厨房问问到底做到哪步了。唐清婉心生嫉妒,打在另外一只手背上的手都要把自己抠出一个血洞了。“祖母,您要是这么着急的话,为什么不亲自去厨房看看呢,我觉得,姐姐做饭这么辛苦,也一定需要您的鼓励。”

闻言,老夫人的眉头一皱。她对与厨房处理食材的概念还停留在杀鸡杀鸭的地步,显然,她不想目睹蛇被剥皮的残忍场面。华夫人一见有戏,便也撺掇着说要让老夫人过去。来人传话也确实挺累的,老夫人站起身,拍拍身上落下的一点儿细碎的糕点渣子,起身赶往厨房。唐安宁此时的蛇羹制作已经到了尾声,她撸起袖子,高举右臂,手里握着一个大铁勺,因为制作得很成功,她脸上皆是迷人的笑意。唐懿和唐沐两个小好奇鬼趴在厨房的窗前,看着唐安宁做最后一步——淋上高汤。老夫人没有让人通知,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又白又浓的高汤在唐安宁的勺下淋下她右手边的菜,将那盆菜淋上鲜美的色泽,望着就让人有食欲。老夫人脚步缓缓地走进来,让唐安宁确实没想到。“您来着厨房做什么?”

老夫人从鼻子里哼一声。“难道我就不能来这地方了?”

唐安宁将她的裙摆撩的高一点,她的脚边赫然是刚刚一不注意就会碰到的汤锅乘放之地。“不是不让您来,而是这个地方汤汤水水的很多,您要是来了,恐怕会弄脏您华贵的衣裙。”

唐清婉看着她挽起头发的清秀模样,心里闪过一丝怨毒情绪,悄悄地朝唐安宁能看见的地方做口型:“做作。”

要是做作能博得老夫人的欢心,谁不想呢?只不过老夫人现在虽然不会亏待唐清婉,可心里已经对她很失望了。尤其是在现在唐安宁的衬托之下,唐清婉这个不出闺阁的二小姐,却显得一无是处了。老夫人明显被取悦到了,连脸上的皱纹都缓和了很多,语调更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听闻下人说,你们逮到了一条蛇,还准备将它做成菜,这就是你们要做的菜?”

她指向唐安宁手里的那道蛇羹。唐安宁点点头。“别看蛇虽然很恶心,可它却能成为一道美食。祖母若是不信,可以尝一尝。”

华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将她递来的筷子挡回去。“大小姐,恕我愚昧。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蛇是能吃的,若时下人们处理不够干净,老太太吃完就不好了。”

唐安宁:“华夫人,您怎么知道这吃完就好不了了呢?难道您在诅咒老夫人?顺嘴提一句,这不是下人们处理的,要比起下人,肯定是我这个孙女儿最贴心,处理的最妥当,定然不会出现像您说出的情况。”

华夫人看她笑,便觉得浑身痒痒,包括牙根。还没等她想好反驳的话,老夫人就已经接过筷子,皱着眉头往那蛇羹夹了一筷子。吃进嘴里时,果然跟别的肉口感不一样。更滑一些,更嫩一些,甚至还有点弹劲,吃起来回味无穷,根本不能与蛇生前恶心的模样联系起来。唐安宁就站在旁边,问她:“祖母,您觉得味道怎么样?”

即使老夫人才刚刚吃完口感清爽的糖糕,也还是没办法忽略口腔中的那一点甜味,或者说,那叫鲜美。“你的手艺很不错。至少比之前找到的厨师都好。”

唐安宁笑了,说谢谢夸赞。唐清婉看着厨余垃圾堆里的血腥的蛇皮,越发觉得这样东西跟唐安宁简直如出一辙。“妹妹,你也来尝尝如何?”

唐安宁将其中一道摆在桌子上的给他们准备的菜递过来,上面已经附着了筷子。唐安宁见她犹豫,还特意坏心眼儿加了一句:“我准备得很久,希望妹妹能吃下去,不然这么多可就浪费了。”

唐清婉干笑一声,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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