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长的壮些的宫女大着胆子吼道，然而无济于事。胳膊被死死钳着，将宫女和太监们从宫内拖到宫外。奴才们声嘶力竭地挣扎，直到被踢了肚子才逐渐安静下来。这期间有一个人一直冷静地观察着周围，她就是在皇后生辰宴上一舞惊鸿的坤宁宫宫女青彼岸。但宫女是没有名字的，所以打从她进宫那天起，就必须忘记自己的名字。至少，在表面上忘记。“一群狗奴才，还没把你们怎么样就在这作死，要是真把你们杀了还不得上房揭瓦！”

说话的人尖细的嗓音让人难受，青彼岸眉头紧皱，将他通身打量一遍，发现此人浑身上下只有肚子圆，衣着光鲜，显然是个有权有势的太监，只是那猥琐的嘴脸和捏的尖细的嗓音让人厌恶。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在她所处的位置恰巧是人群中最不显眼的，这也正好达到了她的目的。谁料那大太监突然朝青彼岸这边看了过来，似乎早就知道她在那里。大太监如小伙子一般对着人比花娇的青彼岸吹口哨抛媚眼，但不知比小伙子恶心多少倍。青彼岸从始至终都毫无反应，仍旧神色平静地看向太监的方向，又好像没有在看太监。许是太监觉得无趣，于是悠闲地走到她面前，用力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将像是吃过酸菜的口气肆意喷在她脸上:“你就是害死皇后的那个宫女？”

青彼岸吃痛，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平静的不像话:“是。”

艰难地吐出一字，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仿佛灵魂被抽空的木偶。见她回答的如此爽快，大太监有些惊讶。以往宫女或者太监无论犯什么错，以及是不是被冤枉，多少都要为自己说上几句，满堂都是“大人冤枉”的凄凉哭喊，像她这么直接的实在罕见，甚至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因这一句承认，让大太监原本不是很确定的态度也不得不实锤。虽然有些突兀，但对大太监心想来说还是很有好处，而且省了许多麻烦事。想清楚之后，大太监也高兴地开口，告诉青彼岸眼下她已经在劫难逃，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伏法，要么帮他办件事，末了还不忘对她进行一番威胁恐吓。“什么事。”

虽是个问题，却是陈述的语气。大太监得意极了，心想今天这事办的也太顺利了，边妩媚地笑着边暗夸自己的聪明才智，就是王侯将相和达官贵人这等有格局有远见的人，在死字面前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更别提一个区区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