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纪子曜坐在房间里，眉头微皱。“我最近感觉不错，不用麻烦赵医生了。”

孟雪婷坐在他身侧，距离贴得很近：“阿曜，我总感觉你心事重重的，赵医生这次来是定期复查，有问题也好及时发现。”

“那好吧。”

二十分钟后，赵医生来到房间，坐在床尾的书桌旁。“孟先生，最近感觉怎么样？”

“不错。”

“有按时吃药吗？”

“嗯。”

两个人一问一答，很快，赵梦想起了孟雪婷的嘱咐，笑着给他递了杯水。“孟先生，你今天看上去有点紧张，喝杯水缓解一下，不着急。”

“谢谢。”

纪子曜接过水杯，握在手里却没有动。赵梦眸光闪烁，也不催促，循序渐进地问他。“最近有没有想起什么跟过去有关的事，或者是遇到些让你觉得熟悉的人和瞬间？”

纪子曜的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浮现某个人的面孔，她对自己笑时的模样，甚至是她抬手打人时的样子，一颦一笑，都那么让人熟悉……看到纪子曜出神，赵梦没着急打断，故意等了一会儿才张口问道。“看来我猜对了？孟先生最近想起了什么？”

纪子曜的眉头几不可查的一皱，淡声回答。“都是些细小的瞬间，没想起什么实质性内容。”

“那最近还有做梦吗？梦境的内容是否跟之前相同？”

“嗯，还是会梦到发生意外事故。”

纪子曜半真半假的回答着，每说出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他努力克制着没有让赵梦发现端倪。说多了口干，纪子曜抬起手中的水杯喝了几口。赵梦的眼睛藏在厚重的眼镜片后，见到这一幕眼底浮现出笑意。十分钟后，纪子曜逐渐觉得自己的思维变得混乱，脑子里像是某根神经在隐隐作痛，并且痛感越来越强烈。“孟先生，还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感觉怎么样？”

纪子曜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摇了摇头：“我……感觉很不好。”

赵梦的声音温柔，耐心地安抚着他。“你先不要着急，可能是今天一下子想起了太多过去的事情，导致你的思维有些混乱。”

纪子曜紧闭着双眼，他的眼前播放幻灯片似的，不断重复着各种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