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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游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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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学校,一个看起来同样面生的人又朝我走过来,我心生警惕想不会又来吵架吧。那人忽然开口:“你好,我是陶玄,我听说了你今天的事,你说的真好,我们正在准备女子工读会,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学校遇到有人主动来跟我介绍自己。我有些开心。随即回到:“好啊。”

“对了,你今天讲的话传到学监耳朵里了,你多小心。陶玄到。我有些发懵不过还是说了声谢。我往图书馆走去,结果半路上就明白了陶玄话里的意思。“黎时柒。”

一声严厉的声音从我耳后传来。我回过头看见学监,急忙行礼。“学监好。”

“给我去禁闭室抄女戒。抄不完20遍不许出来。”

学监到。“啊?学监,这是为什么啊?”

我有些委屈到。“你今日口出狂言,说些个什么革命的混账话,还问我怎么了?”

学监到。“我……”直到这时我才察觉到仿佛女高师的性质好像和北大不太一样。“是。”

我垂头丧气的走向禁闭室。“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我反复的抄着这份本不是训诫压迫女性的书。我脖子有些酸,抬起头看了眼表居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啊~八个小时了,才写了五遍。”

我惨号一下。“惨了,不会赶不上游行吧。不行不行得快些写。”

……大概又过了整整一天,我整个手都麻了。伸伸腰我把抄好的女戒交给禁闭室门口的学监。看了眼表,凌晨三点。我回到宿舍睡了一小觉。大概五点半我偷偷翻墙出了学校。约定的时间是六点我本想着等一会儿世炎,却没想到一到门口就看见了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有些意外。“昨天北大的学生想同女高师的学生联络,却受到了制止,我以为你出不来了,可还是想来看看。”

世炎到。“对了,十七,你气色怎么看起来这么差。”

“能不差吗?三天我只睡了四个小时。二十遍女戒啊。累死我了。”

我惨兮兮的说到。“君曼女士说了几遍让你收敛些,你倒好,敢在女高师讲那种激进的话。”

世炎笑到。“好了,别笑我了,我只是书读的少对女高师没了解才被罚了。先去说好的地方吧,我准备了一些药,防止有人受伤 ”我笑到。“好,走吧。”

世炎到。“咱们先去开会。”

“啊?不是直接去游行吗?”

我疑惑到。“游行也要规划好啊,所以需要先开会,确定一下大家集会的地点,此次游行也算是临时起义,昨晚邵飘萍先生的演讲听的大家群情激奋,才有了昨晚的会议,虽说已经定好了示威计划,但还是需要今天再次完善斟酌一二。”

世炎向我解释到。“那我方便去吗?”

我问到“那天我回学校的时候遇到了女高师工读会的代表,我想我的身份参会是不是有些尴尬。”

“大家都是救国的学生,还需要什么另外的身份?好了,走吧。”

世炎耐心的回到。我点头跟上,走了些时候到了开会的地点。世炎敲门带着我走了进去,一下子看见一屋子十几个人我还有些紧张。世炎走上前和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交谈,我听见他叫那人方豪,那人忽然看向我,朝我走过来到:“你就是琴卿?我读过你的文章,鼓励女性独立,脱离男权审视。用词大胆,文笔锋利,若不是今日得见,还以为是仲甫先生换了个笔名。”

我被夸的有点懵,急忙到:“先生谬赞了,前几日还有个湖南的学生寄信批判我妖言惑众,有违纲常。”

意识到我有点阴阳怪气,又急忙补充到:“我的文笔倒也没有先生说的那般好,先生喜欢我的文章我也自是与有荣焉。”

“好了,先说正事吧,改天再相见恨晚吧。”

一位学生代表到。“知道了,家骅。”

方豪到。我回想起上学时记的没用的知识,家骅?“闻家骅?”

我疑惑嘟囔到。“你认识我?”

他问到。“不认识。”

我诚实到。“就是听说过。”

我强忍住心中那份见到闻一多先生的激动,一脸淡定的听大家的商讨。“那就这样定了,咱们在天安门集合。在转去使馆区。”

方豪到。“琴生,琴卿游行人员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可以吗?”

“保证完成任务。”

我到。经过仔细的分工规划,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午。我们分别出发前往天安门。刚到天安门便看见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学生们喊着誓死力争,还我青岛的口号。我感到一阵厚重的历史大潮向我涌来,一时间我感觉有些热血沸腾。我对于能够加入这样的游行感到有些激动,开心的走入队伍,因为负责安全保障所以在人群外围。“世炎,你看见方豪大哥了吗?他们怎么还没来?”

我问到。“每个街口都有军警设得卡口阻拦,应该是被拦住了。”

世炎到。“坚决反对二十一条!打倒卖国贼!”

我听见南池子大街方向传来声音,我知道是方豪他们来了。我看向赶来的人群,看见有几个人捂着头被人扶着。“琴卿,他们刚才被警察的枪托砸到了头,你快来看看。”

方豪到。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急救箱,里面是当时看火蓝刀锋的时候脑袋一热想买的东西,巧的是刚好对症可以处理伤口。“来这边吧,这儿人少些。”

我喊到“人太多了施展不开。”

几个受伤的人被扶了过来,一位学生开口到:“有劳了,听方豪兄称小姐琴卿,不知您尊姓大名?”

“鄙姓黎,名时柒。”

我一边给伤员处理伤口一边到“先生怎么称呼?”

“邓中夏。”

他答到。我对于忽然遇见这么多名人感到兴奋,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受伤的人处理好。我包扎好最后一名伤员喊到:“好了,都不算太严重只是有些擦伤,已经包扎好了,如果有恶心想吐症状的,先原地休息一下不要跟着队伍继续走了。”

我看着远去的队伍走向赵家楼方向,随即跟上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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