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

林父从屋里出来，看向了一旁正在玩耍的林瑞瑞，他的眼角愁眉不展，盯着她的地方有诸多不爽。“我们回去吧。”

林父也只是出来叫一下她，林瑞瑞也看出了林父的不高兴。“好。”

林瑞瑞跟宁宣说了声再见后便跟随林父的脚步回到了那个空旷的屋里，保姆也因为林父的原因暂时休假了。“爸爸，她是我们对门的宁宣，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

林父的表情有些阴郁，这让林瑞瑞有些害怕，她不安的揉搓着衣角。在她看来，爸爸是个陌生的人，还是妈妈更亲切。“你们关系很好？”

林父只是坐在沙发上，也不正眼看一下身旁的小女孩。“你们不要，太好了，太开心的话，我会觉得刺眼。”

最后两个字说的有些沉重，林瑞瑞更加害怕起来。“嗯……”她记得妈妈说过，不要轻易招惹爸爸，现在爸爸回来了，妈妈说自己出差去了，她知道妈妈肯定在躲这个男人，她好想逃啊，可是脚好软，走不动了。之后几天，林父一直待在家里，林瑞瑞太过无聊只能去找宁宣玩，刚好宁宣也过来了，她们就相伴出去逛街，她知道爸爸是不会给她准备晚饭的，她从没有吃过爸爸煮的饭，上次饿了一天也就吸取教训了。“宣宣要吃什么呢？”

林瑞瑞牵着宁宣的手，还时不时地捏一下，惹的宁宣一阵脸红，但她却变本加厉，宁宣也只好放开她的手。“唉唉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哼！我可没看到你认错的样子。”

宁宣往前走去，不理会后面求原谅的某人。这几天因为林父的原因，宁宣也很少见到林瑞瑞，林父很少出门，至今为止宁宣还没见过那个人，她有些好奇，为什么会把林瑞瑞管的这么严。“哎呀，我请宣宣吃东西，吃冰淇淋吗？草莓味的哟。”

刚好路边有个冰淇淋车，林瑞瑞便拉起宁宣跑了过去，她知道宁宣喜欢草莓味的食物，而自己喜欢蓝莓味的。“就当我赔罪了，这几天我爸爸实在不允许我出去，而且还不给我做饭，饿死我得了。”

“那我们去吃饭吧。”

今天，没有回家，直到傍晚才与宁宣告别，回到了那个让她感到害怕的房子。整个屋子也没有开灯，陷入了一片黑暗，进到客厅随意摸索着开关，灯一打开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人。“啊！”

顿时吓了一跳，而那人也只是坐着，不回头看她。“爸爸？”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男人缓缓开口，听不出是什么心情，但这样更让林瑞瑞害怕了。她上次听到了那人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在砸东西。“出……出去玩……”“和谁。”

“爸……爸爸！你听我说！我真的只是出去玩而已！然后吃饭！我什么都没做！”

“我问你和谁！”

男人突然站起身，掀翻的沙发前的桌子，东西全都摔在地上，满地的瓷片。“好，很好，不告诉我，你有种！”

男人踢开挡着的桌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重重地摔上门。林瑞瑞顿时待在一旁，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抬了抬手，擦掉落下的眼泪。可是擦掉又出来了，擦不掉。家里没有保姆，林瑞瑞上前收拾着残局，扶起桌子，眼泪不停地掉落在地板上，她跪着收拾地上散落的瓷片，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手上都被割伤了也没理……“我真的……只是去玩而已啊……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她以为爸爸会是个好爸爸的，可是爸爸让她害怕，她不想待在这里，可是她没有地方去。第二天，男人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林瑞瑞都不敢出去，更不敢去找宁宣。透过门缝望着外面的人，跟木头一样也不说话，这个家安静的让她有些害怕。爸爸已经回来半个月了，妈妈还没有回来……这天，林瑞瑞还在睡觉，那个人突然闯入她的房间，掀开她的被子，也不开灯。“爸……爸爸……有什么……事吗……”突然的寒冷让她惊醒，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人，一瞬眼里都是恐惧，但还是哆哆嗦嗦地出声。“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说了不让你跟她玩！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怎么就学不乖呢？！”

他突然一把拽死林瑞瑞的头发，一下一下撞击着床板。一边撞还一边说着疯话，“都听我的不就好了？为什么都不听我的？她也是，你也是，我的话就这么不经听？既然不听，那就去死好了。去死！去死！去死！”

林瑞瑞感觉头有些晕，还很疼，头骨好像都要裂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她在心里想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她不太放心宁宣那个小笨蛋啊……最后林父拽起她的头发狠狠地撞向了床旁的柜子，林瑞瑞感觉到，最后一刻，他好像有些松手了，她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她好像听到了宁宣的哭声。可是她好晕，也好痛，她没力气去安慰宁宣那个小哭包了，抬起手也做不到，她好累啊，还很冷……再次醒来时，头上已经缠满了厚厚的纱布，她没有在医院，而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头好沉，望着天花板，慢慢回想起了昨晚的事，这是爸爸第一次打她，之前都是言语相向，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发疯般地打她，下手一点也不轻。慢慢坐起来，看到了桌子上的几个馒头。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没有多少力气，可是肚子太饿了，只能起床找点吃食，这馒头应该是那个人放的，为了不让她饿死。不知道宁宣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吓到，毕竟救护车进来的声音太大，不注意都难，而且宁宣是个爱看热闹的性子。搬过一旁的凳子，坐到窗前，她的房间前是个简便的花园，那是很小的时候跟妈妈一起种的，好像那时候爸爸也在，那时她们一家人很幸福，小花园里还有几朵是爸爸给她找来的种子，然后亲自握着她的手种下的，为什么现在的爸爸让她那么陌生了？天气还算过得去，坐在窗前，有风吹过去，房里的风铃被吹的叮当响，她觉得好疲惫了，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幸福开始变质了，变得又酸又苦，那是她讨厌的味道……看着窗外微微愣神，有些好奇外面的景色……“瑞瑞？”

伍兹曼摇了摇林瑞瑞的身子，试图叫醒她。林瑞瑞突然睁眼，看到了这熟悉的病房，机器还在一旁工作着，她依旧躺在病床上，头上没有纱布，也没有在那个黑暗的房子里。“原来是梦啊，可是好真实……”“你说什么？”

“没什么。”