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错剑风云 > 第七章:酒坊欲建立根本,御库遭劫惹疑心

第七章:酒坊欲建立根本,御库遭劫惹疑心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隔日几人还家,家门口正哄乱,骡马车成排,数人正与韩成说话,岳天峰上前一问,说是商队,乃是受岳家东主所托。所托都是些毛皮、山参、药材等北方特有之物,确是岳天峰托运。让韩成找人把货物统统送入库房,分类存放,自己亲自带人将几车酒坛送入那间偏僻空房。岳天峰寻到父亲,岳重山也是听见喧哗出来视察,此刻正于库房门前看着忙碌的仆役,见岳天峰便问道:“这都是哪里得来?”

“这几年间积攒的,有些是自己采集,有些是用钱购得。”

看着渐渐被添满的库房,岳重山不由得感叹,这里大多都价值不菲,轻易寻觅不到。“这也不算什么,北地林中物产极丰,那边地广人稀,又不懂其价,往往是我们寻常之物便可与他们交换,只要耐得严寒酷暑,自然有丰厚回报。”

取过一个酒坛,去了酒坛蜡封,倒了一杯递与岳重山。“父亲尝此酒如何?”

岳重山接过,见此酒其清如水,闻之有浓烈异香,遂品了一口,咂了咂嘴,将剩余酒全部倒入口中。“嗯,此酒不错,从何而来。”

“师傅授我烧制之法,我烧得几百坛,如今这些是存了三年的精品。”

岳重山点头。“父亲,家中现在虽不愁吃穿,但总有坐吃山空之日,我欲以此物立本,建一酒坊以供家中用度,父亲以为如何?”

岳重山捧杯沉思片刻。“你若有意,就去行之。”

“如今家中银钱不缺,父亲不妨在城中置些房产,我再成立一支商队,往来北地之间,不出数年,我岳家便可富甲一方。”

“从商啊。”

岳重山捋着胡须思索。“父亲,士农工商,各执一业,又如九流百工,皆治生之业也,四民之业,惟士为尊,然而无成,不若农贾。如今士家工商已变成了士商工农了。”

岳天峰劝解道。“那不可惜了你一身才华?”

岳重山瞪着眼珠子说道,自家儿子努力搏来的功名焉能就此埋没。“我只说家中从商,又没说我要放弃攻读。”

“那便由你,我与你福叔还能帮得上你,这置业一事便是我去办吧,你自去张罗酒坊和商队。”

岳天峰受命而出,遣韩成于庄外再修一院,以做酒坊。烧酒之法本是元人所创,因其地处塞外,天寒地冻,遂创此法,以谷物和曲酿瓮中密闭三七二十一日,再以甑蒸之,取酒极烈,可御寒冷。岳天峰师傅于北地习得后,又将此方改良传与岳天峰。岳天峰制成烧酒,装坛蜡封,埋入窖中二、三年去了火气,才有如今这浓香美酒,此酒寻常人喝三、四杯即醉,非中原酿造酒可比。酒坊好建,可这商队难组,家中上下只有韩成精明伶俐,可这家中诸事又要倚靠韩成,岳天峰寻思半晌才拍了拍大腿,自己在家愁个什么,专业的事自然由专业的人去干,让韩成自去张罗不就成了嘛。岳天峰将二事交待下去,便着手酒坊之事,酒坊的一应器具别人自是不懂,正需自己着手操办,正忙于绘画图纸请木工铁匠打造之时,城中御库失盗,所储金银财物俱在一夜之间消失,御库中所有司职人员俱被杀死,都司大惊,紧闭六门,大索三日,却是连贼毛也没捞到一个。韩成说与岳天峰时,岳天峰虽是惊讶,却也是不以为意,胆敢劫掠御库,定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已经是第二次被盗了。”

韩成不经意间说道。“第二次了?”

岳天峰这次是真正惊讶,御库乃朝廷存放税收之所,辽东都司管辖之地税收俱存放于此,自有重兵把守,敢劫御库且非首次,又有杀人罪状,这视同谋叛,不分首从,皆是斩刑。谁人如此胆大视《大明律》于不顾。“嗯,弘治十四年六月,就在你走的第二年,金银库便被盗了,也是如此情景,库内官员和守卫全被杀死,后来听说贼人伏法了,又处置了许多官员便结案了。”

韩成说道。原来这座御库位于城内一座土山之上,民间称为金银库。本是辽国的东丹王宫,到了弘治十三年开始改建成为皇家御库,改建之时,适值岳天峰出走,是以不甚了解。岳天峰脑中一动,父亲当年被劫失镖,与御库首次被盗乃是同年,时日也相距不远,抢劫镖车那伙贼人武功不弱,盗窃御库这伙贼人想来也是强悍,这两伙贼人是否有所瓜葛?敢打御库主意的定非泛泛之辈。待六门复开时,岳天峰忙带了四喜趋车进城去寻贺同春。贺同春家原是经营布帛生意,在城中也算是大商贾,贺同春娶妻后自立门户,经营一所牙行,岳天峰便是在牙行寻得贺同春。“此酒是我亲手烧制,已窖藏三年,特携两坛与你品鉴。”

岳天峰拱过手说道。四喜拎着两坛烧酒,贺同春却亲自接过,拉着岳天峰的手直奔后院。“这便去品如何?”

贺同春酒量不浅又极嗜酒,已是迫不及待了。“也好。”

岳天峰本是有事要问,自是顺水推舟。岳天峰随贺同春去后院饭厅落座。贺同春招呼伙计让厨房弄几道好菜,自己好与老友喝个痛快。菜上桌时,已是午时。“此酒甚烈,不宜用碗。”

岳天峰将酒坛启封倒入壶中。二人相邻而坐,执盅而饮。“好酒啊,香中有韵,烈中有柔。”

贺同春赞叹道。“今日怎得暇进城寻我,你那三个美艳小娘子呢?”

贺同春咂了咂嘴,调侃着岳天峰。“让你把我说得龌龊了,红白二女到此寻亲,寄宿我家,另一个却是我认下的义妹。”

岳天峰也不恼,笑着说道。“义妹又不是亲妹,你不问怎知人没有心思?你这义妹本就标致得很,那红白二女更是妖孽,美得不可方物不说,且是二人一模一样,你到如今也未取妻,不如收了这三人吧。”

“我家只我独苗,义妹我自当是亲妹。至于浮月丹云,二人是道家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岳天峰夹了口菜塞进嘴里,拿起酒盅示意贺同春喝酒,并岔开话题。“有一事要还要问一问贺兄,望贺兄念交二人相交多年,不要隐瞒。”

“何事?”

“当年我父亲被劫镖,贺兄可听到此什么,如那贼人的下落?何人指使?”

贺同春闻言起身,在门口张望后掩住屋门。“当年劫镖之事定有蹊跷,我舅父乃本县县丞,这地方上出事县衙本应知晓过问,但你家镖局一干护镖之人是被拿到知府衙门下了狱,出了大伙贼人,这是都司的事,失镖赔钱却是民间纠纷,你父亲下狱,县里竟打探不到丁点消息。”

贺同春坐下轻声说道。“既是这样,我父亲是如何被放归的?”

“你知那失镖是何人找回的?”

贺同春并未回答,却反问了一句。“是谁?”

“便是那孙大刚。”

岳天峰沉默不语,贺同春接着说道。“此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短短五日之间,竟然寻到藏镖之处,听说是杀退贼人,夺回失镖,那刘财主本与我舅父相识,这还是后来那刘财主撤诉时我舅父打探到的。”

“他一人便杀退贼人的?”

“这却不知。”

“我父亲与一干镖师都没打过这伙贼人,且死了三人,他一人如何有这等本事,倘有了这本事,便不是巡检了,这事官府可有通报?”

“屁的通报,大批官军都未寻得贼踪,虽说他寻回镖银驱逐贼寇,却也扫了官军的面子。我舅父后来才得知,虽说已扫荡了贼寇,但太平世道出现贼寇,于官府面上也不好看,这事被压下了,没通告朝廷。”

“镖既已寻回,想必我父亲才出的来?”

“西关那刘财主的儿子在京做官,听说是礼部郎中,失镖寻回后便撤了诉,但你父亲却被羁押一月有余,我舅父也不知其中缘由。”

“不对,这失镖既已寻回,我父为何还倾家荡产地赔他?”

“这便是此事蹊跷之处。寻回失镖后,官府不通报,百姓也不知情,就连那当事人也是糊里糊涂,官府办起事来也神神秘秘的。”

岳天峰脑袋忽然混乱一片,这镖银一失一得,刘财主财物无损,自己父亲却得了牢狱之灾和失了全部家财,这其中必有隐情。“此案谁人经办?”

岳天峰半晌不语。此事既是知府衙门判案,再伺机寻当事官员打探罢了。“当年的知府远窜南夷,又有多人死的死,贬的贬,知府衙门中的旧人十不存一、二了,等我明日打听便知。”

此案似不寻常,岳天峰想着回到家中再寻老父细问一番。“你知你那老宅谁住了进去?就是孙大刚,这小子欺人也太甚了,当年就一再欺你,你走后又占你家宅子。”

李小小和孙大刚住进老宅,先前乔夏说过,父亲所说老宅被李姓所得想必也是指李小小夫妇二人。“听说御库被盗了?”

“是,这几日城内大索盗匪,搞得人心恍恍。”

贺同春喝了口酒说道。“听说御库被盗过?”

“是,当年你四月不知所踪,其时御库在建,这你是知道的,因是东丹王宫改造,也未用多少时日,三、四个月左右就已建成,到了来年六月被盗,也是全员被杀,与这次盗案如出一辙,官府大索不得,只拿了几个毛贼充数,朝廷震怒,派了锦衣卫过来,调查数月也是杳无线索,最后一干官员,杀的杀,贬的贬,窜的窜,只一些不相干的小吏得保首领。如今又故伎重演,不知破不破得了案?”

岳天峰断定,两次盗劫御库之人定是同一伙人所为,作案周密,行事狠毒且手法一样,非一般小贼可比。御库首次被劫时与父亲被劫镖时日相距不远,必然会有所关联。贺同春所知,大抵如此,却也较旁人所知甚多,二人边聊边饮,不觉间竟将两坛烧酒尽数喝进肚内,贺同春不胜酒力已抚桌而鼾,岳天峰也觉天旋地转,召呼四喜扶自己而出,寻了外面伙计,命他们将贺同春扶去床上休息,自己也不待了,这便回家。很久未有如此之醉,岳天峰被四喜扶回卧房时已醉眼迷离,一夜之间,脑中梦境川流不息,从前的,现在的,发生的,臆造的,如河水奔流,折磨了岳天峰一夜,未几鸡声报晓,晨光熹微,头中剧痛,双眼难睁,明明困意犹在,却又难以入睡,挣扎着起身从柜中翻出一粒丸药塞入口中,就着凉茶吞下,又躺片刻,头痛渐缓,这才慢慢闭眼思索昨日之事。再睁眼已过巳牌,不及吃饭,急修书一封,塞入铜质圆筒,召四喜进来。“你执信回北方一趟,召老姜等人过来,抵达时不必声张。”

岳天峰从未让自己单独行过远路,四喜心思此举定有急事,不敢耽搁,将信筒塞入怀中,行礼而出,准备了路上所需后,骑了匹健马便向北方驰去。吃过午饭,岳天峰向父母禀明要进城办事,这几日便不在家住了。本欲单身而往,耐不住丹云软磨硬泡,便携了红白二女再次进城,此次不是闲逛,就留了胜男石磨在家。入了城,打听了房牙所在,径向牙行而去。城中办事总需有个隐私所在,岳天峰便想买个住所以为方便。一座小型四合院在售,两间南房,两间北房,一间厢房,五十两白银的价格,牙行掌柜一脸堆笑,领三人前去相看。四合院早已无人居住,也是委托了牙行,四合院还算不错,牙行有定期打理。签了买卖契约,官府盖章留底由牙行代办,地契改日送到。交付了五个大锭银子,掌柜更是眉开眼笑,见他拿起银子猥琐之态,便知他赚到不少,岳天峰也不以为意。让浮月丹云先在院中自由行动,自己便向贺同春的牙行走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