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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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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来。我陪着花到天亮,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见白昼是怎样到来的。我看着花的脸庞,回想跟花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回想花的好。花是个好姑娘,我指的是她的心地——倘若非要拿她跟三妹比的话,我更喜欢花。三妹是一个小女人,要我放弃梦想陪在她身边,有没有钱都不重要,只要我跟她守在一起就满足了。而花却是另一种女人,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反对,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我,鼓励着我,陪伴着我。我想,我这辈子如果能成功的话,花是最大的功臣。可是现在,花却离我而去,她抛弃了我。两个姑娘都给我带来了快乐,也带来了痛苦,尤其是花。现在,我才终于明白,那个梦中我三个孩子的母亲,为什么不是花了。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克星,这辈子专门克女人的克星。倘若再让我遇见女人,我一定会将她克死的。所以,我此刻暗自下定决心,从此不再碰女人,不再爱女人。我不能再害女人了。三天后,我才将花彻底埋葬。我该动身了,为花报仇去。是的,我要为花报仇。我不会再对土匪们手软了,不会可怜他们,也不害怕杀人,我在军队中呆过,打过丈,早已杀过人了。何况,他们是土匪,本就应该千刀万剐!我对花说:“花,安息吧,我一定会找到那伙土匪,一定要为你报仇!”

我花了一个月时间,终于找到了那伙土匪们的老巢。除夕。土匪们正在他们的老巢中大吃大喝,大吼大叫。——他们吃得很开心。我来了。沐浴着中午的阳光。我一来就对坐在上首的土匪头子手一扬。土匪头子那长着绒毛的手就捂在了他的咽喉上。我站在门口,双手叉腰,愤怒的瞪着土匪头子。鲜血从土匪头子的手指间流了出来,他的咽喉上却没有我的飞刀。——我的飞刀穿过了他的咽喉,钉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这是我愤怒的,满含仇恨的一击。——我将身体所有的潜能都逼了出来,发出这一击。所有的土匪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的盯着他们的头子。土匪头子眼睛鼓凸出来,脸变得狰狞可恶。他瞪着我,慢慢抬起那只没有捂咽喉的手,指着我。然后,他就倒了下去。——一块满是污点腐癍的石板就是这样倒下的。土匪们这才回过神来,立即起身提起他们坐过的板凳,没抓着板凳的,立即抓起桌子上的酒坛,碗碟什么的,惊恐的盯着我。我这才瞪着他们说:“那天,还有谁动过我的花?”

声音很冷,很低沉,的确像一个杀人狂魔。我想我的样子,跟说话的声音把他们给吓住了,他们居然一个都没敢对我冲来。我厉声说:“我在问你们。”

这次他们不仅没有回答我,反而还做出了要对我冲过来的举动。我一见,知道我要是不再给他们露一手,他们一定会冲过来的。我扫一眼土匪们,看出哪位是二头目的人后,我的手就对他一挥,这次就有两个人发出了一声惨叫。——我的飞刀从二头目的咽喉上穿过,钉在了他身后的一个土匪的咽喉上了。二头目倒下后,我才看清我的飞刀在他后面这个土匪的咽喉上已没至刀柄了。所有的土匪们都扭头惊恐的看过去,就看见了他们倒下的二头目捂着咽喉的手指间鲜血直流,也看见了后面那个土匪咽喉上那漆黑的刀柄。他们回头,惊恐的盯着我。这时候,我的手才又慢慢地举起,让他们看见了我手中的飞刀。土匪们吓得惊叫一声,并向后退了一步,他们以为我又要对他们发出飞刀。我严厉的瞪着他们,厉声说:“那天,还有谁动了我的花?”

一个看上去很精瘦的土匪看了我半天,才怯怯的说:“花,什么花?我们从来不动花,只对钱财感兴趣。”

我瞪着他说:“花是一个人的名字,她是位姑娘,很漂亮的姑娘。”

这个人明白了,就低下了头。我一惊,说:“你们都动过她?”

这个人抬头盯着我说:“动过她的人都被你杀死了。”

我说:“他们三人?”

这个人说:“是的,一个大当家,一个二当家,一个军师。”

我说:“真的?”

他说:“这样的好事也只有他们才可以做,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原本大当家要她做压寨夫人的,只不过二当家先一步得到了她的身子,大当家就只好放弃了,军师就捡了个落地桃······”我愤怒的打断他的话说:“放下你们的武器。”

我都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种歇斯底里的样子。听见我大吼,土匪们赶紧将手中的东西丢掉了。我愤怒的瞪着他们,说:“你们想活吗?”

土匪们点了点头。我就说:“如果你们不想我的飞刀刺进你们的咽喉,就赶紧把自己捆起来。”

他们惊讶的盯着我。我再次让他们看见我手中的飞刀,就厉声说:“捆。”

那个跟我说话的土匪这时候说:“我去拿绳子。”

我厉声吼道:“用你们的衣裳,把你们身上的衣裳撕下来。”

于是,土匪们按我说的,将身上的衣裳撕下一缕,互相把对方的双手捆上。等他们都捆好了以后,我就过去将那两柄飞刀拔下来捏在手中。然后我大声对土匪们说:“走。”

跟我说话的那个土匪说:“大哥,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我恨恨的说:“军队。”

“啊!”

土匪们发出了一声惊叫。那个说话的土匪说:“你要让我们去当兵!”

我恶狠狠的说:“这么强壮的身体,宁愿做土匪也不肯去当兵,该抓起来枪毙!”

对这伙土匪,我一点都没有感到可怜或者手软,我要将他们当做壮丁卖出去。我将他们押到了山下的县城,交给抓壮丁的兵娃子。我不怕兵娃子会将我也抓进去,三妹抛弃了我,花也离开了我,我现在还有什么?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我了无牵挂,抓进去就抓进去,我怕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怕了!如果现在我上战场,我会毫不犹豫的冲向前方,对敌人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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