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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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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公主府的长廊上点起了花灯,在风中摇曳。月光下,千觞凭栏独坐,他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白玉簪。这支白玉簪是千觞十七岁时,韩芝兰送给他的生辰礼物。韩芝兰曾对他说,红衣配白簪,惊为天下人。自那后,他便开始着红衣,只为博得韩芝兰一笑。而千觞对韩芝兰真正动情时,是在十六岁。当时的千觞只为保命,只想生存,但韩芝兰是他唯一的靠山,他离开了韩芝兰就会必死无疑,而且,他想为父皇母后复仇,所以他必须要依靠韩芝兰存活。为了不让韩芝兰丢弃自己,他用尽一切方法讨好韩芝兰,为她洗衣做饭,为她手染鲜血,虽然韩芝兰受韩启赢宠爱,身边不缺奴仆,可他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希望能得到韩芝兰的青睐。一日晚上,天寒地冻。那晚,韩芝兰生了一场大病,他躺在公主府房间里的床榻上,高烧不退,咳嗽不止。韩芝兰病的迷迷糊糊,在无意识中,说想喝豆浆。千觞得到消息后,便立马去厨房拿了黄豆,在公主府后院的石墨上,一人独自磨起了豆浆。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外面磨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旭日东升时,豆浆虽已磨好,但他白嫩的手上全是红痕和水泡,可他并不在乎。千觞将自己磨好煮好的豆浆端进了韩芝兰的房里。韩芝兰喝了御医开的药后,退了烧。看到千觞给他端来的豆浆,韩芝兰心下感动,不解问道:“你辛辛苦苦为我做那么多,到底图什么?”

千觞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直言不讳道:“殿下救奴一命,奴感激不尽。今日做这些,是希望能得殿下看中,奴想日后能永远侍奉殿下左右。只要殿下应允,奴愿立誓,今生今世定对殿下尽心尽力,绝无二心。若违此誓,人神共弃,不得好死。”

韩芝兰看到千觞眼中的真诚,那双好看的黑眸里闪着耀眼的光。韩芝兰虽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千宠万爱,但她明白,宫中除了韩启赢待她好以外,其余人都是因为韩启赢对她的恩宠而故意逢迎拍马。皇宫是个牢笼,笼中关的都是豺狼虎豹。它们眼中没有亲情,只有算计。韩芝兰轻声问道:“若我应允了,你会待我好吗?”

韩芝兰渴望亲情友情,但宫中那充满阴谋的亲情友情又会令他害怕。那一年的韩芝兰和千觞都过于年少,说话口无遮拦。千觞目光坚定,正色道:“会,只要殿下留奴在身侧,奴会对殿下誓死效忠一辈子。奴活着,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这一生,奴只会认殿下一个主子。”

韩芝兰毕竟年少,虽在宫中看过不少奴才背叛主子的事,但千觞的话始终是打动了她的心。不管千觞是不是真心,但至少在他说出这番话时,韩芝兰心里还是有一瞬短暂的感动。在宫中活了十三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以性命效忠她,对她这么真诚。韩芝兰笑出了声,“好,我信你了。若你不背叛我,那日后本宫就是你的倚仗,任何人都不能欺辱你,否则就是与本宫为敌。还有,若你不背叛我,你这一生,便都是本宫的人,没人能从我身边把你带走。”

韩芝兰一句话,让千觞记了整整三年。这句话就似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永生都不敢忘却。自那以后,韩芝兰将千觞既当奴才下属,又当亲人朋友,兴致来了,还要他做自己的男宠。韩芝兰会赏赐许多漂亮金贵的珠钗首饰,胭脂水粉送他,还会送他金丝银线缝制的衣裳,但大多都是红色。千觞将韩芝兰送的衣裳珠钗首饰都当宝贝一样收藏,虽说珠钗首饰胭脂都是女子的东西,但千觞不在乎,只要韩芝兰喜欢,他愿意放下男子的尊严,用首饰珠钗胭脂装扮自己,只为让韩芝兰开心。“这么入迷?是在想什么?”

身后传出韩芝兰的声音,让沉浸在回忆中的千觞惊的一下清醒。他慌乱的将手中细长的白玉簪收入袖中。千觞转过身,他颔首低眉,对着韩芝兰毕恭毕敬行了一礼,“主子!”

韩芝兰打量着千觞全身上下,千觞虽低着头,但也知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正在毫不避讳的审视自己。千觞被韩芝兰看的浑身不自在,但却不敢多言。韩芝兰问道:“方才藏的什么?”

千觞不知如何回答,便陷入了沉默。韩芝兰走近千觞,千觞下意识后退一步。韩芝兰有些不悦,命令道:“别动!”

千觞被韩芝兰一命令,只能静静站在原地,不敢乱动。韩芝兰伸手,抚摸进了他的左袖,千觞心里顿时就慌了神,糟了,木偶还在自己右边的袖子里。千觞哽咽了几下,他想了想,才轻声道:“主子,属下感染了风寒,主子还是不要离属下这么近,以免属下把病气过给了主子。”

韩芝兰轻呵一声,“千觞,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拿这么拙劣的谎言来骗本宫。”

千觞在韩芝兰面前撒谎,总会被韩芝兰看穿。不是因为千觞不会说谎,而是说谎的对象是韩芝兰,所以撒谎时才会漏洞百出。只听见“扑腾~”一声,千觞双膝跪地,“属下欺骗主子,罪该万死,请主子责罚。”

韩芝兰没去理会,只是蹲下身,伸手去抚摸他的另一只袖子。千觞吓的全身紧绷,此刻他心跳如鼓,后背冷汗直流。在韩芝兰摸到他袖中的木偶时,千觞的心一下凉透。他明白韩芝兰又要责罚他了,但他不会将韩少恒的计划说出来。韩芝兰从他袖中拿出木偶后,眉眼一沉,“你居然在宫中玩弄厌胜之术。千觞,你好大的胆子!”

千觞磕头,诚心诚意致歉道:“对不起主子,您别生气。千觞自知自己罪无可恕,愿受主子任何责罚,只求主子别气,以免气坏了身子。”

韩芝兰拿着木偶看了看,木偶的肚皮上紧紧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华殇二年戍月二十。这正是太子韩璟然的出生年月日。当细心的韩芝兰将纸拉下来后,却发现纸后面竟写的华殇十二年正月初六。韩芝兰便是出生于华殇十二年正月初六。韩芝兰心中一沉,冷笑一声,“原来你这么恨本宫,诅咒太子不说,就连本宫也一并诅咒了。”

千觞不懂意思,他有些吃惊,“什么?”

千觞刚准备站起身,只听见啪的一声。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扇在了千觞脸上,雪白的肌肤瞬间一片通红。千觞眼角微微泛红,但他并不在意,他急忙解释道:“主子,没有,属下不会诅咒您的,主子,您信属下,属下真的没有诅咒您……”韩芝兰将纸递给千觞,千觞接过去,定睛一看。华殇十二年正月初六,这九个大字像银针一般扎入到千觞心里,疼的千觞痛不欲生。千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韩少恒骗了。韩少恒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让自己和韩芝兰反目成仇。若这个木偶真的在姚倩的寝宫里被找到了,若只是诅咒韩璟然,那姚倩还可以因身怀龙种而被韩启赢网开一面,打入冷宫。毕竟,韩启赢并不喜欢韩璟然。但若是诅咒韩启赢捧在手心的韩芝兰,那便足够让韩启赢成功处死姚倩,但若先被韩芝兰发现,那韩芝兰将不再信任千觞。韩少恒真是歹毒!但是此刻又不能将韩少恒供出,不然千觞做的一切努力将会全都付之东流。千觞此时百口莫辩,既然说不清楚,他便只能用实际行动以证清明。千觞手下凝聚内力,他猛然出掌,一掌迅速打在自己胸口。“噗~”千觞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吐到了地面。千觞只觉胸口处疼的似心脏破碎一般,令他呼吸不畅,气息微弱。做韩芝兰的侍卫,命都不由自主。韩芝兰让他死,他才能死。这是韩芝兰的规矩。千觞强忍着胸口的痛,一字一句,“属下的命是殿下的,求殿下赐属下一死,以证属下清白。”

千觞唇角沾血的模样虚弱不堪,显得他整张脸上呈现病态之姿,在恍惚间,会令人产生一种他会瞬间破碎的错觉。千觞无意中显露的柔弱让韩芝兰心头一软。果然,人都是有欲望的,即便是像韩芝兰这天仙般的人物,下了凡尘,也会免俗。韩芝兰不想再追究千觞诅咒自己一事,她问道:“你的幕后人是谁?又或者说,你还效忠了谁?”

千觞知道韩芝兰多疑,即便千觞承认,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做的,韩芝兰也不会相信。千觞便想着将此事嫁祸给草包太子韩璟然。千觞稳了稳心神,“是太子。但主子大可放心,属下与太子只是交易。属下此生的主子只有您一人,也只会是您一人。”

韩芝兰并不想听千觞的废话连篇,便直问重点,“太子想要你怎么做?”

“还有三日便是清明,他想趁圣上带着宫中所有人去祭祖时,让属下把这个木偶偷偷放到静林宫,陷害淑妃。”

千觞想杀韩启赢也并不是一日两日,韩芝兰是可以理解千觞和韩璟然合谋,毕竟,灭了瑞国才是千觞的最终目的。但韩芝兰对韩启赢忠心耿耿,并不会去杀韩启赢,更不会帮千觞报国仇家恨,所以,千觞选择利用韩璟然,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毕竟韩璟然是个草包,容易控制。而韩芝兰之所以还留着千觞,其一是因为他的容颜相貌和身子,其二是因为韩芝兰身边真的没有信得过的人,他需要千觞为她赴汤蹈火,死而后已,更需要千觞那颗为她尽心尽力办事的心。“淑妃怀有龙嗣九月有余。”

韩芝兰冷哼一声,分析道:“太子是个草包,父皇并不看好太子。二哥又一直惦记太子之位,但父皇却又无意将太子之位传给他。所以,剩下的人就只剩三哥。若淑妃生下一子,太子就又会多一个对手,所以,太子要在淑妃没生子之前除掉她,这样,太子才能少一个竞争对手。”

韩芝兰从千觞手上拿过纸条,又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遒劲有力,字体龙飞凤舞,矫若惊龙,这是一手好字。韩芝兰记得,淑妃姚倩好似是婢子出生。只因相貌长的与自己的母亲百里雅有几分相似才能幸得韩启赢恩宠。婢子出生,居然能写这么好的一手字,这不是一下就穿帮了吗?韩芝兰轻叹气,“罢了,这次就先放过你。至于这木偶,听你原来主子的安排吧。”

千觞猜不透韩芝兰的心,他以为韩芝兰要放弃自己,便苦苦哀求道:“主子,属下知错了,若主子不放心,请主子重重责罚,只求主子别不要属下。”

千觞一个劲磕头道:“求您了!”

韩芝兰不想与千觞废话,只是将木偶扔到地面,转身离去。空中星河耿耿,长夜漫漫,初春的夜风冰寒彻骨。庭院里,大门前,千觞双膝跪地。韩芝兰毅然决然的离去,千觞害怕韩芝兰不肯原谅他,便想着跪在她的房门前,祈求韩芝兰原谅。千觞对韩芝兰那不能说出口的爱卑微到了尘埃。千觞一袭红衣,面料虽昂贵,但毕竟穿的单薄,在寒风的吹拂下,还是有几丝冷意浸透那瘦弱的身子。只是,身子的冷远远比不过心里,只要韩芝兰一日不肯真正原谅他,他的心就会一直坠入冰窟,冷的瑟瑟发抖。屋里的烛台上点着隐隐跳动的红烛,韩芝兰躺在榻上,身下垫着厚实柔软的褥子,身上盖着昂贵的锦被。两个婢子恭恭敬敬站在一旁,韩芝兰问道:“他走了吗?”

婢子会意,应道:“回殿下,千觞大人还没走,他还跪在门口。”

韩芝兰轻叹气,“你们让他进来后便退下吧!”

两个婢子行了一礼,异口同声,“是!”

两个婢子下去后,不消片刻,千觞走了进来。他对着韩芝兰行了一礼后,才双膝跪地,低着头,低声唤了句,“主子!”

韩芝兰一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一边问道:“你不去睡觉,跪在本宫的房间门口做什么?”

千觞哽咽了几下,才轻声解释道:“主子,属下自知自己罪该万死,属下是来请罪的。”

韩芝兰轻合双眼,“三日后清明,趁着圣上祭祖,你将这木偶放到静林宫。还有,不管这木偶是谁给你的,不许打草惊蛇。”

千觞虽不明白韩芝兰的用意,但他已经知道,韩芝兰并不信这木偶是韩璟然给自己的。千觞行了一礼,“是。”

韩芝兰无精打采的命令道:“天太冷了,过来侍寝!”

千觞行了一礼,“是!”

一夜春宵帐暖,缠绵半宿,两人才在迷迷糊糊中睡着。黎明破晓,晨雾弥漫。一轮红日缓缓升起,照耀大地,使沉睡在黑暗中的万物渐渐复苏。清明节这日,公公婢子一大早就要起床,进入忙碌中。因每年的清明都是韩启赢要带着林璇,林姝和各宫嫔妃,还有大臣和皇家子女去宫外的太庙祭祖。公公婢子们会在这一日准备祭祖的纸币冥钱,还有辇娇和安排好一早就制定好的祭祀流程。正午时分,韩启赢已带着宫中所有的主子全部离去。为护所有人的安全,公公婢子羽林卫掉了一大半随行。静林宫门口,一个身着宫装的婢子端端正正走进了进来。婢子是千觞假扮。千觞本就是双性之身,相貌美的雌雄莫辨,所以千觞假扮女装,不仅无人能看出他是男的,反而他还美的颜色绝世。女子的仪态被千觞拿捏的恰到好处,纤细的腰身,白皙如玉的肌肤。真真是应了那句寒梅傲雪凝作魂,水沉为骨玉为肌。“站住,你是哪宫婢子?竟如此大胆,敢擅闯静林宫。”

声音是从千觞身后传出。千觞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小宫女正在斥责自己。千觞害怕被认出,心下想着杀人灭口,免得留下把柄。千觞藏在袖中的手凝聚内力时,一个白衣身影闪过。面前的小宫女便消失了,千觞施展轻功跟上了那抹白衣身影,两人在屋檐上飞檐走壁,由于两人轻功绝顶,身手敏捷,所以他们成功避开了宫中守卫。两人停在皇宫一处偏僻废弃的宫院里才停下,千觞刚准备问你是谁时,只听小宫女传来一声闷哼。“唔~”千觞去看小宫女的身后,只见一个面带白纱,身穿白衣的女子一手捂着小宫女的嘴,一手重重掐着小宫女的脖颈。小宫女说不出话,只能垂死挣扎。千觞认得这女子,她是韩芝兰培养的死士,人称白衣杀手。这样的杀手韩芝兰养了三百人左右,都悄悄养在公主府的密室里。他们武功最低的为六品,最高的是八品。他们只听韩芝兰的命令。白衣杀手对千觞沉声道:“太子殿下有令,凡是看到你的人,都不许留活口。”

千觞不明白韩芝兰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但还是很配合的道了句,“知道了。你回去与太子殿下说,让他放心。”

千觞话音刚落,只听见“啪~”的一声,小宫女倒在地上。千觞也转身离去。待千觞走的没有踪影后,暗处才走出一人。白衣杀手转身,对着韩芝兰行了一礼,“主子!”

韩芝兰撇了一眼地上的人,“还活着?”

“主子放心,属下只是将她弄昏了。人还没死。”

韩芝兰满意的点点头,命令道:“带回去,好生看管。”

白衣杀手行了一礼,“是!”

白衣杀手将地上的小宫女单手拎起,就施展轻功离去。韩芝兰刚准备离去时,只听到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传入韩芝兰的耳中。“你这么自导自演这出戏,究竟是想做什么?”

韩芝兰手中凝聚内力,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打出雄厚有力的一掌,那一掌,不偏不倚,正好打中来人所在的位置。只听“碰~”的一声巨响,一个青衣身影从天而降。韩芝兰去看来人,那双妩媚妖娆的凤眼,一看就看出是韩风倾。韩芝兰轻笑,“三皇兄不与圣上一道去祭祖,老盯着我做什么?”

韩风倾笑的温和,“圣上虽祭祖,可毕竟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只要有太子,那我在圣上眼中便是可有可无。再者祭祀无聊,我来皇宫找些乐子,这不误打误撞就碰见四皇妹了吗?”

韩芝兰试探性问道:“三皇兄听见了多少?”

“实在抱歉。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到了。”

韩芝兰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依旧镇定自若的笑道:“三哥,打个商量呗!”

韩风倾微微蹙眉,“什么商量?”

“当年,被送往誉国的应是太子,但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是怎么去的誉国。如今三哥回瑞,我不信三哥不恨。”

韩芝兰走近韩风倾,在他耳畔轻声道:“三哥,太子草包一个,担不起皇位,至于二哥,父皇不喜欢他。所以,三哥不如争一争,还有机会。”

韩芝兰并非男子,即便韩启赢再宠爱他,但她依旧做不了皇位。韩芝兰想与韩风倾结盟,只是话未言明而已。韩芝兰是韩启赢最为宠幸的公主,她手中有实权,而韩风倾刚从瑞国回来,在宫中无依无靠,若能拉拢韩芝兰这个盟友,那他也就能离皇位更进一步。只是拉拢韩芝兰并非一朝一夕,还得慢慢来。韩风倾唇角勾起一笑,“今日之事,我什么都没听到,也没有见过四皇妹。”

韩芝兰明白,这是结盟成功了。可韩芝兰并不信任韩风倾,毕竟了解不多。但韩芝兰向来都是不惧一切的性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韩芝兰最任何事情,从未惧过。韩芝兰礼貌的行了一礼,“多谢三皇兄。”

韩风倾回了一礼,“客气了。”

两人语毕,便各自散去。静林宫中来往的羽林卫很多,但好在千觞武功高强,他身手敏捷的躲过了许多羽林卫,还用女装骗过了许多公公婢子。偷偷来到寝宫后,才发现寝宫里空无一人,且大门紧闭。宫殿里装饰的还算华丽,千觞走到了床榻前,床榻上的床帘散落,眼尖的千觞发现床榻下摆着一双男子的布鞋。千觞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榻上定是躺了一人。且是个男子。但姚倩好歹是韩启赢册封的淑妃,谁胆子这么大,敢爬上姚倩的床呢?细思极恐下,千觞只想到了一个解释,这人应是姚倩豢养的男宠。后宫的娘娘们耐不住寂寞,心里空虚,背着帝王养几个男宠倒也是寻常事。千觞从袖中熟练的划出一把匕首,紧紧握在手里,他一手慢慢掀开帘帐,在看到床上熟睡的男子时,他眼疾手快的向男子挥刀而去,男子也是在一阵劲风中惊醒。与千觞对眼的那一刻,刀已架在了男子的脖颈上。男子被吓的六神无主,七窍生烟。他本能的想尖叫出声,可声音还没发出,就被千觞捂了嘴。千觞不想杀他,是因为想着自己的主子让自己将木偶放到静林宫,那肯定是想让姚倩死。若能让圣上知道,姚倩背着韩启赢豢养男宠,那姚倩定会必死无疑。千觞沉声道:“敢出声,你必死无疑。”

男子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配合。千觞把手从他嘴上移开,但另一只手上的刀依旧架在他脖子上。千觞问道:“你是谁?与淑妃娘娘什么关系?”

男子害怕的哽咽着,“我,我叫容儿,是娘娘的男宠。”

容儿曲眉丰颊,靡颜腻理,因有一副好皮囊,很得姚倩宠爱。他是姚倩的男宠,也是个胆小如鼠的惜命之人。容儿戏子出身,瑞丰二年,十八岁的容儿进宫,本是要当太监。因淑妃见他姿色出众,又会唱戏,便让婵儿去净身房上下打点公公太监,才让他们没真的阉了容儿。容儿是个假太监,而姚倩肚子里怀的孩子并不是龙种,而是容儿的孩子。千觞没跟容儿废话,他伸手将容儿打晕。容儿晕过去后,千觞将袖中的木偶放到床榻下,便蒙面扛着容儿翻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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