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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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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恢复健康的尹雁,心里总是蓦名伤感。时常发呆,时常流泪。尹渃耐心地陪着她说话,用心地逗她笑,她却总是勉强在脸上漏出幅度。尹渃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

这天,花的香味像往常一样,伴着春风缓缓幽来。她在愣神之际时,后背由尹渃披上了一件外套。尹雁转过头去,淡淡看了看自己的母亲。

尹渃温柔说道:“早春的风还没有褪下冬天的冷,所以要加件衣服,不要感冒了才好!”

尹雁紧靠在自己母亲的旁边,问道:“妈妈,我出车祸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总喜欢流泪?脑子里总会时不时闪过一个年轻男子的影子,梦里总是不停重复,去追赶那个影子,可越追赶,越遥远”

尹雁眼睛里闪着微微泪光,不停敲打自己头,痛苦“为什么这个梦,这么折磨人?”

尹若紧紧抱着她,安慰道:“雁儿,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一些回忆忘记了更好,从现在起你要快乐地活着,一切从头开始!”

尹雁摇了摇头,问道:“妈!如果一些回忆整晚都以恶梦的形式出现呢?妈,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就抱头痛哭。尹渃见她如此无助,她也着实无奈。只能将她紧搂在怀里,同她一起痛苦。心如刀割的另有其人,正在靖安城某座府邸里受着同样的煎熬…

赵明熏深深吸一口气,用以平复内心的火焰。双手胡乱抓扯脖子处的领带,似要拧断窒息的绳索。大汗渗出,血液爬满整个脸部,双眼恶狠狠盯着前方。桌子上摆着一叠照片,照片里有他最不想看到的某个人的身影,照片被他压在提箱箱底,现在却堂而皇之地摆在那里。

他压低怒气后:“刘叔,把今天打扫我房间的丫鬟叫进来!”

“哎,好的,少爷!”

外面的丫鬟微低着头,跟在刘管家的身后进去。赵明熏拿起桌上的一叠照片,压住火气问道:“你们在哪里发现的这些照片?又是谁让你们乱动我的东西?”

一个丫鬟站了出来,平静答道:“禀少爷,这叠照片是我替您放衣服时,它自己掉下来的。我们没有乱动你的东西!”

赵明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难道不知道这府上的规矩?你给我听好了!你既然让这叠照片掉在地上,那么你和她们就没有资格再待在这里!”

刘管家赶忙劝阻:“哎呦!少爷,这可使不得!她们都是苦命的女子,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她们这次吧!”

赵明熏紧握拳头,直接击碎桌子。吼道:“刘叔,我要她们在一个时辰内消失在赵府,否则别怪我不顾我们多年的情分!”

“这…!”

那个丫鬟抬头盯着道:“赵少爷,既然你铁了心要赶我们走,我就不会再当你是少爷!照片上的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吗?那么漂亮的女人,一定是受不了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赶人走的脾气,才把你踹了吧!”

“你,你的…”

“哼!”

那个丫鬟在赵明熏还没说完话,帅气转身,径直离去。刘管家见赵明脸色越来越难看,悄悄地带着下人退下。赵明熏见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他后,才有勇气打开手中的一叠照片。照片依旧清晰,照片上的两人是那么的甜蜜,现在却那么的扎眼。

刘管家回来后“少爷,他们被打发走了”

“嗯!刘叔,你把这叠照片,在门外烧掉。今天那个丫鬟说得轻浮的话,我不想再从府上其它下人嘴里听到!”

“是,少爷”

两只火柴棒扔在照片上,熊熊大火将其燃至灰烬,他的心也随之震了一震。

“尹雁,我和你的过去就此画上句号,从此我便不再想你!”

赵明熏脸上的阴郁,落入刘管家的眼里。刘管家顿了顿说道:“少爷,老奴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讲?”

赵明熏微微点点头,比了一个“请讲”的手式。

刘管家说道:“少爷,刚才烧的那叠照片上的小姐,应该是老爷提过的“少奶奶”吧!自古英雄有红颜数百,既然她没跟着你回来,那就想开点。相信凭少爷您的才貌,一定会赢得其他大家闺秀的青睐!”

赵明熏苦涩笑了笑,道:“刘叔,这东洋现在有一个最流行的词叫“爱情”我刚开始去东洋留学,很受欺负。后来遇上她,她在经济和人际上帮我,久而久之我对她产生不一样的情愫,和她经历的那些事可以用“刻骨铭心”来形容。现在我和她结束了,这段刻骨铭心,暂时不能忘记,我只会将它埋在心底”

赵明熏说完,向外走去,留下的只有他挺拔却孤独的背影。刘管家叹了口气,出去关上门后,回正堂做事。

四年之久,家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街上大多青砖绿瓦,都变成了小洋楼。车水马龙的街道,倒是给他带来不错的心情。他漫步在柳林小道,路上的行人向他打招呼,淡淡回应后继续闲走。满腹愁绪在柳絮吹拂后,减轻了不少。穿过石板路,乘一叶扁舟,划荡在沱江上。

船夫问道:“这位少爷,你到哪里去?

他道:就在沱江桥岸停吧!”

船靠岸后,他缓缓踱步到沱江桥上,手轻放在扶拦上。望那江水向东而流,小时候的记忆渐渐浮现出来…

那一年他刚好五岁,跟着一群人流浪到这里,饥饿难耐的他偷了一家肉包店的包子,悄悄躲在这里吃。被老板找到后,被打个半死。只剩一口气时,老板停下了动作,只见一个威风凛凛的将领站在他的面前,问道:“小乞丐只要你叫我一声爸,我就给你一个家,保你一生荣华!”

他拼尽力气,叫出了“爸”,那个将领不嫌自己脏,抱着他高兴道:“好儿子,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这些便是他一生改变的开始,当他缓过神后,脸上已有些湿润。长呼一口气后,向原路缓回。

傍晚时分,马大楠带着一行人抵达赵府。赵明熏出门迎接,马大楠道:“儿子,骑上你的马,同我去咱们的总部瞧瞧!”

马大楠一行人,赶到总部,他亲自给自己儿子介绍布局后,展示了,自己新购的一批洋货,马大楠激动道:“儿子,你小子,啊!希望老子没白养你,有了这些,什么乱匪还是老姜,只要咱们齐心协力,迟早打得他们屁股开花,哈哈哈……”

赵明熏笑道:“父亲,只要你高兴,儿子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马大楠摸摸那些先进装备,说道:“儿子,你迟早都会成为我的虎将,只是先给你个团长当当。你先休息一个月,然后到四师四十二团任职。这四师是靖安城的苟生在管,有什么不懂可以让他教教你”

赵明熏点头道:“是,父亲!”

马大楠欣慰笑笑,又继续向他介绍其他将领一些基本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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