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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幽黑之中的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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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沙漠的一个沙坑里升起滚滚的浓烟,着火的林木一棵又一棵地倒下,为真坑底部的土地带来短暂的光明。

“咔啦……”钢板碎片被震开,淡黄色微光的屏障化成光粉消散殆尽。

“还好,够及时。”

千羽护着怀里晕厥的瑞德安,长舒一口气,“这也没比战场安全多少。”

说着他看着怀里的瑞德安,回想着刚才看见的那只金色的眼眸,“金色的……可是他一直都是蓝色的眼睛啊……而且,那时候他的左眼里还有一些很细致的纹路……”他说着轻轻地睁开瑞德安的左眼皮,眼皮下还是那如同湖水般澄澈的蓝色眼眸。

“难道是看错了?”

千羽有些疑惑,“也许是那时候的警示灯光太乱的原因看错了吧。”

“唔……好疼……”瑞德安慢慢醒来,“发生什么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千羽连忙问。

“有点头疼,有点晕……”瑞德安坐起来,仰头看着阴森树冠中唯一那一片亮光,“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了吗?”

“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击了飞船残骸,看来,这下面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安静。”

千羽说。

“我们怎么上去,还要去找第四小队的人呢。”

瑞德安说,“班长,你瞬移能上去吗?”

“不能,这里到上面至少超过了一百米,我的瞬移范围有限。”

千羽说。

“这下面这么深啊,怎么形成的?”

瑞德安环顾四周,“好像这下面比上面的坑要大得多。”

“这下面是一片非自然的空洞,不止这个地方,还有其他的地方也有这样的解构。”

千羽看着电子地图说,“A1区的直通地面的升降机是近几年的应该可以使用,我们现在所在地区应该是这里的A3区,A1区就在附近,只要从B1区绕过去就可以搭升降机回到地面。”

“啊?为什么不从B1区直接横穿过去,这样不是更近吗?”

瑞德安看着地图说。

“不行,B1区是红色警戒区,最好不要进去。”

千羽说,“另外,时刻也注意着信号接设备,也许第四小队的也到了这下面。”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瑞德安问。

“这个地图是司徒白给的,这里曾经是被尤娜莫莉号成员调查过的,既然如此那么第四小队应该也知道A1区的升降机能用。”

千羽一边走一边说,“说不准他们原本也是要留在舰船上的,但是受到了刚才我们经受的撞击,逃下来去A1区搭乘升降机回到地面明显更有存活下来的机会。”

“哦,好有道理,那我们就直接去A1区说不定能找到他们。”

瑞德安说。

“前面就是光照不到的地方了,也不知道刚才是什么袭击了飞船,小心谨慎为好。”

千羽说着打开装甲上的臂灯照明。

“没问题,枪随时都在我手里,能应付。”

瑞德安握紧手里的枪说。

“嗯,我们走。”

千羽走在前面探路。

……

风暴渐渐平息,巨蛇盘踞在黄沙之下,一点一点地向东边的分水岭前进。

“舰长,它开始行动了,往正东去了。”

“开始行动了吗……”叶莉斯从椅子上站起来,“第一小队,蛇开始行动了,准备就绪。”

“收到,舰长,重型战术机甲随时准备出战!”

第一小队队长回应着。

“好,给第三小队争取时间,不要恋战,能拖就拖。”

叶莉斯嘱咐道。

“是!”

……

“队员们,重型战术机甲,出动!”

“是!”

第一小队的队员登上自己身后的重型战术机甲,出发拦截巨蛇的行动。

……

“愚蠢又顽固的人类……”

……

“千羽!有信号了,四个信号源,四个人,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瑞德安兴奋地说,“班长!你好厉害,真被你猜中了!”

“是吗,我看看。”

千羽接过设备,看到信号源的位置后他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不对,他们的位置在不停地变化,方向并没有指向A1区。”

“啊?!那他们打算去哪儿?”

瑞德安问。

“不清楚,总之先过去看看,提高警惕!”

千羽说着收起手里的地图和设备,“万藏。”

白色是镰刀回应了他的声音出现在他手里。

阴暗的地下空间十分压抑,四周生长着一些类似于树一样的植物,但是在千羽的照明灯下能清晰地看见那些并不是普通的树,至少从所谓的树干上淡紫色的片状物体上能够判断出来,那绝对不是人类现今有记载的植物。

地面上有一层薄薄的沙砾,每一步下去都会在鞋底和坚硬的地面之间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在安静得出奇的阴暗中显得十分诡异,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人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恐惧。

“呼……呼……呼……”每一声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扑通……扑通……扑通”每一声心跳都能在彼此的耳边回荡。

紧绷到极致的感知神经是不是回传一些并不真实的感知——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背后随时都有可能跳出一个不知来历的生物。

“砰!砰!砰……”远处传来隐约的枪声,点点的火花像萤火一样闪烁。

“那个方向,他们是遇上了什么,交上手了吗?”

千羽皱紧眉头说。

“班长,还等什么,赶紧去救人啊!”

瑞德安说。

“我当然知道要去救,但是我们看不清楚他们遇上了什么,贸然过去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

千羽说,“等我一下,我有办法,让他们知道有人在这里,同时也能照清楚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你先退后。”

“好。”

瑞德安后退几步。

“呼……”千羽伸出手,“迷境之钥。”

微缩星辰一般的光团出现在他手里,“权能复现,光落!”

他短暂吟唱,将手里的光团抛掷出去。

“嗡!”

明亮的光芒瞬间如同爆炸一般在空中绽放,刹那间昏暗的地下空间亮堂了起来。

“是……是蛇!”

瑞德安看着林立的“树干”间盘踞的硕大的白色身躯,浑身上下的鳞片反射着短暂的光芒。

“宋队!是搜救人员!”

“不要分心,趁现在立刻向他们那边靠近。”

宋队长说。

“嘶呃……”巨蛇吐着粉红的信子,扭头看向瑞德安那边,那双蓝色的蛇眼如同宝石一样晶莹剔透,身上的鳞片反射着点点亮光,如若不考虑当下的情况,它绝对能称得上华丽。

“……”瑞德安仰头看着那蛇的眼睛出了神,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人……&#终……*%#回……”迷糊不清的语言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

“呃……”瑞德安捂住耳朵,这段声音就像是刺耳的噪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众人都停了下来,捂紧耳朵。

“嘶……”巨蛇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起蛇尾打散悬浮在空中散发光芒的迷境之钥,一头钻进黑暗之中。

“它跑了吗?……刚才的声音又是什么?”

瑞德安紧靠在千羽的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它没有进攻……这是怎么回事……”千羽也在疑惑着,点点星光从四面八方飞来,在他手里汇聚成迷境之钥。

“你们好,我是第四小队的副队长宋悠,感谢你们的帮助。”

一位长得十分俊俏的女子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

“你好,我是千羽,这是瑞德安,我们是这次搜救任务的负责人。”

千羽十分正式地介绍着。

“舰长果然还是派了人来救我们,我就知道!”

宋悠身后一一个微胖的男子兴奋地说。

“那当然,姑姑可是很讲义气的!”

瑞德安挺直了腰板说。

“姑姑?!你是舰长的侄子!你不是应该待在舰上吗?!”

宋悠大吃一惊。

“怎么,我就不能接手这次的任务了吗?”

瑞德安问。

“不,不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舰长把你派来了这里,那么说明,她那边的形式比这边要危险得多。”

宋悠说,“不行,我们得赶紧赶回去帮忙!清点剩余的弹药,检查电子地图和通讯设备,准备出发去A1区!”

“宋队,弹药应该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通讯设备瘫痪,电子地图损伤严重。”

“宋队长,你们本来是多少人?”

千羽问。

“一共五个人,都在这里了。”

宋悠说,“我们的队长已经退休了。”

“你们的状态都还不错,只是应该也没少吃亏。”

千羽说,“对了那条蛇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但们是被那条蛇赶下来的,”宋悠说,“为了避免后面的搜救人员找不到踪迹,我们才被迫逃下来保住挂在树上的残骸。”

“但是那条蛇好像并没有真正要杀人的样子啊。”

瑞德安说。

“这话怎么说,它可是刚才一直都在和我们纠缠!”

一旁的男队员说。

“它刚才明明看见了我们,但是也没有下杀手啊,那个距离以及它的体型,只要它愿意杀掉我们就吐息瞬间的事。”

瑞德安说。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先回到地表返回主舰要紧。”

千羽说,“司徒白就在外面等着接应我们。”

“……没错,现在确实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宋悠说。

“你们刚才提到的电子地图损坏了,我手里有一个,事不宜迟我们就去A1区吧。”

千羽说。

“不能走B1区,要从B1区的周围绕过去。”

宋悠说。

“这我们当然明白。”

千羽轻描淡写的说。

“……”宋悠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她并没有表露出来。

“没想到这次的搜救任务这么顺利,除了掉下这个坑的时候。”

瑞德安稍微松了一口气,“话说宋队长,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是来历啊?”

“这……我只知道一些。”

宋悠说,“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地下空间实验场,是隶属于曾经的天启,进行一些实验。最主要是研究重置者的遗留物品。”

“班长你有了解这些吗?”

瑞德安问,“还有曾经的天启,难道现在的天启和以前的不是同一个组织吗?”

“只了解一些,”千羽说,“至于曾经的天启……你上历史课的时候没听过吗?”

“呃啊……这……呃……我……”瑞德安一时间尴尬地说不出话。

“行了,别支支吾吾的了,我告诉你吧,”千羽叹了口气,接着说,“曾经的天启和现在的天启的确不是同一个组织,具体点说是不完全是。曾经的天启比现在的天启组织规模更大,科技力量更强,实力更高,但同时也没有现在的天启有人性。”

“啊?没有人性的组织?!”

瑞德安有些难以相信。

“那时候属于特殊时期,刚刚接触到意志能的人类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当务之急是寻找到与之对抗的方法,难免会做出一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一旁的宋悠解释说,“现在的命纹技术、光幕系统、浮空战舰以及各式各类的武器几乎都是那时候研发的。”

“没错,但是曾经的天启领导层一直将这特殊时期的应对策略沿用,引起了组织内部的矛盾,双方各持己见,一方是提议禁止惨无人道的人类活体实验,另外一方认为应当沿用人类活体实验研究重置者的诞生和消亡。”

千羽接着补充道,“对于当时经历了本世纪文明第一次大重置的人们来说,他们都清楚那诞生于实验室中的重置者完完全全是怀着对人类的仇恨,很多人都偏向于前者的观点。所以曾经的天启就分裂成了两个组织。”

“也就是现在的天启,以及时不时就会整出大乱子的奇点。”

宋悠说。

“欸?!天启和奇点是同源?!”

瑞德安十分惊讶,一把将千羽拉过来,“班长,伊文知道吗?”

“你觉得呢?”

千羽说,“人家伊文每一科都是优,这种基础知识他会不知道?”

“……也对哦……不对,千羽,我怎么感觉你在内涵我!”

瑞德安揪着千羽的衣袖说。

“笨蛋,才反应过来啊。”

千羽笑着说。

“我!算了,我可说不过你。”

瑞德安十分不满地说,“接着说啊,这里的实验室还没说完呢。”

“这里的实验室啊……我觉得宋队长更有发言权吧。”

千羽望向一边的宋悠说。

“直呼名字就行,没必要这么正式。”

宋悠说,“我刚才也提到了,这里的实验室是针对重置者的遗留物的,所以只要是重置者的东西都会送到这里来,比如魂晶,他们诞生时就有的武器以及部分重置者的伴生意志兽。”

“伴生意志兽?”

瑞德安立刻抓住了一个未曾听闻的词汇。

“所谓伴生意志兽就是和重置者一起诞生并且完全听令于重置者的意志兽,它们普遍拥有极高的智慧,有些甚至能说出简单的字节。但是并不是所有重置者都会有伴生意志兽。”

宋悠说,“伴生意志兽的成因至今都还没有正确的定论。”

“回到刚才的话题,”宋悠接着说,“虽然这里是针对重置者设立的实验室,但是从回收的资料来看,这里也仅仅只进行过一次关于空间重置者的研究。”

“什么?这里研究过空间重置者遗留物品!”

千羽突然有些激动。

“是的,魂晶和武器都在这里进行研究另外还有一只伴生意志兽,不过记载的资料不完整并不能知道伴生意志兽的形态以及具体是威胁等级。”

宋悠说,“这里回收的资料也记录了圣卷书写者的额定功率,不过这把类似于书籍的圣钥似乎从来没有人能够使用,到现在为止都被封存在天启总部的武器库里。至于魂晶似乎当时并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而且对任何形式的意志能都毫无反应,曾一度被判定为死魂晶。后面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说着宋悠看了看瑞德安,说,“你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可以继续说哦。”

“谁……谁不知道了!还有,不要用那种逗小朋友的语气说话!”

瑞德安更加不满了,“不就是后面魂晶被现在的天启收缴送到另外的实验室研究去了吗。”

“看来你的班长太低估你了。”

宋悠笑着说。

“千、羽!”

瑞德安听到这句话就来气,“混小子!你故意的!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

“反正这下面这么压抑,说说笑笑减轻心理压力不挺好的吗?”

千羽笑着说。

“那也不可以拿我开涮!”

瑞德安气鼓鼓地说。

众人说说笑笑,似乎真如千羽所说,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稍微放松放松真的可以减轻压力感。

“前面就是B1区了,我们得从右边绕过去,”宋悠说,“刚刚那条巨大的白蛇说不定就是这些标红的禁区里的东西。”

“对了你们刚开始是怎么碰上它的?”

千羽问。

“我们那时就在刚才的那个地方碰上的那条蛇,和B2区很接近。”

宋悠说。

“嗯……确实有可能是标红禁区里的生物。”

千羽说,“就从右边绕过去。”

“呼……”阴暗的空间里吹起了一丝丝风,带着一点点的温度。

“风?是温热的……”千羽自然是感觉到了这个不寻常的现象。

“班长,你有没有觉得这风是热的。”

瑞德安说。

千羽回头看向身后的瑞德安,自己肩膀上的微弱光源将那后面的漆黑稍微照亮。

“嘶……”黑暗中传来蛇吐信子的声音。

“警戒!”

宋悠立刻和自己的队员摆开战斗架势,时刻准备迎接黑暗之中的突然袭击。

“怎么了。”

瑞德安也握紧了手里的枪,警惕地在身边的黑暗中寻找可疑的身影。

“!!!”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背后被死死地盯上了,脊背发凉!

“……千……千羽……”瑞德安的声音颤抖起来。

“怎么了?”

千羽回过头来,一双巨大的雪亮蛇眸在瑞德安身后是黑暗中咧开,他想冲上去把瑞德安拽回来,可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挪动身体半分!

“跑!快跑!瑞德安!”

千羽大喊起来!

瑞德安回头,看见了那双不久前才看见过的蛇眸,全身神经紧绷到极致,但是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十分缓慢,似乎根本跑不起来!

“千羽!快闪开!”

宋悠上前将千羽扑向一边。

肥硕的蛇尾从暗处挥来,将一旁的柱子劈断!

“班长!”

瑞德安大喊着,完全忘了自己身后整条蛇最危险的蛇头就在自己身后!

“嘶呃!”

巨蛇扭动着巨大的身躯将瑞德安围在中间,那双蓝色水灵的蛇眸一直盯着他,像是在玩弄猎物一般。

“唔……”瑞德安根本无法扣动扳机,就连手都无法抬起来,包围自己的那条蛇有一种极强的精神压迫感,就好像在身上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呃……”突然瑞德安全身一软跪了下去,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双手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就连平时他最在意的冰川之境他都顾不上了。

“呃啊……”一阵剧烈的头痛,他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瑞德安!”

千羽手握白色镰刀,向着那花白的蛇身上砍去。

“锵!”

坚硬的鳞片将锋利的镰刃抵挡在外。

“什么!”

千羽有些震惊,万藏虽不能万物削解,但是对于意志兽的外壳都有一定的伤害,但现在竟然连擦伤都不能留下!

“等等……这个感觉……”正当千羽思索之时,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震开!

“是空间!”

千羽稳住中心,平稳落地。

“嘶呃!”

白蛇嘶吼着,蓝色的蛇眸淌出泪水,修长的蛇身不停扭动着,鳞片与鳞片之间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浑身散发出淡黄色的微光裹挟住瑞德安随着它一同钻进黑暗之中!

“瑞德安!”

千羽连忙追上去,但是却被一旁的宋悠拦了下来。

“干什么!”

千羽愤怒地甩开宋悠的手。

“前面是B1区。”

宋悠说。

“……”千羽冷静下来,说,“我知道……但是,瑞德安也被带进去了,我是班长,我答应过舰长,答应过他哥要保护好他……”他看着眼前深邃的黑暗,接着说,“我要去,我也必须去找他……A1区离这里也不远,你们也能自己到达那里。”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信号枪,塞到宋悠手里,“上去之后就发信号,司徒白会来接应你们。”

“……我知道,我也不能阻止你……”宋悠说,“万事小心,里面的那些容器一定不能碰。”

“我知道了。”

千羽捡起地上的冰川之境,握紧手里的镰刀,冲进了前方漆黑的B1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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