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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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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姐,你听。是汽车的声音。”

飞松停下下山的脚步,示意我仔细侦察。“声音不是丛林的防御系统传来的,而是从村落……”此时两人心里顿感不妙,相视之下,便往山下奔去。此时已是上午,大雾早已散去,可丛林始终是湿漉漉的,各种毒虫野兽蛰伏其间,危机四伏。可我和飞松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知道村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向临近落户的村庄,又怎么会有汽车这样现代化的东西闯入。没过几分钟,我和飞松便来到了丛林的边界,再进一步,便是村落。我们隐匿在丛林中,不敢轻举妄动。见村落中并没有传来厮杀的声音。我在飞松的顶托助力下,爬上了附近的一棵树,以方便从更高的视角去探索村落的全貌。我眯着眼睛四处探望,看见的的确不是一番厮杀的场面,而是村里的人正在招待着穿着一身迷彩绿的外来人。“飞松,你们已经下来了?我们还正打算去找你们呢。”

距离飞松十几米远处的小路,探出几个人头来。他们高兴地呼喊着“哥哥们胜利了,我们再也不用待在这该死的丛林中了!快,随我们回去,哥哥们带来了好多新奇的东西,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外界人入侵呢!哥哥他们是打赢胜仗的吗?他们都把敌人给杀完了吗?”

飞松激动地问着。“我们也不太清楚,你快回来嘛。回来一起,好问问呀!”

“好的,好的。秀秀姐,你听见了吗?”

我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从树上爬了下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抑制一下激动,让他赶紧进村去吧。我看着一群孩子兴高采烈地往村里奔去,长舒了一口气,接着才低着头,慢慢地往村里走去。我没有往村里热闹的地方去,而是径直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阿柚不在,兴许是被秦美带去玩了,我没有选择去找他们,而是自顾自的在门口前的楼梯上坐了下来,思索着这几年发生的一切。我失忆了,我是被拐卖到这里的,我并不属于这里,但是我也忘记了自己该回到哪里去。就连秀秀这个名字,也是村里的长辈为我取的,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破碎的记忆告诉我,大概在四年前,我被人贩子拐到了边境。可能是因为话多,嗓子被他们毒哑了。后来记不清楚了,不知道我是把人贩子都杀了,还是从人贩子那边逃了出来。只记得在我精疲力尽的时候,我倒在了一户农户家的门口,我以为他们是心善的,所以才把我救起来的。可是没想到他们干的也是这种勾当。真的在这种地方就不应该相信有人是清白的,可相不相信又怎么样呢,最后都摆脱不了被卖掉的结果。其实我应该也可以逃走的,可是被他们注入了该死的药剂。一开始全是松软无力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对抗他们,到后来等到交易的时候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上,身体感觉滚烫,欲望开始在全身蔓延……我的大脑清醒地告诉我应该挣扎,可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想要贴近。“真是个小骚货!”

“居然不会说话,可惜了。”

“没关系,这样叫也挺好的”这样的三句话一直留在我的心里,挺屈辱的,屈辱地想把他杀掉。可是我没能够做到,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而在不久,我发现我怀了他的孩子。“不能留。”

这是当时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可是身旁的人可并不会让我如意。巴佩,这个村落的村长。知道我怀孕的消息后,异常的高兴。专门派人来照顾我,并叮嘱务必让这一胎平安地产下。所以当我第一次有了滑胎的迹象,巴佩就亲自出面,警告我“如果你这个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那我认为你这个母亲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孩子是我活下去的资本。挺可笑的,但是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在这里的日子是孤独的,因为我是一个哑巴,没有人能够理解我。我会写字,但是不是这国的语言,村里的人不认得,不过挺奇怪的,我倒是能听懂村里的人说得话。我会手语,可村里并没有能够明白这样意思的人。即使是秦美,她挺认真地想接触我这位“嫂嫂”。直到我怀孕的第六个月,村里又送来了一批女人。其中有一个是来自华国的女人,叫林思雅,也怀了孕。林思雅懂我所写的字,也能够明白她手语的意思。但林思雅听不懂村里的话,于是当我们俩遇见的时候,便迅速地达成了共识。而这也间接明了了我也许是来自华国的人。我不属于这里,我一直等着能有一个机会,能让我逃出这里。林思雅也是。期间,我们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渴望,一步步加深对这个村落的熟悉度,慢慢地让这个村落的人放下警惕心。我们逐渐发现逃出去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里设有严密的防御系统,似乎在抵御着外人的侵入。外面的世界是比这里更可怕吗?而且村里的壮年似乎消失了一般。难道说是因为外面战争纷乱吗?可我们还来不及探索这些疑惑。我在一天夜晚生下了这个孩子,我给他取名叫阿柚。村里人则希望孩子的父亲,到时候能回来给他取一个名字,所以他们一致认为阿柚这个名字是这个孩子的小名。与此同时,我得到了林思雅的死讯。听秦美说,林思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老式手机,尝试与外界联络,差点暴露了我们的位置。巴佩下令把她关进小黑屋,以儆效尤。可没曾想有毒蛇闯入……我不顾身体的状况,执意要送林思雅最后一程。其中有出于情感,同时也想抓住她所留下来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去的。期间,村里有些人不是没有想过兔死狗烹,想着既然我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那么我的价值就不大了。但是架不住秦美的恳求,以及他们明白我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所以我能够参与村落的防御维修,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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