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面对面，心平气和地坐着。还是何心然先开了口，“方星阑并没有向熙灵国借粮，我们很有可能被耍了。”

接着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褚煜明拧眉，这种情况，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当时只顾着想法设法拒绝和亲，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熙灵国使者还未离开，本王这就让人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何心然脱口而出，“不用了，我已经让我的人去查了。”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你的人？”

褚煜明面露探究之色，清眸微眯。“本王竟不知，你还有什么人，居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能调查异国使者。”

她的无影阁阁主身份，褚煜明并不知晓。“咳咳……”何心然立即找到了掩饰的理由，“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让无影阁的人帮我查的。”

听到无影阁这个名字，褚煜明好看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他可没忘记当时让无影阁的人调查何心然五年的过往经历，最后给了他一个“阅男无数”的结果。“无影阁行事古怪乖张，手眼通天，让他们查事，不是用钱就能办得到的。”

“是吗？”

何心然装作不懂的样子，“这我就不知道了。”

“还有，据本王所知，自从你回何府后就一直住在吴老夫人的慈贤居，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并不铺张浪费，显然你并没有多少钱财。”

“而刚才你说，花了大价钱让无影阁办事，本王觉得有些说不通。”

何心然有些恼羞成怒，这家伙当自己是侦探吗？“再怎么说这五年我也医治了不少病人，光是诊金都多到没处放了，”褚煜明却自信的摇了摇头，“这五年你大部分义诊，不收钱。”

何心然彻底怒了，桌子一拍站了起来，“褚煜明，你调查我？”

褚煜明双手撑起桌子，上半身前倾，与对面的何心然拉近了距离。“因为本王很想知道，然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何心然心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你查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两人这么近的距离，何心然能清晰地看到褚煜明那根根分明的睫毛，还有深邃如谷的眸子。有种摄人心魂，又能把人看穿的意味。何心然的心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突然狂奔起来。该死，她紧张个什么劲？褚煜明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人，忽然有种想将她狠狠据为己有的冲动。那如同含星的美眸，湿润欲滴的红唇，让褚煜明很想细细品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何心然，你当真让本王心寸大乱。为了表明自己不紧张不心虚，何心然镇定自若地与褚煜明对视着。“王爷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吗？”

“本王可不是猫，而是为了捉猫。”

而且他要捉的这个猫儿可不是一般的猫，是个牙尖嘴利爱挠人的小野猫。褚煜明勾唇一笑，颇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何心然被他这一笑弄得莫名其妙，好在还没忘记自己来是说正事的。“所以王爷约我在茶楼，就是为了说这个？”

“也不全是。”

褚煜明正了正神色，“本王一是想告诉你，关于蔺明煦的行踪。”

“润五带人前去他义诊的地方寻找时，却发现他早早就收了义诊摊位，不知所踪。”

“虽然没见到人，但至少可以证明一点，他并不是蔺明煦。”

何心然若有所思，“即便如此，他也与熙无影脱不了关系。”

当时熙无影的语气透露着对蔺明煦的厌恶和憎恨，想必两人的关系不见得有多好。要想调查清楚熙无影的真实身份，最好的途径就是通过蔺明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