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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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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尾的懒人沙发上,柠月想着刚刚的桑榆,真的好陌生,不管外表、性格、神态、动作,甚至名字柠月都在怀疑,到底是不是他。曾经记忆中的他,阳光帅气,像一个真真正正的大男孩,喜欢留长一点的发型,喜欢打篮球,很爱笑,注重细节,温柔体贴,有一定的事业心,优秀得像童话里遥不可及的王子。柠月想不明白,一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性格变化转变得如此之大,更令她疑惑的是,桑榆现在从事的工作,竟与另一个时空的他,差距甚大。按理说这个时空的他,是曾经的他,应该按照原本的发展进行才对,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早就不在同一条平行线上。“怎么会这样?十六年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属于我的时空。”

阴雨绵绵,她努力的用被子,包裹着自己,抵御寒夜,细雨迎着冷风爬在窗外取一丝温暖,带来的寒气。一早,桑榆就把柠月叫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了本文件丢在桌上道:“给,上面一切的有标注,不懂的自己查资料,公司有单独的写作室,年前我要看到成品。”

“我……”话到嘴边,桑榆打断道:“没事了,出去吧!”

冰冷的语气和冷漠的态度,成功劝退执着于螳臂当车的柠月。制造谣言的几个年轻女孩,看到柠月从桑榆办公室出来,翻尽了白眼。回到岗位,柠月打开手里的文件,整个人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以现实生活为题材,大步跨越了她所在的领域,加上从未接触过剧本写作的她,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里交得出十五万字。正骂骂咧咧的柠月,翻到最后一页时,被底部的金额亮了眼,左思右想与自己做了十几分钟的强烈斗争,勉为其难接受了这次的任务。这两日,只顾着自己的私人恩怨,昏头昏脑的柠月都快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反正现在走不了,那就暂时先留下来,查一查桑榆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准能有意外收获,找到回去的突破点,但在这之前柠月得拼命努力赚钱,攒够姑姑的所有医疗费,即便她知道改变命运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一,她也想抓住这百分之一的机率赌一赌。想得入神的柠月,突然被身后传来的一声轻咳,吓得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转身一看,张凡端着半杯咖啡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神示意桌上摆放的文件道:“剧本?”

柠月点头道:“嗯!刚拿到的,大概看了一下,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需要请教张姐。”

张凡一脸不屑,语气中带着讽刺道:“不错嘛!刚来就有剧本,挺有本事的。”

柠月也听出里面的含义,职场纷争嘛!那又如何柠月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不会花言巧语,更不会向这种人低头。敷衍一句道:“张姐说笑了。”

张凡见柠月这态度,才来几天,她好歹怎么说也是柠月的前辈,好话的不会说,那么不懂人情世故。气得张凡紧捏着手里杯子,轻藐一笑,退回了自己的岗位。整理了一上午的文件,没吃上两口饭菜,柠月就着急忙慌去了厕所。柠月前脚踏进,三个女孩就跟了进来,关上厕所门。出来的柠月,没在意三人的存在,洗完手,带头的女孩何沐站到柠月面前,挡住柠月。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道:“喂!我呢!也不想为难你,你呢!要么辞职,要么转到别的部去,反正不要在缠着桑榆哥哥。”

柠月笑了,这稚嫩的语态,小孩就是小孩,她可没时间陪他们闹。沉声道:“没有其它事的话,请让开。”

何沐抬起下巴,嚣张跋扈道:“你还没给我明确的回答呢?”

柠月也不想与她们纠缠,多费口舌。“放心,除了正常工作以为,我和他不会有其他交际。”

目的达成后,三人让开了道。最后,何沐不忘再次强调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天空,明了暗,暗了明反反复复,夜以继日,就连窗台上枯萎的小盆栽也迎来了新的颜色。雪是清冷的、悲凉的,是铺想世界,感受不到温暖,陪伴我们短暂时光,深入我们内心的那片枯木,存下记忆犹新的画面,悄然声息的消散。半夜,写作室里,桌面,垃圾桶堆满了废纸球。台灯下的柠月一手紧握着笔,一手不停敲打着键盘。房门打开,柠月本能的抬起头一看,疑惑道:“桑总!你怎么还在?”

桑榆没有回答,斥责道:“几点了,还不下班。”

天天窝在写作室,一心只顾着写剧本,每每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时间从进来写作开始,柠月就没注意过。柠月道:“查完最后这点资料就回去了。”

关上门,桑榆打开灯,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放桌上道:“吃饭了吗?买了夜宵,过来吃点。”

柠月婉拒道:“谢谢,不用了。”

桑榆直接无视柠月的话,端了碗热乎乎的混沌过来,顺手关掉电脑。语气依然冷漠道:“吃吧!”

说完转身回到了沙发前。柠月无语的撇了眼他,一吸气,香味四溢,扑鼻而来。下午本就没吃饭的柠月,闻到香味,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越看越饿,抵不住诱惑,拿起筷子,浅浅的尝了一口。内心满足道:“好香啊!”

不敢直视桑榆的柠月,偷偷的看向沙发前同样吃着混沌的他,小声道:“谢谢。”

吃完混沌,柠月以为桑榆应该很快就会离开,毕竟来公司的这段时间,除了第一天见他是到点下班外,再没见过四点后还在公司的桑榆。不过柠月好像失算了,盯着手机看个不停的桑榆,似乎并没有打算下班的意思。曾经不说一句话,也想时刻粘着对方的两人,时隔九年又一次单独坐在一起,微妙的气氛中掺杂的全是尴尬。直至手机铃声响起,冰封的空气才得以释放,这是柠月为了赶凌晨十二点末班车,特意设的闹钟。收拾东西时,柠月发现桑榆以先一步下了楼,默默注视,心里不经泛起丝失落感。走下楼,映入眼帘的是风雪下,桑榆孤单的背影,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的他,让人抑制不住,想要上前紧紧拥入怀中,轻靠在他结实的后背,偷偷的倾听他的内心。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的柠月,看着空中漫天飞舞的雪花,伸出兜里的手,轻轻接住一片道:“下雪了。”

说话间,柠月的目光无意识的看向桑榆,碰巧...桑榆的目光也落在了柠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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