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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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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田埂间奔跑,清风在为他助力。汗水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少年并未停止奔跑的脚步,他把自己白色的T恤撩了起来擦了把汗,影影约约中可以看见对方腹肌的轮廓。白色飘逸的身姿,像飞鸟飞往它的山林。没错,这个少年是宋航。此时他的内心无比地渴望见到何淼,哪怕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他就想见见她。当宋航气喘吁吁地站在何淼家的小院子门口,他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想见的姑娘。他喘着粗气,双腿弯曲,双手放在膝盖上,头却仰得高高的,眼如星灿,脸如笑花。何淼她们家刚吃完饭,外婆和何淼正在葡萄架下乘凉,讲着悄悄话。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全都转头看向门口。外婆见是宋航,拍了拍何淼的肩膀,自己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何淼起身走向宋航,望着这大汗淋漓的白衣少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风声以及自己的心跳声。最终还是何淼先打破了这个平静:“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想找你说说话可以吗?”

不说话也行。何淼闻言,转头看向外婆,外婆点头了以后,就和宋航一起出了门。今晚的田野一如既往的静谧,可以听到青蛙跳水的“噗通”声。远方的山坡已经笼罩了黑色面纱,影影绰绰。何淼递给了宋航一张纸巾,纸巾叠得整整齐齐,还有着令人愉悦的香气,很讨人喜欢,就像它的主人一样讨人喜欢。“我明天要回家了,在离开之前,我想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告个别。”

宋航看着何淼清秀白皙的脸,手里紧紧地捏着何淼递过来的纸,鼓足勇气说道。何淼听到这话楞了一下,她知道今天的宋航和往常的不一样,她也听懂了宋航的话,但她并没有回应,只说了一句:“好。”

就不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就泄露了情绪,她怕一开口就忍不住答应了宋航,这个永远充满活力和希望的阳光大男孩。她知道宋航听到这话会难过,他以为宋航会放弃。谁知他步步紧逼:“我不知道我喜欢的姑娘是怎么想的,但我想和她在一起。”

何淼听着宋航的话,沉默不语。对于两个人的感情,有时候沉默就代表着放弃和拒绝。谁知这时候的宋航直接打了一记直球:“何淼,我喜欢的姑娘是你,也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可能是太难站了,何淼就着田埂坐了上去。宋航也跟着坐了上去,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对方,似乎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何淼不看宋航,只看着远方,目光缥缈,仿佛在回忆什么事,又仿佛在放空思绪,什么也没想。宋航心如刀割,不知道是心疼何淼,还是心疼自己。就在他以为何淼不会在给他答案了以后,何淼开了口:“宋航,我们现在还小,现在我们的思想还不太成熟,现在的喜欢可能不是长久的喜欢。”

宋航听到何淼说的话,急得像反驳。何淼看出了宋航的意图,向他比了个“嘘~”的手势,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之前有对男女,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年纪,相互喜欢。后来男的像女的表白,他们在一起了。”

“之后他们的生活和普通的小情侣一样,蜜里调油。可这一切在女孩怀孕后都变了,女孩的孕期反应特别大,就辞职在了家,家里的生活支出全靠男孩那一线流水工的工资支撑着,他的心里压力很大。”

“而女孩怀孕后也不再像以前的那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了。她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哪怕男孩只是和哥们出去喝个酒,她也会发脾气。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女孩怀孕八个月的时候,男孩借口说下楼买包烟,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女孩等啊等,最终也没把那男孩等回来。”

“无奈之下女孩大着肚子回了老家,产下一个女儿。可能是村里的风言风语太过于让人难以忍受,也有可能是孩子长开了太像她的父亲,女孩丢下了才四个月不到的女儿,独自出去闯荡了。”

“你说他们相爱时的感情不是真的吗?是真的。可他们的结局呢?”

何淼说着说着就哽咽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宋航看着何淼泪眼婆娑的模样,他大概猜出了故事主人公的身份,他感到分外的心疼,格外的窒息。他拉着何淼的手说道:“淼淼,我们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不是那个女孩,我也不是那个男孩。你不能因为身边的人有这样的遭遇,就不再相信青年人的爱情,这无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我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是的,这是不公平的。何淼听写宋航的话,之前由讲述故事的悲伤直接衰减了一半。但她仍然没有答应宋航,她说道:“宋航,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很多理念都不同。现在的我们就像两条相交线,可能人生中也只有这个交点。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未来也可能会因为生活中的一些消费理念,生活习惯而产生分歧,最终分开的。”

不,不会这样的。宋航听着何淼的话,直接感受到血压上升,他反驳着何淼:“世界上无论哪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无论结婚与否,恋爱与否,他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人。你都没和我试试,怎么能提前断下结论呢?”

这话由其他人说出来多少都会有些许油腻,但由宋航说出口,只会让人感受到他言语中的真挚和认真。接着宋航又说道:“淼淼,和我谈恋爱吧,一辈子的那种。”

此时此刻何淼脑海直接炸开,脑中一片空白,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着宋航磁性的声音,满脑海都是宋航的表白。和我谈恋爱吧,一辈子的那种。宋航看着何淼呆呆的模样,也不知道她是拒绝还是同意。他的内心很慌。只恨没有多从爸妈那里多学点情话技能。于是他神色郑重地看着何淼,说道:“和我交往,以后你可以用的余生去治愈你的童年,我用我的余生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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