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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回 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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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又是新的一天。乔凡尼能够暂时安全留在伊森学园了,他一大早就去跟导师说明情况,他的村民初始身份牌找到了,导师果然没有再为难他,同时也告诉他以后上课要保管好初始身份牌,时刻不能离身。上课期间,卡伦整个人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眼神涣散明显没有在听课。身为卡伦的同桌,乔凡尼有了更多观察假卡伦的机会,他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只有冒牌货占据卡伦身体的时候才会表现的正常一些,其余时间卡伦的身体都是“空洞”的。下课了,缇菲儿来到二人桌前,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听说乔凡尼也报名了,你不是不感兴趣的吗?听卡伦说,你还是小跑着去报名的,晚一点就截止了。”

“是啊,乔凡尼跟我说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卡伦一手托着下巴,眯起眼睛笑看乔凡尼。那个家伙来占据卡伦的身体了。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表情,这个冒牌货越来越像卡伦了。乔凡尼被“卡伦”盯着心里有些发毛,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去回应二人:“我就试试看,毕竟我不那么擅长学生会的工作,想多一点锻炼的机会。”

接下来的对话,大多是缇菲儿和乔凡尼在交流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卡伦”渐渐趴在桌面上,默默注视着二人。不过在外人看来,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还是那么的要好。“对了,原来之前你上课刷的一直是学校发的身份牌,我都不知道。”

缇菲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八卦了一句。这么一句让“卡伦”瞬间来了精神,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乔凡尼的侧脸:“我之前还在学校帮你找来着,你什么时候找到的身份牌?”

乔凡尼转过头,对上了“卡伦”的眼睛。他的手紧张的在冒冷汗,但是表面还是很镇静:“昨天吧,被人捡到了就还给我了。”

“原来如此。”

假卡伦的声音很轻,似乎是说给乔凡尼听的,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乔凡尼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家伙没有在追问下去。和昨天一样,不管乔凡尼和缇菲儿说什么,“卡伦”一句话也不说,眼神又是涣散状态。英普借用卡伦的身体,为威尔森带来了最新的情报——乔凡尼已经找到了他丢失的初始身份牌,是一张村民牌。“大人,这个学生还有查下去的必要吗?”

英普知道威尔森一向只对拥有神明牌和暗黑牌的学生感兴趣,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威尔森对一名村民牌的学生这么上心。威尔森看着镜子里的英普,沉默了许久才蹦出来三个字“继续查”。他的预感不会错的,“神”的后代已经出现了,而且人现在就在伊森学园,目前看来“神”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危险性。这个人必须要赶在爱神那家伙前面找到,一定把“神”的后代拉进自己的阵营里面,这样方便控制“神”,更好的控制英普。之前只是猜测,前不久发生的学生误入深层次的镜中世界这件事点醒了威尔森,“神”的孩子真的出现了,他的存在扰乱了英普初代主人的契约……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听外界说,最近伪造初始身份牌的风气很是猖獗。暗黑牌伪造成村民牌,村民牌伪造成神明牌等等。要是人人都想做‘神明’,那伊森学园存在的意义又如何,这个叫乔凡尼的一开学就弄丢了自己的身份牌,不排除是故意之举,给我继续查到底,我这是在杀鸡儆猴。”

威尔森知道英普一直有反抗的心思,毕竟谁都渴望自由,可是威尔森实在是不想失去英普这个得力助手,于是他用了一套完美的说辞去麻痹英普。英普听后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了。“这不就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吗?真不愧是威尔森,真有你的。”

英普在心里冷哼一声。“我已经将大人您的指令告诉帕帕拉了。”

英普清了清嗓子,继续着他的汇报工作,“大人还需要在面试那天亲自到场吗?我担心帕帕拉那边可能会出点差错。”

威尔森自然明白英普的意思,他知道从帕帕拉这一届开始会定期选举新的学生会会长,帕帕拉自身也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一旦让缇菲儿进入学生会便成为了帕帕拉最强的竞争对手。不过不得不说帕帕拉这孩子办事能力很强,而且对自己的命令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培养缇菲儿也能缓和他与大女巫的关系,所以不管谁最后当选会长,对于威尔森而言都是有益的。“我就不去了,到时候你去现场和帕帕拉一起面试新人。”

经过威尔森的深思熟虑后,他决定这件事情就交给英普了。反正目的达到了,只要让乔凡尼和缇菲儿两个人进了学生会就行,剩下的人无所谓进不进了。面试的时间定在两天后,乔凡尼从同学口中打听了不少关于帕帕拉的传言。大多数是说她学习成绩优异,可是性格过于严格谨慎,成绩不好的话别指望进学生会了。也有人说帕帕拉很有野心,想一直连任学生会会长的职位……说到这里,大家又不约而同的说起了缇菲儿,很多人都认为缇菲儿一定能进学生会,大家都想看缇菲儿和帕帕拉争一争这个会长的位置。信息很多很杂,大多数是不满的,一部分人认为这个会长虽然能力强,但是做事过于死板,动不动就扣这个学分扣那个学分的,更有人说帕帕拉是官大欺人。同时乔凡尼也了解到学生会会长的选举是从帕帕拉这一届会长开始实施的,以帕帕拉的性格肯定想继续连任这个会长。临近面试时间的前一天夜里,乔凡尼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按照以往,他可以跟卡伦一起讨论这种问题。只可惜现在的卡伦是个冒牌货,而且是时而“空洞”时而被占据身体的冒牌货。一阵风吹来,吹开了乔凡尼没有拉紧的窗帘。外面的月亮很圆,月光十分柔和,透过窗子照射进宿舍内。乔凡尼一时间觉得有趣,反正心想着也睡不着,不如借着月色欣赏一下伊森学园的夜景吧。乔凡尼从床上坐了起来,定睛一看“卡伦”同样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这把乔凡尼吓了一跳。“你别怕。”

这次倒是“卡伦”主动开口了,在月光的照样下,少年本就白色的头发显得更加温柔,他的声音很轻在这样的夜晚添了几分不真切。乔凡尼不觉得这声音是平时的卡伦,也不像那个冒牌货,这声音里多了几分空灵,虚无缥缈,轻飘飘的怪异感觉,你越想抓住它越抓不住。这是一种距离感,一种遥远的距离感。“我本来不住在这儿的。”

见眼前人不搭理自己,“卡伦”自顾自说了下去。他环顾四周,眼中满是困惑,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太灵活的握了握拳,做完这一切再抬头看着乔凡尼。“卡伦”竖起食指,凑到嘴边,作出“嘘”声的动作:“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

月光下的卡伦,做着卡伦平时经常做的招牌动作,这一次乔凡尼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温柔。下一秒睡意来袭,乔凡尼不自觉打了个哈欠,随后就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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