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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杀虎救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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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菲绘声绘色的讲述血魔军的故事,赵佗和吕坤都听得热血澎湃,想不到血魔军猛士们曾立下如此奇功,若非他们牺牲自我,自己现在可能就是白鬼的奴隶。继而又感慨,一个胖彪都如此骇人,试问这世间有什么军队可以阻挡数百名血魔军的猛烈冲锋。大家一起看向胖彪,他却靠在一棵树下,腆着个肚皮,呼呼地睡着了。妲菲道:“彪叔可不仅会使大斧,他的拳脚功夫也很厉害的。”

赵佗眼睛一亮:“他能教我吗?”

“我也要学”吕坤也兴奋起来。“那得看你们能不能逗他开心了,他开心了肯定会教。”

赵佗略一思索,便笑道:“我肯定有办法让他开心。”

“多打野味,多做点好吃的?”

吕坤接道。“你俩还真是聪明。”

妲菲笑道。俩人相视一笑,这打野味可是他们的强项,可还没得意一分钟,阿英就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先别高兴,本族的功夫可不能随便教给外人,而且你们会做菜吗?总不能全部烤着吃吧?”

俩人一听,刚才的热情顿时凉了半截。赵佗和平时都不做饭,除了烤,最多会炒个蛋,做个清蒸鱼,还不好吃。吕坤还不如赵佗。俩人你看我,我看你,后悔没跟长辈学几个拿手菜。妲菲看他们那为难的样子,笑道:“放心吧,只要彪叔答应教了,谁敢去说他,你们拿肉来,我帮你们弄。”

“真的?你是找厨子帮我们做菜?”

赵佗心里感激得不行。“我自己就会做。”

妲菲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赵佗虽然心里很感激,但是很怀疑妲菲的厨艺,毕竟她是部族少主,平时哪里用她自己做饭,因此对她笑了笑,又开始想别的办法。妲菲道:“你不相信我会做菜?”

赵佗道:“你平时做菜的机会估计比我都少,真的会做菜?”

“哼,不信算了,我做菜好吃着呢。”

妲菲恼道。“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少主千金之躯,居然会做菜,真是我见识少了。等会儿我就去打个野味回来,让少主给我开开眼界。”

赵佗赶紧解释。妲菲闻言喜笑颜开,道:“我做的菜彪叔最喜欢了,到时候让你们也尝尝。”

吕坤听闻有好菜,不由得使劲搓着手,笑嘻嘻道:“那事不宜迟,我们也吃饱了,你这有没有弓箭啥的,这就出发打点山珍回来。”

“别急,我们这的山林毒蛇、毒虫多,得准备好才能去,否则可能就变成猎物了,而且你的身体还没好呢,再过几天不迟。”

妲菲对打猎也是轻车熟路。赵佗想了想,道:“有道理,那我们今天先回去,三天后出发如何?”

赵佗觉得他过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好呀,三日后辰时,在山脚下的神树集合。”

“好,一言为定!”

赵佗既兴奋又高兴。赵佗走后,阿英问妲菲道:“少主,你为什么对这阿佗这么好,又是用复生灵浆,又是送鹿茸、灵芝的,你可从来没对谁这么好过,你是不是喜欢他?”

妲菲闻言,羞红了一脸道:“没有嘛,就是觉得他作为外人为我们办了事,我们应该对他好点。”

“要说给为了感谢他,给他好药也就算了,可为啥还陪他打猎,特别是还帮他做饭,这可说不过去。”

“再乱说,我打你。”

说罢作势要打,阿英便笑嘻嘻的跑开了。三天,对赵佗来说是既短暂又漫长。他一会练习纳奎璎和阿沫娅的心法,一会又憧憬着和妲菲打猎,一会又神往胖彪的功夫。三天很快就过了,年轻人恢复就是快,在好药的加持下,赵佗感觉自己几乎复原了。出发这天,两人一大早就起来了,拾掇干净,带上艾欧,一起往山下走。路上,赵佗问吕坤自己的脸看起来白不白?吕坤看了看,道:“好像比以前白。”

赵佗就扇了自己几巴掌,吓了吕坤一跳:“你这是干啥?”

“让脸看起红润,好看些。”

“那得扇出血才行,要不我来帮你?”

吕坤打趣道。“还是你的血鲜艳点,给我来点。”

赵佗想到马上能见着妲菲了,而吕坤想到能有好菜吃了,都心情舒畅,俩人一路有说有笑,快到山脚时,只听嗖的一声,前方黑暗的森林中两物迎面飞来,一物直扑赵佗,另一物奔向吕坤。两人突遭袭击,经过高人指点并练习的赵佗和吕坤的表现已经天壤之别。赵佗眼见来物朝胸口飞来,他忽的一侧身就避过了。而吕坤躲避不及,正中胸口,被打了个趔趄,马上从地上抓起个小石头,指着树林大骂道:“哪个混球干的?有本事出来!”

只见妲菲和阿英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阿山、阿能和六名少年。吕坤一看是妲菲少主,马上扔了石头,换了个表情,笑道:“少主好厉害,打中一混球。”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妲菲道:“我是想看看你们的身手,我们这的林中怪兽毒虫颇多,一不小心就可能受伤,阿佗没有问题,阿坤,你最好还是别去。”

吕坤闻言不服道:“请少主放心,我在家时也经常和佗哥去森林打猎的,寻常野兽奈何不了我。”

阿佗也帮腔道:“不让他去,他得气死,何况还有我呢,我能保护他。”

妲菲欲言又止,对着赵佗笑了笑,扭头就向神树走去。神树是一颗千年古榕,从远处看好似一张绿色大伞,为过往的山民遮荫挡雨。它庞大壮观的身躯到底活了多少年岁已经无人知晓,无数的枝条根须犹如一条条粗壮的手臂,繁茂翠绿的树叶向人们展示着生命的奇迹。妲菲带领大家给神树上香,希望神树护佑打猎顺利。路上,妲菲对赵佗道:“虽然我们部族较少打猎,但是男孩到十六岁必须猎杀一头大野兽才算成年,才能参与部族利益分配,后面那些少年都是来过这成年关的。杀的野兽越大、越凶,越被族人看重,比如猎熊就比猎野猪强,要是能猎虎,那就厉害了。阿能和阿山之前都是一个人猎大熊的。”

赵佗崇拜地看着走在前面开路的阿能,暗想怪不得能当少主保镖。想起以前看到的巨虎和巨猪,几个人估计都够呛打得过,一个人就能猎大熊?一巴掌下来小命可能就不保。不过他暗下决心,起码得猎头大野猪给妲菲看看。“我今年正好也是十六岁,猎头大熊估计够呛,不过怎么也要弄头大野猪庆祝我成年,到时候我用猪皮给你做件衣裳。”

妲菲哈哈大笑道:“用猪皮做衣裳?那得多难看,给彪叔做个围裙还行。”

众人沿着一条小路向前走去,艾欧和三条猎狗已经成了朋友,互相嬉戏打闹。渐渐的,小路没了,树木越来越密,不一会,来到一个大青石前。妲菲让众人围成一圈,最后再检查每人的武器、药品,然后领着大家唱起了《打猎歌》:进山打猎咯,恳请山神哟,护我勇士咯,我们只求哟,小小恩赐咯,人人神眼哟,猎物难逃咯,祝愿丰收哟,平安回家咯!唱完后,众人一起走入幽暗的森林中。头一天,大家只打了些山鸡、麂子之类的小兽。第二天,离老寨已经颇远,寂静的森林中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叫和虫鸣,除了偶尔的小声交谈,所有人都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环境,因为猎人也可能成为猎物。赵佗对黑魔蛇心有余悸,便小声的问妲菲这里有没有黑魔蛇,妲菲笑道:“黑魔蛇喜水多的地方,这里我是没看到,也没听其他人说过,不过这里巨蟒颇多。”

“那我就放心了,黑魔蛇比蟒蛇厉害多了,蟒蛇我在家的时候经常打的。”

赵佗长吁一口气。“你啥时候经常打蟒蛇了?我咋不知道?”

吕坤及时捅刀。“你个…..,前几个月你不才吃了蟒蛇肉?”

赵佗有时候真想踢这憨憨。“那也是艾欧它妈的功劳,咱们就捡现成的。”

吕坤也不管赵佗脸红不脸红。“你们可得小心,我们这的蟒蛇很大的,高山林密,很难发现它,万一被缠住了,很快就会被绞死。”

妲菲帮赵佗解了围。吕坤一听,马上贴近了赵佗,道:“这的蟒蛇一般有多大?”

妲菲指着一棵水桶粗的大树道:“有的和这树差不多粗,长数丈。”

吕坤和赵佗两人一脸震惊的表情,心下颇为怀疑。阿英见两人不信,道:“不信?还有更奇怪的呢,听几个老猎户说曾经远远看见一头巨蟒身上还驼了一个人。”

“越说越邪门,是想吓唬我们吧?蟒蛇越大,行动越慢,只要能躲过第一击,看我不剁了它脑袋。”

吕坤心想怎么也不能露怯。“你连那么远的泥块都躲不过,蟒蛇若在你身边的攻击你,怎么躲?”

阿英笑道。“嘘!”

还没等吕坤辩解,前面的阿能发出信号,大家都自觉蹲下了身体。大家猫腰走上前去,顺着阿能指的方向,看到一大群野猪正在一滩泥地里打滚。阿能带着六个少年向左边走去,妲菲和其他人慢慢向前摸去,准备包围野猪。正当大家走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准备搭弓拉箭,不远处的树上却响起“哦欧,哦欧”的叫唤声。原本还在打滚嬉戏的野猪们,立刻翻身狂奔,眨眼间就消失在浓密的森林中,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烟尘。大家见到手的猪肉飞了,都恼火得不行。妲菲对赵佗道:“这是蛙猴,你看它的喉咙,一叫唤就鼓起来,和青蛙一样,专门帮动物们把风的,一有危险它就叫。”

“这么讨厌,看我把它射下来。”

吕坤说罢,立刻拉弓。妲菲却阻止了他,道:“它有时也为人们报警的,还是别伤它性命。”

吕坤只能作罢。这时蛙猴的叫声更加急促,还在树上上串下跳的,刚才还安静的艾欧此刻也发出急促的叫声,赵佗注意到它们看的方向是他的背后。赵佗猛地回头,一团巨大的黑影扑向站在最后的妲菲和阿英。赵佗“啊”的一声,丢掉铁枪,飞扑将妲菲和阿英推到了一边,自己右臂却被大虎利爪扫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正当老虎掉头,准备继续扑杀赵佗,阿山连发三箭,由于树林太密,大虎速度又快,只射中大虎前肢一箭。老虎吃痛,一声怒吼响彻群山,震慑心神。老虎立刻将目标转向阿山。赵佗抓住机会,猛冲向离大虎不远的刺虎枪。大虎发现赵佗奔来,立刻转身向赵佗猛扑,赵佗抓住铁枪后就地一滚,躲过大虎的猛扑。大虎不顾众人射向它的利箭,一心攻击赵佗,不等赵佗起身,又向他猛扑而去,妲菲不由惊叫起来。千钧一发之际,赵佗心脏剧烈跳动,再次完美复刻了阿沫娅凌空翻滚的绝招,在半空中他忽然感觉大虎的巨爪如慢动作一般向他袭来,他从容地躲过大虎致命横扫,同时将刺虎枪送入虎口中后稳稳落地。赵佗终于体会了定境的美妙,所有高速运动的东西在定境中都放大许多,而且如慢动作一般,原来进入定境的诀窍就是高度集中注意力时让心脏猛烈跳动。赵佗这才体会到神箭手纪昌看虱子如马儿一般的美妙。大虎终于倒在赵佗身旁,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他缓缓站起来,不顾右臂火辣辣的疼痛,向妲菲摆了一个深情含笑回眸望美人的造型。四目相对,心神交融!赵佗的英武深深迷住了妲菲,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爱慕和感激。“太牛了!佗哥,你真是卞庄子再世啊!”

吕坤那狼嚎般的叫唤打破了短暂的寂静。此时阿能带人赶到,他们看着地上被铁枪穿喉而死的大虎,都向赵佗投以佩服的目光。虽然部族之前也杀过虎,但都是群体合作,还得配合陷阱、毒药之类。而此虎虽中三箭,但都没中要害,对大虎影响有限,赵佗可以算是以一己之力杀死猛虎,关键是救了妲菲少主,此功大也!赵佗给大家看的不好意思,道:“这老虎是大家一起杀死的,我一个人可杀不了。”

妲菲也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赶紧跑过去给赵佗包扎伤口。看着赵佗被血浸透的衣服和深深的伤口,妲菲心疼极了,带着哭腔道:“你看你,之前的伤还没好透,现在又受这么重的伤。”

说罢马上拿药给赵佗敷上。“有少主的神药,再重的伤也没事。”

赵佗现在对老寨的药是信心十足。不过妲菲也只有普通金疮药了,复生灵浆已经用完。和众人简单商量后,妲菲决定回老寨,一是赵佗要回去养伤,二是虎尸要大家一起才能抬回去。至于少年们的成人关,只能过段日子再说了。在回去的路上,赵佗问妲菲这次怎么没带几只猎狗来?艾欧还小,还不能感知危险,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妲菲说带狗的话属于给少年过成人关降低难度了,而且这一带比较熟悉了,一般很少猛兽,也不知这大虎怎么来的。赵佗见妲菲有些难过,便转变话题道:“老虎肉好不好吃?彪叔应该会喜欢吧?”

妲菲道:“虎肉非常结实,牙口不好的很废火,像彪叔那种牙口好的,来个油焖虎肉,再加点我的秘方调料,保证他高兴。”

赵佗闻言,感激地对着妲菲傻笑,妲菲给他看的不好意思,道:“看路,再摔一跤可没人抬你。”

吕坤接道:“少主放心,只要让他看着你,就算他两条腿都摔断了,也能跟着你爬回去。”

妲菲和阿英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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