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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二姨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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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的卢西安和梵贝蒂,笑得很放肆,两个人狂放的发泄遭遇不幸的内心不平,搞笑的卢西安现在突然增高到一九零,让梵贝蒂确实有些不习惯。这位小卢兄弟看来一直对自己身高不太满意,趁着更换身体,做点调整也是人之常情。梵贝蒂来见卢西安,气氛还算融洽,她个人账户收到了五十万美元,从卢西安家里出来后,她就给姐姐转了三十万。回头看了下刚才呆了半天的房子,她沉默了一分钟,而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收到梵西亚的还款,方宝山有些吃惊,找到红发美人时,她正在山斑马基地工作。见到男孩,她微微一笑,便说了句:“我妹妹转过来的,卢西安补偿她的钱。”

宝山听到后,表示理解,但觉得没必要急着还,小美人还是挺在意这件事。信誉对于梵西亚很重要,尤其在宝山面前,贝蒂决定,她和妹妹各自分一半补偿。在梵西亚心里,对于宝山的慷慨,自己所做之事还不足以回报。欣慰的是贝蒂终于懂事,失去的双腿提醒着妹妹,同卢西安保持适当距离,才是她应该选择的生存之道。钱补偿不了她受的伤害,只要能给贝蒂选择的机会,她永远都不会跟着卢西安跑,被飞行器挤压至双腿失去知觉,仿佛地狱的冰冷,时时在她义肢和真实身体结合处显现,尽管真实温度并没有急剧降低。从姐姐那里,知道已经还了宝山的欠款,贝蒂有点想开学前到地球来看看,一万多美元的行星飞船票价,姐姐理智的阻止了她的计划,踏实念书,减轻家庭负担是正经。暑假过完就是大四的学生,全美联合大学生涯,最后一年终于到来,这次开学和以往三年都不相同。没有大一时的新鲜,不同于大二的有点享受悠闲,大三的老油条,大四扑面而来的是将要离别之情。学校里老师们开学就给大家做起了心理辅导,你们不同于学校其他系学生,生物遗传系的应届毕业生就业率高,他们毕业就是失业季,你们嘛,随便到哪里都能找到工作。最后一年里,同学们都留下联系方式,最搞笑的是小黄老师,他的口号是,苟富贵,勿相忘,也许老师到时候还要找哪个学生求职也说不定。这位黄勇年轻助教,告诉大家也不要忘记假期接到的任务,如果能够提前搞定,除了毕业学分修满,还有丰厚的奖励。他讲这话的时候,讲台下的学生们都快抓狂了,这么难搞定的课题,你让我们去弄,怎么学校老师不去做,很明显他们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如果简单奖励就不会那么丰富了,提前毕业本就有些不太可能,不如老实正经上课来得实在。方宝山和刘川两个家伙,正在最后排偷偷说话,他们两有自知之明,花了近两月时间,学霸们都没办法的课题,两个家伙一点都不想继续浪费脑细胞在这之上了。金秋时节,宝山被老娘指派任务,要去二姨家,他从小就喜欢跟她身后,二姨长相出众,比167身高的妈妈还高。听苏荷说起她这个妹妹,小时候就很受异性追捧,学习也比她们另外三个姐妹好,很早就出外工作。二姨目前住在县城,距离常德只有三十公里的路程,她的处境可谓明珠暗投,一个人守在县城。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看不出一点青春流逝的痕迹,还是白皙柔美的脸庞,但脸上很少露出笑容,整个冰美人模样。宝山见到二姨时,建设银行宿舍楼下,她从一栋复合别墅楼下来,四层楼房,一共三户人家。苏宁见到宝山,难得微笑的接过外甥手上提的水果,对他笑道:“宝山,你好像又长高了。”

方宝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这位美女长辈,他只觉得有点不好接近,她内心总有些悲伤。把轻点的一挂香蕉递给她后,自己提着重些的西瓜和苹果,并排往自动电梯走去。“二姨,我妈让我过来看你,她说你有事需要我陪。”

苏宁望了外甥一眼,神情有点不太自然,转瞬即逝间又恢复了正常,直到打开房门,给方宝山递上茶,等他喝了一口后,才开言:“其实也没什么事,本来想要你妈陪我去,就怕你没时间陪姨。”

二姨的话让方宝山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等着二姨继续说话,等了一阵也不见她开口说话,便问她:“你怎么啦,二姨,我爸妈不在家,如果是搬东西,送你去哪里,这些小事我还是做得来的。”

苏宁脸上有些尴尬,见外甥这么说,便跟他讲:“其实就是见一个人,我不想单独去。”

“什么人啊,姨,感觉你神神秘秘的,一点都不像姨的样子。”

方宝山听到苏宁终于说出了目的,松了口气,拿出免洗苹果,咬了一大口。被外甥说不像长辈,搞得苏宁有点不爽,推了下方宝山,她把西瓜抱起,拿到厨房,准备切开。宝山见二姨不高兴,又没讲具体见什么人,便有些好奇,能让二姨纠结的人,又是需要妈妈相陪,看来老娘应该认识,但肯定不会是她的前夫,也不是那家的人。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人名,好像是叫刘光明,住在北京的那位,心里暗暗有点的猜测,便走到厨房二姨身边,嘴里突然叫出:”刘光明,是北京人,对吧。“正在切西瓜的二姨,手当时就停住,转头皱眉的盯着方宝山,一脸的震惊,还有些困惑,愣了半晌,顿了顿还是问道:”你妈和你说过?“说完眼睛就更认真的观察方宝山,见他并没有异样,自然的回答道:”没有呀。“还嘻笑的瞧着自己,二姨没好气的抽出西瓜刀,丢在了一边。便继续问:”那你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小时候就听妈妈讲过,我也是二十岁的人了,你们几个姨姨的事,我有什么事不知道。“一脸无辜的方宝山,两手一摊,无所谓被二姨追问,他在几位姨姨面前,还真没把她们当长辈尊敬,也觉得这位二姨最漂亮。”

就你鬼精灵,其实我本来是不想见他的,这次他又过来找我,十几年来,缠得我有点没法子,大人的事,现在我有点怕你添乱,干脆还是算了吧。“苏宁见他有些孩子气,两人沟通一翻,现在有点打退堂鼓了。方宝山见她这么讲,也有些觉得自己态度太孩子气,毕竟二姨肯定是自己搞不定,才会需要妈妈或者自己帮助,便沉默下来,没有继续坚持。”

那你自己决定吧,姨,其实我倒有点好奇,这位刘光明先生,到底这次想见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听得外甥的话,苏宁意兴阑珊,一丝落寞浮现脸上,没由得一阵烦躁,便打开橱柜,拿出一包香烟,又摸出火机,点燃了根女士香烟,抽上了。宝山呆立边上,以前从来没见过她抽烟,在他心中,几位姨姨自他出生,都没有见过抽烟的行为。”

姨,你肯定摇摆不定,才会如此为难吧。“见二姨没有反应,便继续说:”其实我觉得吧,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事,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不为别人,只为自己,都应该当面把问题解决,才不会今后一个人郁闷。我爸妈他两从小就跟我讲,男人应该正面错误和麻烦,我想对于女性来说,应该也是一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绕是肯定绕不开的。“外甥自顾自的讲了一堆,苏宁的烟也抽完,方宝山低沉的语气,声音在房间里显得很清晰。她内心其实一直很迷茫,过了十六年,四十多岁的女人,已经结过两次婚,尽管身形没有走样,尽管她的生活还算过得去,心里怎么就那么苦。命运这个家伙,安排自己时,难道真的就那么随意,红颜薄命的魔咒,为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尽是坏的。也许是略有所感,也许觉得外甥的话有点道理,她把第二支香烟拿在手上,还是没有点燃。撇了撇嘴,柔肠千转,终究把烟捏碎,几下扯断后,丢进了垃圾桶。“宝山,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跟谁学的?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方泽远啦。”

“哈哈,你可别拿我比他,我可没我老爹的本事。”

方宝山听到苏宁对老爹的吐槽,显得有点高兴,非常认同二姨对他的评价,很明显,在二姨的心中,老爹的分数偏向负面。没好气的看着得意的外甥,苏宁不太满意方泽远的儿子,但对一直心疼自己的大姐看重,想来方宝山也不完全就是他爹的样子,外甥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从小就喜欢几位姨姨,倒是个好孩子。两人又坐下来拉了一会儿家常,方宝山告诉她,姐姐和妈妈的近况,汇报着自己学校的点点滴滴。妈妈不在身边,姨姨其实也蛮关心姐弟两,就是不知道川姐想不想来。如果姐姐陪她去的话,同为女性,可能二姨应该更高兴,于是便给方贝川打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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