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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赵高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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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田大侠被打死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蓝田县,短暂的震惊后,很多人脸上都浮现笑容。等县令亲自火速前来查看,赵佗和岳林已经离开蓝田。赵佗不知道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识他。蓝田大侠武艺高强,盛名在外,如今数招之内就被人打死,让江湖出现很多传闻。一说蓝田大侠是被仇家请来的天下第一游侠“只三招”所杀,传闻“只三招”为义杀人,无人能在他出三招后还能活着,“只三招”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能请得动他的自然是实力雄厚之人。二说蓝田大侠挡了某些高官的财路,被请来的大内高手所杀。三说更奇,蓝田大侠因玉石成色与人发生争执,继而殴斗,被对手使用邪术所杀,还言之凿凿和道家杀鬼咒有关。赵高很快知道了郭放的死讯,眉头紧锁,略一思考后也没有太过担心。郭放每年都会给他送大量的金钱,换取在蓝田县盐铁玉石等物资的专营权,郭放为了打击竞争对手,做了很多违法之事,都被赵高庇护。如今郭放被杀,会不会是什么势力针对自己?可是只杀郭放,自己的财路并没有断,换个人来做就行了,似乎只是私人恩怨,因此他让爪牙在当地另选出一个人来做头领,然后令当地府衙严查了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事情的发展却出乎赵高所料,新上任的首领本事有限,原来的团伙分成几派,互相攻杀,谁也不服谁,没过多久,新任首领就被刺杀,加上其他势力染指,赵高在蓝田的收入下降了很多,这让他感到郭放的死不简单,开始加大力度调查起来。赵佗和岳林回到咸阳后什么也没说,无人知道他俩干了什么。永巷令田光听闻郭放的死讯,心头的阴云立刻烟消云散,立刻去其弟的坟前告慰。不过在他向赵佗暗示郭放之死因时,赵佗却淡淡地表示他并不知情,说这是那恶霸多行不义遭天谴。而他问岳林时,岳林只是笑而不语,这让他肯定了郭放肯定是赵佗所杀,因为他知道岳林的武艺不足以杀了郭放。田光觉得赵佗为人仗义,又有些对不住他,就想尽力报答他,当务之急,就是帮赵佗找到夏姨母。赵高从介入蓝田盐铁玉石生意的背后势力查起,花了不少力气才发现永巷令田光、铜甲尉张恩、京师卫戍中尉李勇等都牵涉其中,看来很多人都盯着盛产玉石的蓝田这块肥肉。再深入调查,发现田光之弟在与郭放争夺玉石生意的时候被人当众打死,张恩和李勇的人也都被郭放所伤,看来这些人很可能都参与杀掉郭放的行动,那到底是谁呢?还有那几招之内就能击杀郭放的高手是谁?这高手是极大的隐患,若自己成为目标,那可大大不妙,必须找到此人,若不能收入麾下,必须尽早除掉。觊觎蓝田生意的人都在皇城内,看来高手也来自大内之中,可是能在几招之内就击杀郭放的高手也并不多。赵高查来查去,觉得赵佗相当可疑,因为他发现田光和赵佗时常来往,而张恩又是赵佗的长官,难道他们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上次查赵佗的军籍并没有发现什么,也没发现他和赵妃有什么往来,所以赵高并没有关注他,如今发现他似乎和郭放的死有关,立即派人严查赵佗。这段时间扶苏时不时就秘密地带赵佗去见赵妃,赵妃每次一见赵佗都特别高兴,嘘寒问暖的,听说赵佗有心上人,不仅详细询问了妲菲的情况,还给了赵佗一个漂亮的玉镯,说是给妲菲的礼物,让赵佗非常感动,有时他感觉赵妃就是自己母亲,可是他从没看到赵妃眼角有痣。赵佗不知道郭放的死给蓝田带来一阵腥风血雨,也不知道可能到来的危险,以为除了岳林不会有任何人知晓内情,直到某日下了值守之后,正走在路上,看到扶苏的亲随在不远处向他摆了摆头,示意他跟过去。赵佗跟着扶苏的亲随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发现一辆简陋的马车,亲随到马车旁小声道:“人来了。”

随即示意赵佗上车。赵佗上车后看见扶苏表情严肃的坐着,脚下躺着一人,脖子歪向一边,穿着百姓衣服,此人胸前已没有了起伏,看来是死了。赵佗疑惑道:“扶苏大哥,此人是…?”

“赵高的人,一直在监视你。”

公子淡淡说道。赵佗内心一惊,不解道:“赵高?他为何监视我?”

扶苏看了赵佗一会,道:“你拿我当哥吗?”

赵佗赶紧道:“公子当然是我大哥。”

“那你去蓝田杀人,为何不与我商量一下?”

扶苏还是目无表情的看着赵佗道。赵佗闻言又是一惊,公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岳林告诉他的?扶苏仿佛看透他的心思道:“你最近没有看到岳林了吧?”

“确实是,他说家里有事,回去处理去了,难道…?”赵佗充满疑惑道。“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已经落到赵高的手里,但是他一直说是和“只三招”一起干的,还算义气。”

扶苏还是平淡如水。赵佗急道:“扶苏大哥,我们能把他救回来吗?”

扶苏摇头道:“我想过,不行,他是张恩的人。我若出手,必定引起我和他的公开对立,到时候要死更多的人,甚至惊动陛下。”

赵佗愧疚道:“可是,是我带着他去杀郭放的,我真是害了他。”

扶苏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太年轻,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赵佗闻言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又有些焦急道:“我被利用了?难道永巷令之弟不是被郭放所杀,那郭放也不是恶霸?”

扶苏道:“田光之弟是被郭放所杀,那郭放确实也是恶霸。”

赵佗松了口气道:“那就没杀错呀,为民除害嘛。”

“蓝田县盛产玉石,利益极大,各方垂涎。那郭放是赵高一伙,平日里是凶蛮,可对百姓并没有太过,他杀的都是竞争对手,也就是其它势力的代理人,包括永巷令的亲弟。”

扶苏缓缓解释道。赵佗闻言感觉脸上有些火热,回想起全程,难道自己被岳林和田光合伙骗了?自己当时非常烦躁,正好岳林叫自己一起去田府,正好碰到田光亲弟的葬礼,又看见田光如此悲痛,不由同情万分,自己去杀郭放,岳林又在半路等着自己,如此种种,看来真是被利用了,又想起父亲说的,武艺虽高,但不能随意杀人的告诫。赵佗低头道:“扶苏大哥,我知错了,现在该如何?若赵高不知道是我干的,为什么派人监视我?而且如今杀了他的人,他肯定会针对我了。”

“他只是怀疑你,毕竟在几招内击杀郭放的高手不多,只要岳林不招,他就不会针对你。至于这人是怎么死的,我肯定不会让他怀疑到你的头上。”

扶苏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赵佗道:“万一岳林坚持不住呢?”

扶苏意味深长道:“我会让他坚持住的。”

赵佗嗫喏道:“他是个好人,若…。”

扶苏打断道:“他干这件事之前肯定想过后果的。”

赵佗闻言只能默然。扶苏告诫赵佗,赵高已经怀疑他了,最近一定要小心行事,赵佗嘴上称喏,可心里暗道:“岳林平日里可没少帮衬我,若他直接提出来,我照样会去帮忙。”

扶苏刚想让赵佗回去,又想起一事道:“赵妃最近身体不好,过两天若有机会,我带你去见她,你好好陪她聊下天。”

赵佗心里一紧,关切道:“赵妃怎么了?”

扶苏道:“你也别紧张,只是有些小恙。”

“哦,大公子,赵妃姓什么呀?”

赵佗问道。扶苏撩开车帘看了一眼窗外道:“这个我也不知,平时只称呼赵妃。”

“哦。”

赵佗闻言有些失望。扶苏丢给赵佗一块腰牌,赵佗低头一看,是京城卫队的一个中候的腰牌。赵佗有些茫然,扶苏看着死尸道:“这赵高不知从哪里给这人弄了一个中候的腰牌,我留着没用,你留着吧,说不定日后有用。”

赵佗点点头,将腰牌收好。临走前,扶苏道:“今日只杀了赵高的人,监视你的还有别人,那人武艺颇高,发现我的人就走了,追之不及,你招惹的人可不少,要小心些。”

赵佗又是一惊,自己居然不知道,真是大意了,赶紧称喏。回到自己的住处,赵佗想起岳林,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来到秦宫,岳林可以说是最聊得来的,如今他肯定是不能活了,又想着除了赵高,还有谁会监视自己?以赵高的本事,查到自己是迟早的事,看来还是得加快速度寻找母亲,然后离开这是非之地。一个深宅大院内,看着被运回的尸体,赵高目光阴狠。据手下报告,此人在盯梢赵佗时被一地下赌馆的打手当街打死,看其伤口和令史的爰书,确实是被一根木棒打中要害身亡,查问那些打手,都不承认是自己打的,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赵高心里非常怀疑:“这家伙爱赌和欠了不少钱我是知道的,不过若是意外却有些巧合,若是被杀,赵佗自己肯定没法做得如此天衣无缝,什么人在帮他?”

赵高想起曾有人告诉他看见大公子扶苏和赵佗说话,之前以为他们只是偶尔碰见,看来可能并非如此。想到这,赵高立刻派人去赵佗老家赵家庄查问,看赵佗到底什么来路,并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同时加派人手盯紧赵佗。赵妃听闻赵佗被人利用而杀了赵高的人,赵高已经怀疑并派人跟踪赵佗,心里颇为焦急,心想需尽快找机会让佗儿出外为将或为官。这段时间赵妃心神不宁,内心备受煎熬,导致身体大不如前。她是多么渴望与赵佗相认,可又担心他的安危,且相认后该如何?自己能离开秦宫吗?其后的一段时间,由于赵高盯得很紧,赵佗一直没有机会去见赵妃,他只能又去请田光帮忙。田光对赵佗是既愧疚又感激,自是出力查访,可查来访去,就是没听说有姓夏又来自赵地的宫女。赵佗在街上走着,忽然看见一个人在向他招手,定睛一看,原来是张良。赵佗吃了一惊,他知道张良想干什么,另一方面他又很佩服张良的博学,觉得他是有大才之人,赶紧走上前,两臂合拢并伸直,施揖礼,还没开口,张良先道:“赵兄弟,可是把我给忘了?”

赵佗道:“子房兄说哪里话,赵佗岂会相忘。”

张良微微一笑:“赵兄弟果然英雄了得,逼降齐王建,又得入甲卫,可喜可贺呀!”

赵佗心中一激灵,这张良什么都知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做东,庆祝赵兄弟的计划初步成功,赵兄弟一定得来。”

张良看着赵佗笑道。赵佗无奈,只能答应道:“之前承蒙子房兄盛情款待,如今子房兄来咸阳,哪有让子房兄请客的道理,今日必须我做东。”

张良小声道:“你后面有尾巴,需要割了吗?”

赵佗笑道:“别,割了惹麻烦。”

两人在一酒楼边吃边聊,赵佗说些他从军的趣事,特别是如何逼降齐王建,让张良惊叹不已,而张良则聊些他游历渤海国等北地小国的经历,言其遇一力士,此人力大无穷,牛亥都远不如他,让赵佗大感兴趣。最让赵佗佩服的是,张良对岭南战事也了如指掌,他甚至知道徐福在追踪西瓯国的国师。赵佗闻言差点被呛到,忙问其结果如何,西瓯国师现在何处?张良笑道:“这我可不知道了,传闻是出海北上,可能是去了蓬莱仙岛。传说西瓯国师会长生不老术,已然百余岁却如少妇一般,她的两个弟子也是如此,不过她的弟子已被杀死,后被徐福制成腊人,运回咸阳给秦帝看,秦帝这才相信徐福的长生不老之说,下令打造了一支远海船队,命徐福出海,不惜一切代价寻找西瓯国师。”

想起纳奎璎和阿沫娅,赵佗眼睛一红,心下戚戚,面露悲伤之色,张良见之奇道:“赵兄弟曾去过岭南,难道认识西瓯国师?”

赵佗叹道:“实不相瞒,国师的两个弟子不仅救过我的命,还都指教过我的武艺,我视她们为师父。”

张良啧啧称奇道:“赵兄弟居然有此奇遇,真是天大的造化呀,那你可知道这长生不老之术?”

赵佗摇头苦笑道:“这不老术实乃邪术,让人生不如死,国师不会让人知道的。”

“那国师真的有百岁还如少妇一般?”

张良还是颇感兴趣。赵佗看着张良笑道:“这实乃以讹传讹,国师七十多岁,看上去确实只有四五十岁,她老人家有天人之能,年轻时武艺超群,如今极善医、卜、毒、蛊等术,若西瓯国能与秦联合,必能为天下人造福,可惜呀。”

说完不禁摇头,其实他内心觉得国师能卜善武,肯定还在西瓯国,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赵佗没察觉张良嘴角的浅笑。俩人又聊了一会闲篇,没有提及任何刺杀的话题。赵佗试探道:“子房兄此次来咸阳所为何事?”

张良道:“我刚从西北方游历回来,顺路来咸阳找赵兄弟叙旧,明日就回许县。”

“走得这么急?为何不多住几日,我还想多听子房兄游历趣事呢。”

赵佗有些不舍。张良道:“家中有些重要的事,你我日后定有再会时间,到时候再聊个畅快。”

分别后,张良一拐弯,与摇储、专离等人会合,摇储道:“赵佗可信否?”

张良仔细回想了一下道:“他说之前徐福从岭南运回来的两个腊人的尸体是他的师父,若果真如此,他与秦不仅有灭国之仇,还有杀师之恨,从他的脸色看应该是真的。”

专离点头道:“怪不得他的武艺不似中原,看来真有可能是南方的招式,我发现经常有人跟踪他,难道是秦帝不放心他?”

张良摇头道:“应该不是,若秦帝怀疑他,早斩了,肯定另有其人。我们平日还是少联系他,关键时候让他配合就行。”

两三个月后,赵高派出去查赵佗的人才回来。赵高颇为恼火,以为他偷奸耍滑出去玩乐了,来人大呼冤枉,道:“大人冤枉,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了赵家庄,结果去了一看,那村子已被废弃,后来我又到处打听,花了不少钱财,才知道赵家庄的人去了滹池对岸的安乐堡,那一带盗匪横行,所以安乐堡防备严密,大人要我不能硬来,我只能装扮成孤苦无依的流浪汉混入。”

一边说一边还抹起眼泪来。赵高不耐烦道:“说重点。”

那人赶紧道:“赵佗在安乐堡很有名,都知道他,所以我很快找到了赵佗的叔婶,他叔叫赵诚。那两人嘴严,并且对我起了疑心,不过我最后还是从赵佗的堂兄弟口中得知,赵佗小时候可不是住赵家庄,而是住邯郸的小城,那可是赵国达官显贵聚居的地方,然后我又按你的命令到小城的万福巷打探,可花了不少银钱…”赵高白了他一眼道:“少不了你的,快说!”

“是,不过万福巷都换了人了,没人听说过赵妃夏阿旁的名字,也没人知道赵佗。”

那人顿了顿继续道:“但是我在附近找了很久,终于有一老妇认识赵妃的郎中父亲,她说阿旁是她的小名,结过婚,丈夫叫赵忠,有个儿子,但是不知道名字。”

赵高闻言忽地站了起来,眼珠滴溜一转,兴奋点头道:“这就说得通了,赵佗必是赵妃的儿子,赵妃的原名叫什么?问了没有?”

“问了,但是老妇只知道她叫阿旁,不知道大名。”

“不要紧,知道她有个儿子就够了。”

赵高道。那人高兴道:“那咱们立刻去告诉陛下?”

赵高抬脚就走,忽然收住脚步想了想,然后用力一拍手下的脑袋道:“你是想害死我?陛下是什么人?若直接告诉陛下赵妃有过婚配还有儿子,赵妃怎么样我不知道,我肯定是活不了。”

手下摸着脑袋问道:“那是为何?”

赵高自言自语一般道:“陛下宠爱赵妃又极多疑难测,我要直接告诉他这消息,肯定会怀疑我的居心,而且每次看见我就会想起来这事,我还能活?毕竟我们也没有十足的证据,那条街的人都被杀完了,凭一个老妇人的话就能定赵妃的罪?到时候赵妃倒打一耙,我还能活?”

“那我们到处散播这消息?让陛下从别人的嘴里知道。”

手下不解问道。赵高白了手下一眼道:“赵妃肯定能让陛下知道这是我干的。”

“那怎么办?难道白打听了?”

手下挠头道。赵高阴险地笑了笑道:“不能和陛下说,却可以和赵妃说,她不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吓吓她,让她为我们办些事。还有,你再想办法去寻找那个赵忠,一定要把他找到,看看能不能从赵诚那下手。”

那人领命而去。某日,赵妃正在宫里养病,下人来报:“中车府令赵高求见,说是关于铜甲军候赵大人的事。”

本来躺在塌上养病的赵妃听到前半句刚想拒见,听到后半句立即费力的坐了起来,想了想,然后让侍女整理了一下妆容后,道:“让他进来。”

赵高进来施礼后道:“赵妃之前总不见我,今日可是破例呀。”

赵妃没好气道:“大人平日公事繁忙,我想请都请不到呢,今日到底有何事?”

赵高看了看赵妃旁边的人干笑一声,赵妃便让旁边的人退下。赵高慢悠悠道:“铜甲军候赵佗年少英雄,为我大秦立下大功,我便派人到赵军候的老家恒山郡赵家庄慰问一下,结果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赵大人小时候是住在邯郸城呢。”

赵高说完偷瞥了赵妃一眼,只见赵妃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没看出什么,便继续道:“具体来说,是住邯郸小城,那一带都是赵人的大户,看来赵军候…”。还没等赵高说完,赵妃打断他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赵高抱拳道:“没有,只是军候大人的军籍所记录的和我打听的不一样,这可是欺瞒重罪,我知道赵军候和赵妃是同乡,平日里也颇有来往,我平时都仰仗赵妃,所以得来问下赵妃该如何处置?”

赵妃面色阴沉,又吃了口茶,脑袋里快速盘算着。她恨不能立即命人杀了这可恶的赵高,可是他既然敢来,肯定也做了准备,不杀他,就会被他要挟,怎么办?赵妃将茶盘缓缓放到桌上道:“我这小乡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陛下也非常欣赏他,大人不会毁了他吧?这样陛下也会迁怒于你的。”

赵高叹了口气道:“法乃秦立国之本,若赵妃不置可否,我只能豁出去这把骨头,也要维护国本。”

赵高感觉赵妃的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把自己烧死。“为了陛下的心情,我劝大人还是不要追究。”

赵妃无奈道。赵高知道赵妃被拿捏了,心里暗喜,假意道:“明年的春祭,我想请赵妃和陛下说说,让公子胡亥来主祭如何?”

赵妃手指打抖,尽力压制自己的怒气,她知道春祭的重要性,之前一直是大公子扶苏主持,若被胡亥替换,那会给群臣什么暗示?她忍了一会道:“胡亥公子还是个孩子,才十二岁,如何能主持,而且你知道陛下,谁也不能影响他的决定。”

“十二岁足矣,当年陛下也是年十二岁主持的春祭,那就请夫人和郑妃、大公子商量一下。”

赵高不依不饶。赵妃真想拿东西砸他,但也只能忍道:“我尽量试试吧。”

赵高立即拜谢道:“要的就是这句,多谢赵妃,我恭候好消息,告退。”

说完就走了。等赵高离去后,赵妃急火攻心,再也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过了几日,秦皇听说赵妃身体有恙,便带着御医来到赵宫探望。御医查验后,认为是思虑过度的郁证,开了疏肝解郁,理气畅中的方子。看着憔悴的赵妃,始皇心疼道:“阿旁,你可要保重身体呀,你说过要陪我万万年的,你有什么心事,和我说说。”

赵妃看了一眼其他内侍,欲说还休道:“陛下放心,只要陛下愿意,我会一直在陛下身边。”

始皇会意,便让所有人都出去。赵妃跪下道:“陛下,我有一事相求。”

始皇疑惑道:“阿旁,你这是为何?快起来,朕为四海之尊,想要什么宝物,朕寻遍天下也为你找到。”

说完扶起赵妃。赵妃捂着胸口道:“我并非要什么宝物,而是看见郑夫人与扶苏母子情深,能享天伦之乐,郑夫人秀外慧中,清气若兰,大公子更是得陛下真传,英姿勃勃,绰有余裕,可是我却没有孩儿,没有这福分。”

始皇笑着点了点头,刚想安慰一下,赵妃继续道:“陛下,我那个小乡党,虽不如大公子扶苏超群拔类,却也是庸中佼佼,聊了数次,觉得和他非常投缘,因此想收他为义子,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始皇略一思索道:“都怪我平时公务繁忙,冷落了阿旁,不过这事需从长计议,容我考虑。”

“是,确实是需要考虑。”

赵妃有些失望,她希望给赵佗一个护身符,若赵佗成了她的义子,那也就是始皇的义子。始皇以为赵妃是思乡,便让永巷令调了些赵妃同乡婢女来服侍她。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春祭,当赵高知道还是扶苏做主持时,恼怒非常,便想告发赵佗军籍之事,可当他派人去安乐堡寻找证人的时候,却发现无人愿意作证,原来答应作证的发弩啬夫也拒绝了,调查之后,才知道是扶苏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赵高吃了这么一个暗亏,简直要七窍生烟,暗下决心一定要除了赵妃,让扶苏少一个强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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