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童晓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推开房间的门，纪子曜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盯着手机。“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声音怎么听着有点哑？”

纪子曜还是一贯的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童晓玥的不对。她昨天淋了那么大的雨，回来之后没有及时驱寒，今天一早刚睁眼就发现自己有些感冒。“没什么。”

童晓玥像是有心事，把药端来床边看着纪子曜喝下去，而后才冷不丁问道。“你昨天晚上昏迷的时候说了一些话，你还记得说了什么吗？”

纪子曜手里端着碗，缓慢的眨了眨眼，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记得。”

童晓玥的心跳忍不住加速，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看着纪子曜的眼神不自觉加深。“你说了什么？”

下一秒，纪子曜一挑眉，语气忽然变得轻挑。“我在梦里梦到一个很漂亮的仙女，她的名字叫青青，后来她变成了一条蛇，还有一个姐姐，好像姓白……”随着纪子曜的话，童晓玥的脸色由原先的严肃逐渐转变为愤怒，而后又归为冷漠。没等纪子曜的话说完，她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呢，你有没有梦到我变成蛇一口把你吃掉？”

纪子曜轻笑出声，伸手将童晓玥拉到床边坐下。“被你吃掉，我甘之如饴。”

一大早就听到这么直白撩人的情话，童晓玥有些招架不住，努力将话题拉回来。“说真的，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纪子曜收敛了唇边的笑意，沉默了两秒钟，微微笑了起来。“昏迷时候梦到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还记得。”

“哦。”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童晓玥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一阵失落。纪子曜的毒被解了大半，已经能够下床行走，跟着童晓玥一起去医疗队查看今天新增的确诊人数。两人刚到医疗队的驻扎点，远远的，佟娜娜见到他们马上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和病人，弯腰从旁边拿起一个袋子快步跑了过来。“孟先生。”

佟娜娜一手拿着袋子，另外一只手摘下脸上的口罩，冲着纪子曜甜甜一笑。眼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童晓玥识趣的往旁边闪了闪，却没料这时，纪子曜停了下来，右脚轻轻往前一伸。跑过来的佟娜娜没有注意，看纪子曜停下还以为是他特意为了等自己，心中一喜，脚步更快了许多。不出意料的，佟娜娜踩着高跟鞋被纪子曜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猛地一趴，摔了个狗吃屎，手里的袋子也跌落在一旁，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她刚刚扔下病人，这么一摔动静又闹得很大，吸引了镇子口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时间，趴在地上的佟娜娜羞愤难当，也不知该不该站起来。最要命的是，她发现旁边站着最近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要扶她的意思。咬了咬牙，佟娜娜从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纪子曜就故意提高声音对她道。“佟医生，你的腿摔破了。”

佟娜娜迅速撇嘴蹙眉，摆出一副柔弱受伤的姿态，还硬挤出了两滴眼泪。“没关系，孟先生不用为我担心。”

“我为什么要替你担心？你是一个医生，蜘蛛毒对你来说都不算什么，更何况是这点小伤。”

纪子曜越说佟娜娜的脸色就越难看，很明显，他昨天在昏迷过前听到了佟娜娜对童晓玥说的那些无理的话。纪子曜这是在替童晓玥报仇。认识到这一点，童晓玥的嘴角勾起，眼睛也弯成了个月牙，走过去一把揽上纪子曜的胳膊，赞同的点头。“是啊，佟医生很厉害的，说中医都是些没有根据的歪门邪术，他们西医才能救死扶伤。”

旁边那些排队等待看病的人被佟娜娜给扔下本就心里发堵，现在从老祖宗那一辈就信奉的中医又被她给羞辱，当即就不满的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